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希特勒,除了狂热的纳粹或新纳粹分子外,几乎所有的人都一致认定这是个大恶魔。是他,把人类拖入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场战争,几千万生灵惨遭涂炭,更多的人无家可归。不过,人们也不得不承认,希特勒是一个天才的政治家、军事家、宣传家,否则即使有此心也无此力。后来的历史学家说:如果没有阿道夫·希特勒,那就几乎可以肯定决不会有第三帝国。因为希特勒有着恶魔般的性格、花岗岩般的意志、不可思议的本能、无情的冷酷、杰出的智力、驰骋的奇想以及惊人的判断人和局势的本领。只有到最后由于权力和胜利冲昏了头脑,他才做出自不量力的事情。在催眠学界看来,他还是一位顶级的催眠高手,前面曾说过,希特勒曾被评为世界十大催眠师之一。让我们想一想吧,当时德国的国力,根本不足以发动一场世界大战,并与世界上那么多强国结成的同盟相抗衡。但他所领导的纳粹德国又确实把整个世界打得乱抖。在纪念诺曼底登陆胜利60周年的时候,许多盟军的二战老兵回忆当年的那一幕,还是认为胜利多少有点侥幸。为什么纳粹德国在二战期间表现出异乎寻常的能力来呢?可能的解释之一是:德国人的主观能动性、德国的潜能被最充分地调动起来了,并发挥到了极致。在第三帝国存的12年零4个月的时间里,几千万德国人盲目地在追随他,为他所任意驱使。而实现这一状态所使用的手段,应该就是催眠术。
●他出身卑微,却扮演了一个超人形象
在希特勒的反对者看来,他是一个年轻时在维也纳一事无成的流浪汉;一次大战中的一个无名小卒;战后在慕尼黑无人闻问的倒霉蛋;啤酒馆政变中的政治小丑。可他自己可不这么认为,相反,他觉得自己是个超人,他的大批追随者也是这么想的。
他对自己个人在地球上的作为有着一种神秘的使命感。“在千百万个人中间……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这个人显然就是他自己。他在《我的奋斗》中写道,“他有着无容置疑的力量,能够在摇摆不定的广大群众的思想世界中,形成花岗石般的原则,并且为了这些原则的唯一正确性而进行斗争,直到在自由的思想世界的起伏的波浪中,出现一块信念和意志完全一致的坚固岗石。”虽然在写《我的奋斗》一书时,他还算不上一个大人物,但他并不介意,他深信自己是上帝挑选出来领导伟大的国家的人民摆脱他们的困难、取得进一步伟大成就的,虽然他们可能在开始的时候并不了解他或者知道他的价值。他认为,天才人物的命运往往如此——特别在开始的时候。“几乎总需要一些刺激的因素才能使天才人物登场,”他说:“那时世界上还不肯承认他,不愿意相信这个表面上与世人并无二致的人物竟然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物;在人类的每一个杰出儿子身上,这种事情总是一再重演的……天才的火星,”他宣称,“在真正有创造性的人诞生之时起就存在于他的脑袋中。真正的天才总是先天的,从来不需要培养,更谈不上学习了。”
在乱世,恐慌和茫然是群众的普遍心态。他们从内心期待有一个人,最好是半人半神站出来,为他们指明方向。如果这个人有一次、两次被事实证明是正确的,那么人们就会毫无保留地对他产生全身心的依赖,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希特勒就是这么一个人,或者说他致力于把自己塑造成这么一个人。这个形象一旦被塑造;一旦被认可,就能产生一种巨大的磁场,吸引人,然后驱使人。
●他没当成艺术家,却有一件摄人心魂的作品
希特勒年青时的梦想是当一名艺术家,却因艺术素质太差而未果。不过,作为一个天才的催眠大师,却设计出一件摄人心魂的作品。
