过境了,漫天纷飞的雨丝,
一座荒芜的城池,记忆深处,无力倚靠,
也许,我只是一无所有。
历尽了凄迷,转身划下了一道道踪迹,留下满是泪痕深浅的睫毛,定格于一瞬间,某天一个抬头间,终于看见了久远疏离的雁群,长空飞舞之际,一路向北,才惊觉,秋意如浓的此后,便是寒风萧索了,想念了这么久,期许了那么远,终于可以渐渐回归到彻寒的冬天了,犹记得去年岁月如水,犹记得单薄衣衫迎向凛冽寒风,犹记得穿着高跟鞋走在木桥上的咯咯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鲜嫩,记忆如初,人事蹉跎,淡漠的面容,只是愈加的漠然,步入了年轮里,仿如隔世。
凌乱的思绪,书写着稀零的字句,恍惚间,点滴的杂念占据了顿重的大脑,落寞依旧,一个人一杯水,便可以是一天的了,光着脚走在地板上,盘着脚坐在屏幕前,偶尔的敲打,长久地失神,虚妄的,时常失了重心,然,有时只是心念着,因而一次次去回忆着依稀往昔,执念的思维便是如此生了根,可以瞬间记住,却不能刹那遗忘,渐渐安静了,于一切中寂静下来,心,归于了寂然的等待中,只是在无数个仰望的瞬息间,有泪滑落。
离落的心,冰冷无法稀释,时常会轰然失聪,看着他们张合的嘴唇,耳膜却是一片死寂,轻轻地拍打着耳际,终于听觉恢复了,源源的声线迅疾地涌入了耳蜗处,默默无言地听完,淡然一笑,安静地走开了,过多的烦扰,早已清晰,只是他们不自知而已,渐渐地,心可以冻结了,看着那张布满沧桑的面容,只是习惯了沉默,或许这是唯一的方式,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房间,遗下了转身的绝然。
习惯性地失眠,已经忘记这样多久了,梦靥稀稀落落地出现,断断续续地,只是,时常会一个人在荒芜中呼喊,苍穹的天幕下,伫立原野上,一声声地叫喊着,嘶哑的声线,似若可以穿透时空,回音重叠,欲聋震耳,飘飞的长发散落脸颊,浅浅的心迹,执笔在荒漠上手写,忘了是谁带走了经久的轮回,灵魂此生不灭,看着沙粒上的字迹,风吹来了,最终尘灭了痕,沙盖了土,所有的所有都化为了虚空,空空如是的手心,落落无痕的尘土。
消逝的笑颜,在渐渐回温的字句里一点点地映现,淡漠了这么久,终于看见了零星的温暖,心间静然安和,这些时日里,懂得了很多,弥贵的收存在心里,点点积聚着,留待寂冷的深夜里顾看,终于懂得不奢求过多了,安然地拥获着珍罕的温意,纤小的躯体里,瘦弱的心,即便只有一点点也是满足的,在一个回暖的顷刻,绽放了笑意,我说,我会笑了,苍白的脸颊上浅淡的笑颜,如颓丧的花朵般,悄然无力地开放,即便是些许的弥合,心中仍是一阵欣然。
习惯了离群索居,漠然的心,一点点地在封锁,如昔的少年,终于面貌模糊了,那天,敏在电话中说起的人面,终究是忆不起,敏依旧是活泼纯真,终不忍拒绝那热情的邀约,于灼热的午后,走了出去,习惯性地坐在公交车上无人的角落里,看着窗外出神,炙热的日光刺痛了眼睛,敏的信息不时地发来,惟恐轻易迷路的我在寻觅相约的地点失了方向,看着那句句的叮嘱,轻轻地笑了,终于下了车,熙攘的人群,微然窒息地行走着,原来,离了人群过久了,融于其时,会恍然若失,茫然无措。
慢慢地徒步而行,伞下一张苍虚的容貌,低头走着,手机响起,敏担心的话语响在耳侧,说怕我迷路了,我浅浅地微笑,一个转角处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笑颜,敏慢慢地走向我,叫着我的名字,一切似乎犹如昔日般,繁杂的红绿灯路口,牵着我的手走过,走在敏的身侧,看着敏如初的音容笑貌,眼帘垂下,泪意盈眶,敏还是美好如旧,只是自己涂抹了过多的荼靡人事,依旧是敏活跃地诉说,我安静地聆听着,偶尔地回应着,恍惚间,似乎跌入了那时纯真的岁月,她爱谈天,我爱笑。
悠悠的青春年华里,彼年那一朵薇花,如今已是残败不堪了,一直不忍诉说,默默的心,寂灭了过多的期许,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欲说还休,因此,习惯了聆听,无需言语的缝合,也许会是最好的依偎,落痕浅淡,指尖抚唇,沁进了丝丝的凉意,耳边尽是,谁人是谁人的救赎,谁人是谁人的离歌,谁人是谁人的寂寥,无力寻觅一隅的栖息,终是灵魂流离失所。
隐没于人群里,瞬间便能消失,平凡女子,垂眉低首,营役喧闹的浮华终是不适,习于安隅一方寂静存活,与敏并肩而走,她笑语莺莺,倏忽间,敏说起了他,那个男子,敏不经意地说,他时常发信息给我,几乎每天,行走时安静地听着,微笑依然,只是嘴角忘记了上扬,心莫名地一阵针刺般地撕裂开,手脚寂然冰冷,某些曾经亲昵的字眼流进了耳蜗,敲击着心房,捣乱了内里,站于街角凝神,看着敏纯粹而洋溢青春的脸庞,安然微笑了,怆然的悲楚,隐在微然的淡笑中,道上的玻璃里,映照着一张诠释苦涩的面庞。
