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元曲专家王学奇教学九十岁了,还在工作着。前不久,我登门求教,看到他的案头摊放着《宋元明清曲辞通释》书稿,旁边是高及天花板的卡片箱,里面是他数十年辛苦收集整顿的材料,其中的每一个小抽屉都可以构成数篇论文和一部专著。王老告知我:“这部书出版好多少年了,须要订正,我要再弥补一百万字。”
“一百万字”!王老不会应用电脑,也没有助手帮忙,完整要靠手一笔一画地写,这对咱们丁壮人来说,尚是畏途,何况是一位九十岁的白叟呢?但王老却表示得自负而轻松,他说:“明年就可以出书了,到时送你一部。”
未几,王老在一封复信中,示以他仿照刘禹锡的《陋室铭》所做的一首《自嘲铭》:
钱不求多,够用就行。名不在高,求实是崇。我虽愚鲁,不甘认命。下定治学心,笑对叱责声,迈开两条腿,一路向前冲。可怜半世纪,扑个空!现在两鬓斑斑,枉叹一事无成。幸喜傻气在,还想战一程,唯乏教训敢复命。
王老的退休金固然不是良多,但也不算少。他的生涯仍然非常节省,他不雇保姆,不请小时工,买菜、发信,都是本人着手。他的钱大多都买了书。他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放满了书,除了书,仿佛不其余过剩的货色。很长一段时光,潜心治学者被视为“走白专途径”,王老屡遭批评、责备,但坦然面对,终于闯过重重关口,获得了丰富结果。他的《元曲释词》、《元曲选校注》和上面提到的《宋元明清曲辞通释》在学界颇负盛誉。最近,他又主编了《笠翁传奇十种校注》,达150万字,对清代李渔的剧作做了全面的收拾和研讨。在治学上,王老主意单篇论文跟本钱著述联合进行,即“两条腿”走路,以为这样做能够相互增进。对此,王老也戏称为“轻、重产业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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