还在希特勒和他的纳粹党远未得势之时,希特勒做了一件事,一件看起来好象是微不足道而实际上却意义非凡的事。威廉·夏伊勒在他的《第三帝国的兴亡》一书中有这些的描述:
希特勒要做艺术家没有成功,做宣传家却成了一个大师,他在1920年夏天触动了一个灵机,不能不叫人认为是天才的表现。他看到,纳粹党所缺少的是一个能够表达这个新组织的主张,打动群众的心灵的徽号,一面旗帜,一种象征。希特勒认为,群众必须要有一面明显的旗帜来随之前进,为之斗争。他在多方考虑和试了不少图样以后,想出了这样一面旗帜:红地白圆心,中间嵌个黑卐字。带钩十字的卐字虽然是袭用古代的,日后却成了纳粹党的有力的和吓人的标记,最后也成了纳粹德国有力的和吓人的标记。希特勒从哪里得到这个念头,用卐字来做党旗和党徽,他在《我的奋斗》中并没有提到,虽然他曾就这件事写了很长的一段话。
卐字的历史同人类一样悠久。在特洛伊的废墟中,在埃及和中国的废墟中,都有人发现过卐字。我自己也曾在印度古代印度教和佛教的遗物中看到过它。在近代,爱沙尼亚和芬兰这样一些波罗的海国家的国徽中也出现过它,德国自由团人员在1918年到1919年的战斗中曾在那里看到过。埃尔哈特旅在1920年卡普政变期间开进柏林时曾经把它漆在钢盔上。希特勒在奥地利的时候无疑在某个反犹政党的党徽中看到过它,也可能是埃尔哈特旅来慕尼黑的时候加深了他的印象。他说,许多党员们向他提出的图样不约而同地都有一个卐字,而且有一个“来自斯端恩堡的牙医师”确实提出了一个“一点也不坏而且同我的图样很相像的”旗帜的图样。
至于颜色,希特勒当然不要他痛恨的魏玛共和国的黑红黄三色。他不想采用前帝国的红白黑三色旗,但是他喜欢这三种颜色,不仅因为——据他说——这三种颜色是“现有色彩最协调的颜色”,而且因为这三种颜色是他曾经为之战斗的德国军旗的颜色。不过它们得换个形式,于是便加了一个卐字。希特勒对他的独特创造感到非常喜欢。“这是一个真正的象征!”他在《我的奋斗》中惊叹说,“红色象征我们这个运动的社会意义,白色象征民族主义思想,卐字象征争取亚利安人胜利的斗争的使命。”
不久又给冲锋队员和党员的制服设计了卐字臂章。两年后,希特勒设计了纳粹的锦旗,供在群众游行时使用和在群众集会的主席台上装饰。这种锦旗模仿古代罗马的图样,上面是个黑色的金属卐字,有一只鹰踩在一个银色的花环上,下面是个长方形金属框,刻有纳粹党的缩写字母,挂着有流苏的绳子,整个锦旗就是一面方形的卐字旗,上面写着“觉醒吧.德意志!”
这也许谈不上是“艺术”,然而却是最高超的宣传。纳粹党有了一个任何其他政党所不能比拟的标记。带钩的十字仿佛具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在战后初期混乱的年代中一直彷徨无依、生活没有保障的下层中产阶级,鼓舞他们朝着一个新的方向采取行动。他们开始在它的旗帜底下聚集起来了。
这类似于古代的图腾,也等同于现代的CI形象设计。不管它的名称是什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个图案对人尤其是对当时的德国人的心理有极大的冲击力与震憾力。他们在游行的时候,在集会的时候,甚至于在家想象自己所从事的活动的时候,目光与心灵都有了一个聚焦点,大脑皮层上都产生了一个兴奋灶。许多德国人被这个图案催眠了,他们自觉不自觉地聚集在这面旗帜之下,为之奋斗!为之卖命!结果是把世界人民,也把他们自已拖入到血海之中。
●他的演讲术与催眠术高度重叠
希特勒的演讲才能之高尤其是效果之好无可否认。从他在国内当选,直到整个二战期间,他的演讲使信徒如痴如醉;使对手目瞪口呆;使人民屡受欺骗。其手法,可以说是高超的演讲术,也可以理解成是经典的催眠术。让我们来看两个场景,它可以证明我们此言不虚:
