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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母亲的文章

编辑: 路逍遥 关键词: 励志文章 来源: 记忆方法网

1 母亲过世已经“三七”了,我的精神依然恍惚,依然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前天去母亲曾经租住的屋子(现在二姐暂时住,打算住到给母亲过完“七七”),按响门铃,我大声喊:“妈—”!忽然意识到,母亲已经不在了,我再也不能当着她的面喊“妈”了,不禁泪眼潸然。
母亲房内摆设仍旧。供奉的如来佛、观音菩萨妙相肃穆,慈悲为怀却又冷淡无情地望着我。佛像前没有了母亲点燃的袅袅香烟,没有了母亲婉转抑扬的诵经声,没有了母亲忠诚的叩拜。缺乏了这些,佛像就仅仅是佛像罢了。
母亲,是大慈大悲的菩萨不忍您在世间再遭受苦难,把您接引走了吗?
2 月色如水。
我在清冷的月色下偷声饮泣。无尽的哀思像惨淡的云,在我心头缭绕,挥之不去。我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淘空了,我的生命之树被连根拔去了……
冬天的寒风哭泣着,冰凉的泪水含混了我的眼睛。明净的月亮被冷风吹得四分五裂,心底泛起潮水般的哀伤。
泪眼朦胧中看到母亲站在山坡上,背负着苍莽的落日、袅袅回升的炊烟、如黛的群山。头顶着熄灭着晚霞的天空、回旋游弋的老鹰。母亲的白发在晚风中飘拂,炊烟被晚风拉扯成丝丝缕缕的云彩,如黛的群山匆匆埋没在苍茫的落日之中,母亲的身影缓缓隐约了,但是,明显地,母亲在向我招手,定格成一幅永恒的画面……
母亲,进入我的梦乡吧!让我们彼此温暖。您在那严寒的山坡,如许悲凉啊……
3 母亲总说过不了今年冬天了,我总是对她说您幸福绵长;母亲总是提起家乡沙枣花浓烈的芬芳,我总是说沙枣花每年都会如期绽开;母亲总是希望我守在她的身边,我总是说明天将来方长。
哪里有什么来日方长?在那个寒冷的冬日,您走了,您怎么能走了呢?您就是走,也应该抉择温馨的春天,或者万类霜天竞自在的秋天,为什么要在这寒冷的冬天寂寞地离去呢!
那是个礼拜六的凌晨,陪同您的孙子溘然打电话给我:“奶奶说她好受,你快过来!”冒着清晨凛冽的寒风,赶到母亲家,她自己已经穿不上衣服了。促给母亲穿好衣服,儿子背母亲下楼,妻子也赶过来了。妻子很沉着地提示我:“送附院吧。”斟酌到附院间隔较远,怕路上产生意外,我说:“送市医院!”
母亲,这可能是我做的最笨拙的决议了。假如送您到附院,会是什么结果呢?兴许,您不会这么匆仓促地分开吧?可是,这已经毫无意思了!
从母亲家到市病院,只有短短的一公里路,却像远隔千山万水,人生格言。望着出租车外天空吊挂着的一轮残月,搂着母亲羸弱的身躯,我的心在往下沉,往下沉。惨淡的拂晓,惨淡的月亮,惨淡的心情。我默默祷告:母亲,您必定要挺从前啊!多少次,您不是都挺过来了吗?
3 大夫说要拍CT,母亲怎么也安静不下来,惊骇地大声喊叫着。看着母亲痛苦万状的情况,我的心抽搐成一团。算了,CT不拍也罢,先给母亲缓解疼痛吧。大夫说,不拍CT,怎么确诊,怎么隔靴搔痒?母亲可怜巴巴望着我,她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我,她信任她的儿子可能解除她的痛苦。我说:“妈,在医院就听大夫的,咱拍CT吧。”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就把我当成了靠山,什么事都听我的。听我这么说,母亲忍耐着宏大的痛苦,拍了CT。大夫看了电影说:“脑梗阻,送重症监护室!”
听说是脑梗阻,我略略放下心来。我见到过许多脑梗阻病人,有的痊愈,有的偏瘫。母亲,我情愿您最坏的结果是偏瘫,只要您活着,我就有妈,我的根就还在!