转瞬了无数个念头,也许只是另一个的缺口,给了自己一个凄然的笑痕,以为便可释然了,然,流转的时日里,心心念念的人影终于被抽空了,究竟只是自欺罢了,深夜静和冥想,如若是一个圆满的追求,亦然是满心的祝福,回想着昔时,因深厚的思念而假装错发信息予他,或许此后那昔时的心怀不再了,终于,一切都彻底地绝然了,无疾而终,终是嘎然而止了,只是那段段犹新的记忆该如何摒除,那破败的心房该如何修补。
与敏离别后,暮色华灯,一个人独坐在车里,暗夜下,翻开了手机,看着一些些的字词,心中微然平和,悠然地被记起也是一种温暖,困顿的脑海眩晕不休,胃里涌动着暗流,最终在踏下车的刹那,耗尽了力气呕吐,犹如挖空了的躯体,瞬间地倾泻了所有,只剩下空置的皮囊,脾肺隐痛,却无力搀扶,一个人徒步在漆黑中,仰望夜空,一片的星星点点,眼睛在张闭之间,就如瞬间绽放的烟花,夺目绚丽,藉由星光回旋于黑夜中,不惊不忧,一片的寂静,只有鞋跟接触地面的声音,和手机上微弱的光芒,如墨的夜,归程孤影。
离魂的碎片四处散落,觅寻不了完整,因此落魄厮守着残缺,纵然是徒地不留,却是如此的义无反顾,守着孤独,便可抚顺心房,一切都是如此的因果循环,只是,倘若命理紊乱了,该如何去归守,千转百回的擦肩才是一个瞬间的回眸,然,该要叠加多少个肩膀才能生生不息,默然了,冗长繁复的数字,数不清,记不下,也许今生不盼来生,会是最好的解脱,当生命归结,都只是一片尘埃而已。
习惯性地偏头痛,淤青也愈加地层叠,创痛的神经似要深入骨血,长久缠绕,拭擦着大量的药油,已然是恒定的气息了,熟悉的气味,萦绕在身侧,胃里瞬即地翻滚着,一阵阵地揪痛,喝着大量的清水,指尖揉磨着颤痛的胃,疼痛不息仍旧是一次次地袭击着神经,仿如被无数次剥落了,瑟缩着身体,坐在椅子上,咬紧了嘴唇,揪住了衣衫。
想起了五岁的小孩,仰起那认真的脸,说,姨姨,写下你电话号码吧,这样以后我也可以打电话给你了,抚摸着那微红的脸颊,含泪淡笑, 写下了那几个耗费了我一年的时光才记住的数字,无心的话语里,载满了孩童纯真的深念,童真地与他勾了手指,听着稚气的诺言,心全然地被润泽了,一个细微的动作,足矣感动着余生了,只是,也许往后再也寻不到与自己勾手指许诺的人了,纯真甜美的嗓音触摸着耳尖,暗思浮动,今生,能否约定轮回。
深夜时分,习惯了看书,倚着枕头,翻看着书页,再次贪恋着文字,触碰着书页里的文字,只是心底流动一丝丝的凉意,直至眼睛涩痛,怀抱着书,蜷缩着身体,闭上了双眼,脑海却是一行行的文字,和掠过的人事,残损的筋骨隐痛难平,也许是雨水将至了,成疾的旧患可以预测着雨季的变迁,青春留下的疤痕,终会跟随一生,无法疗治。
有些隐疾来去迅速,就如某些人事一样,在一个邂逅的瞬间,便想去靠近,即便是跨越穹庐,陌路里的一个相逢,或许也会演绎了一幕幕的悲欢离合,过客匆忙碌碌而逝,路过的,走了,留下的,又有多少可以留到最后,默然地看着流失的人迹,此后便是寂然的宁静了。
渐渐地,语句里习惯了不再用问号了,指间敲打着疑问,仍只是平复的语气,许是在自言自语中习然了这一切,落寞的心绪里,轻淡的一个询问,却是深深的牵念,即便不再用那个充溢着疑问的语调,然,却在一次次的浅淡的语句里盛满了牵挂,可以只是一个心底的问号,即便他人没有答复,然,自己却在心底里呢喃着答案,继而轻轻地给了自己一个答复,一个人,便可以上演着一场独角戏。
孤立遗世,一切在华丽上映,然,似乎一切又在落寞收场,起起落落的过程,终在跌宕中体无完肤,有时或许只是自己伤害了自己,无关风月,看着疲弱的苍容,扬起了虚弱的微笑,把一切都埋藏了,只是眼底仍然清晰留痕,总是逃不过明澈的眸子,揭穿了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如若可以钻破底洞,那么一切会是倾泻而尽。
无意间翻开那本陈旧的笔记本,积满了尘埃的页面上,一行行稚嫩的笔画,记录了彼年那一段段,原来转瞬便十年,时光留下的仅仅只是一些些笔迹,擦亮了封面,安静地看完了所有,合上书页的顷刻,就如怀抱了昔年的所有,眼角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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