一位日本学者,1933年在德国留学,曾亲眼目睹希特勒的街头演说会(那是希特勒用得最多、也最成功的一种手法),作了如下记录:
希特勒的专车为先导,数台汽车载着他的党徒紧随其后,缓缓驶向街角的广场。随车的党队队员立即了跳下车,团团围住希特勒的专车,其它的车辆向四面散开,刺眼的灯光从周围交射在希特勒的身上。四周一片黑暗。而希特勒和身姿非常显明。
在一阵“欢迎希特勒”的欢呼声中,希特勒把右手向上斜伸。开始以激动的语气发表极富攻击性的演说。大约有1000多位听众悄然无声,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希特勒身上。仰望着皓皓明光中站在车上的发表演说的希特勒,听众正好似凝视着发光特体的被催眠者,处于即将被人催眠的受术者的境地。
被催眠的听众们接下来就得接受希特勒的歪理邪说了。他的基本观点是:德意志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最优秀的民族有支配世界的神圣义务。在二战期间,许多原本善良的德国人都以为他们是在进行一场正义的战争,并为之卖命。其实,他们都象喝醉了酒一样,被驱向一场非理性的战争。
希特勒对外扩张牛刀小试的第一步是莱因兰奇袭。当他兵不血刃就占领了这一地区,强大的法国军队只是在一旁干瞪眼看着。扩张的第一个胜利来临了。此刻的情形,美国记者威廉·夏伊勒在他的《第三帝国的兴亡》一书中有以下记录。
两小时后这位元首就站在国会的讲坛上,向一群兴奋若狂的人讲演,说明他对和平的希望和他的保持和平的最新想法。我到克罗尔歌剧院去看这个场面,这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因为这个场面固然很动人,但又令人寒心。希特勒在大谈了一通凡尔赛和约的坏处和布尔什维主义的威胁后,不慌不忙地宣称,由于法国和俄国签订协定,洛迦诺公约已经失效,而这个公约不像凡尔赛和约,是德国自愿签订的。随后的场面,我把它记在我当晚的日记里。
“德国不再认为受到洛迦诺公约的约束(希特勒说)。为了德国人民维护他们边界的安全和保障他们的防务的根本权利起见,德国政府已从争今天起重新确立了德国在非军事区的不受任何限制的绝对主权!”
这时,600名议员,希特勒一手指定的人,这些小人物个个都是体格魁梧的彪形大汉,头发剪得短短的,肚子挺得鼓鼓的,穿着褐色制服和长统皮靴……像机器人一样倏地站起来,右臂向上伸出作纳粹式敬礼,口中高呼“万岁”……希特勒举起他的手,表示要他们安静下来……他以沉着而宏亮的声音说:“德国国会议员们!”全场鸦雀无声。
“在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在德国的西部各省,德国军队此刻正在开进他们未来的和平时期驻防地,在这个时候,让我们一起用两个神圣的誓约团结起来。”
他不能再说下去了。对这帮“议会”暴众来说,德国士兵已经在开进莱因兰还是新闻。他们日耳曼血液中的全部黩武主义精神涌上了脑袋。他们大叫大嘁地跳了起来……他们的手举起来作奴性的敬礼,他们的脸因为歇斯底里而变了样,他们张大嘴,叫喊不休.他们的眼睛闪耀着狂热的光芒,一致看着这个新的上帝,这个救世主。这个救世主扮演他的角色精彩极了。他低垂着头,好像是极其谦逊的样子,耐心地等待着他们安静下来。然后他仍然以低沉而抑制着感情的声音说出了这两个誓约:
“第一,我们宣誓:在恢复我们民族的光荣的时侯决不屈服干任何力量……第二,我们保证:我们现在要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努力地求得欧洲各国人民之间的谅解,特别是同我们的西方邻邦之间的谅解……我们在欧洲没有领土要求……德国将永远不会破坏和平!”