4 重症监护室的大夫给我开了一张“病危告诉书”,那张薄薄的纸片,在我手里有千斤重。大夫看我瑟瑟颤抖,抚慰我说:“能够确症是脑梗阻,然而阻塞的面积要等四十八小时当前,再拍一次CT才干断定。这个病不是不治之症,你不用过于担忧。”四个小时后,母亲从重症监护搬进了一般病房,我也终于松了一口吻。看来,母亲已经不了生命之虞。
在杭州的二姐夫妇、外甥女和外甥女婿们赶来了,在长沙的侄子赶来了,在太原上大学的儿子赶来了。他们守在母亲床边垂泪。母亲说:“不要哭,我会好的。”是的,母亲,您会好的,漫长的八十二个岁月,您经历过多少崎岖、多少磨难、多少艰苦,不是都好起来了吗?当初,我们仍然对您充斥着无穷的生机!
母亲对妻子说,孩子们大老远来了,带他们出去吃顿饭吧。我的心境很繁重,本无心吃饭,母亲心里过意不去,我服从了母亲的意思。母亲就是这样,老是“过意不去”。亲戚们探视她,她过意不去;得到别人的赞助,她过意不去;就连儿女们对她的一点点儿孝顺,她也会过意不去。母亲,您终生慈善为怀,满怀恻隐之心、恻隐之心,辅助了那么多的人,即便是似曾相识的生疏人。您应当得到回报的,只管您得到的回报与付出不成比例;母亲,咱们是吃着您的奶,喝着您的血长大的,我们爱您、孝顺您,是理所当然的啊。
5 远远近近搂房的灯光接踵灭了,惨淡的月亮挤进病房,给母亲的脸铺上了圣洁的辉煌。我守在母亲自边,母亲说她全身都疼,我手伸进被窝,为她微微按捏。母亲不忍:“你累了,睡会儿去吧。”我说:“不累,妈。”母亲,只有您的痛苦悲伤能略微减轻一些,只要您觉得轻微舒畅一些,我真的不累。
母亲说她要便利,我说把便盆放在你身子底下。母亲一辈子清洁,保持要下床。我无奈,扶她下床。可是,她的身子像面条一样软,基本无法站破,我们母子摔倒在地。我登时吓傻了,带了哭腔。邻床的病友被惊醒,与我一起将母亲抬上床。我发抖着声音说:“妈,你没事吧?”母亲轻轻地抚摩着我的手:“儿子,别怕,我没事。”我说:“妈,我真得很惧怕。”母亲内疚地说:“把我儿吓坏了!”我说:“妈,你总是这么心疼我!”母亲长长叹气一声:“哪个母亲不疼爱本人的儿女呢。不心疼儿女的人,还配做妈吗?”翌日,您还对妹妹说,晚上把我儿吓坏了。”
母亲,我真的很畏惧,怕您放手而去。您始终心疼我,心疼您的儿女们,可是,我们对您有多少回报呢?不及万分之一啊。
6 新的一轮太阳徐徐升起。我拉开窗帘,凌晨的阳光洒进来,给母亲披上了桔红的衣裳。将窗户拉开一道缝,清凉的晓风使我混沌的脑袋蓦然清醒。
母亲的右半边身子与以前无异,活动自若;左半边身子反映特殊敏感,左臂输液,液体渗出鼓起了包她还浑然不觉。
母亲,到此为止吧,求求您,不要在往下发展了。你半边身子瘫痪了,还有另外半边,我还可以用轮椅推着您,去公园,去渠畔,去寺院,去剧场。请求您给我这个尽孝的机会吧,母亲。
母亲夜里基础没有睡觉,这会儿宁静地睡着了,发出轻轻的鼾声。我悄悄地看着母亲,她的脸肿了,下巴亮晶晶的,嘴角也歪斜了,肿胀的脸庞使她那颗痣变小了。母亲的那个痣俗称“流泪痣”,可是,自我记事起,却很少见过母亲流泪。哦,母亲,您不是没有流泪,您的泪都流进了心里,您的心始终被苦涩的泪水腌渍着。
再给我讲讲您的故事吧,母亲,过去我没有耐烦听,现在,我真的很想听。母亲,您曾经对我说,您十三岁的时候,就帮助您的二姐做针线。那是什么样的针线啊?您的二姐夫走家串户收购破衣烂衫,回来后让您洗干净,从新拼接出衣裤,卖给乡下人;碎布头打成糨褙,纳鞋底做鞋。您说,您成天做,成夜做,没有空闲的时候。阴暗的煤油灯熏花了您的眼睛,搓麻绳搓得您两条腿血迹斑斑。您说得很安静,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可是我能设想得到,昏暗的煤油灯下,您流过多少冤屈的眼泪,您含着眼泪在淋漓着鲜血的双腿上搓麻绳,眼泪流进嘴里,吞进肚里。母亲,我不晓得,您小小的年事、瘦小的身躯怎能承受这般的痛楚!