欢呼之声,经久不息……
●他的歪理邪说煽动起狂热的民族情绪
如前所述,二战期间德国国力被希特勒最大限度地调动起来了。其中是最突出的,是德国人的潜能已被发挥到了极限。坦言之,这不是完全靠高压政策能够实现的。支撑这一切的力点是狂热的民族情绪。而这一种狂热的民族情绪却是被希特勒的歪理邪说煽动起来的。
威廉·夏伊勒说,有的历史学家,认为希特勒的人生观是一种不成熟的达尔文主义,但是实际上,他的人生观在德国人历史和思想中是有其深刻的根源的。像达尔文一样,同时也像—大批德国哲学家、历史学家、帝王、将军、政治家一样,希特勒认为一切生命都是一场永恒的斗争,世界不过是个适者生存、强者统治的丛林,一个“弱肉强食、优胜劣败的世界”。
《我的奋斗》中处处不乏这样的话:“最终只有自保的要求才能得胜……人类在永恒的斗争中壮大,而在永恒的和平中它只会灭亡……大自然……在地球上产生了生物,听任各种力量的自由活动。她然后把主宰的权利授予她的宠儿——最勇敢和最勤劳的强者……强者必须统治弱者,不能与弱者混杂,从而影响了自己的伟大。只有天生的弱种才会认为这是残酷的……”希特勒认为保存文化“同严格的必然法则和世界上最优、最强者得胜的权利有紧密联系。凡是想生存的,必须奋斗,不想奋斗的,就不配生存在这个永恒斗争的世界里。即使残酷,却是客观现实”。
那么谁是上苍赋与“主宰的权利”的“大自然的宠儿,最勇敢和最勤劳的强者”呢?是亚利安人。在《我的奋斗》的这一部分中我们接触到了纳粹党的种族优越论的真髓,第三帝国和希特勒在欧洲的新秩序就是以此为基础的。
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一切人类文化,一切艺术、科学的技术的果实,几乎完全是亚利安人的创造性产物。这一事实本身证明这样的推论不是没有根据的:只有亚利安人才是一切高级人类的创始者,因此是我们所谓的“人”这个名称的典型代表。他是人类的普罗米修斯,从他的光芒日射的额头,永远飞迸出神圣的天才的火星,永远燃点着知识的火焰,照亮了默默的神秘的黑夜,推动人类走上征服地球上其他生物的道路……就是他,为人类文化中每一伟大建筑物奠下基础,树起墙垣。
亚利安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成就,怎么会变得这么优越的呢?希特勒的答复是:靠践踏别人。正像许多19世纪德国的思想家一样,希特勒有着一种虐待狂(反过来也有一种被虐待狂),这是研究日耳曼精神的外国人一直感到很难理解的。
因此,对于创造高级文化来说,低级人类的存在是最基本的先决条件之一……人类初创的文化肯定是建立在对低级人类的利用上而不是建立在驯服的动物上。只有在奴役了被征服种族以后,同样的命运才降到兽类身上。首先让被征服的战士拉犁——只有在这以后,才用马拉犁。因此,最初的文化产生于亚利安人在遇到低级民族后征服低级民族并且迫使他们服从自己的意志的地方.就不是什么偶然的事情了……只要他继续无情地维持他的主人态度,他就不但可以继续当主人.而且也可以继续做文化的保存者和发展者。
希特勒指出:一旦被征服民族开始提高自己,因而接近征服者的水平——其中一个方面可能是使用征服者的语言以后,主奴之间的壁垒就倒塌了。
人们从心底有一种情结,那就是追求优越。如果这种优越是生来俱有的,那么就更感到优越。希特勒的这种种族主义的歪理邪说,一定会让犹太人和其他非亚利安人种的人们感到不寒而栗,但一定会让那些正宗的(同时也是缺乏思考的)日耳曼人感到欣喜若狂,而希特勒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也实现了这一效果。心理学中有种说法,叫着“群体自我偏爱”。就是说每个特定群体的全体成员或大部分成员,都往往会以本群体为中心,过分地肯定本群体的优点与成就,而忽视其他群体的优势。它是形成种族优越感与种族偏见的社会心理基础。希特勒正是抓住这一人性的弱点,并把它放大到最大化,为其独占全世界的狂人梦想服务。
在希特勒高超的催眠手法的诱导之下,第三帝国时期的德国人被集体催眠了。他们干出了许许多多令自己后来也不堪回首的事;令他们的后人也感到不可理解的事;违背自己原先的道德理念的事。在他统治的十多年时间里,特别是在二战期间,整个德国陷于一种半疯狂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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