在父亲被迫放下听诊器,饱受侮辱的日子里,您说,您没有哭。您对父亲说,总会过去的,咱们回乡下种地,我陪着你!可是,背过父亲,您总是在哭,为父亲遭遇的不公,为父亲受到的辱没。
母亲,您说过,您走后,我们都不要哭。母亲,您一生流过太多的眼泪,您不乐意让我们再流泪,是这样的吗?母亲……
7 十一月的寒风刺入骨髓,悲悯地吹过,如泣如诉。
母亲的拇指和食指做捻珠状,嘴里轻轻念着佛。妹妹取来佛珠,递到母亲手里,母亲纯熟地捻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说,拿走吧,医院,不干净。
从父亲逝世之后,母亲就皈依了空门,晨昏三叩首,迟早一炉香,虔心修行。她最大的欲望,就是朝拜四大佛教圣地。大概是2000年,我送母亲去了普贤菩萨的座地五台山,母亲回来后,念叨了良久,幸福的表情弥漫在脸上,人也精力了良多。一年之后,二姐接母亲到杭州小住,带她去了宁波的普陀山,膜拜了观世音菩萨。碧波浩淼的南海,为母亲开拓出一条通往佛国的金色大道,走过这条大道,就是母亲心中神圣的殿堂,万丈佛光从那里升起,普度芸芸众生……我对母亲承诺说,在您的有生之年,再送你去峨嵋山,九西岳,了结你的宿愿。母亲说,儿子,你有这颗心就够了。
可是,母亲,我的诺言没有兑现,总是想以后还会有机遇,等等吧。终极,让您带着憧憬、带着遗憾走了。连母亲这么一点儿愿望都满意不了,我,还算什么儿子!
母亲,您一生大爱大善,大慈大悲的菩萨知道。您走了,您的亡灵会带着您实现未了的夙愿。母亲,九泉之下,谅解儿子的不孝吧!
8 夜深厚,心沉重。病房响起另外两位病友此起彼伏的酣睡声。母亲地默默看着我,我握住母亲暖和的手。握住了母亲的手,就是捉住了生命之根,我的灵魂就有所归依。母亲突然说,我的儿子是好儿子,女儿是好女儿,媳妇是好媳妇,女婿是好女婿。我值了。
母亲,我们对您一点点儿的好,您都把它放的无限大;您对我们的好,对我们的爱,却往往被疏忽了。
很久了,我还在懵懂的年纪,可是有件事却记得清晰入昨。我们随父亲搬到矿区,住进地窨子里。有一天,地窨子忽然簌簌响,接着尘土飞腾,地窨子垮塌了,我们已经来不迭逃出去了。母亲,您没有惶恐不安,母鸡护小鸡般地把我们牢牢搂在一起,躲在角落里。灾害面前,在母亲的庇护下,我们逃过一劫。
母亲,您怎么能如斯沉得住气呢?那是由于您心中布满了爱,您不能让您的儿女们受到任何损害!
在那个饥馑的年代,您带着我们兄弟姐妹艰巨度日。我们的锅里、碗里,见不到一粒食粮,看着嗷嗷待哺的儿女们,您留下了辛酸的泪水。您领着我们兄妹四人,乘拉羊粪的卡车去乡村拣麦穗,车上还放着一根沉重的钢轨。那天下着朦胧细雨,我们头顶着破衣服,前进在曲折的路上。中途车翻了,羊粪撒了一地,那根钢轨悄悄地横亘在道边。母亲,在您的护佑下,我们毫发无损。
母爱发明了奇观!
后来,我们搬进了土窑洞,总算是有了一个窝。山里吃水艰苦,就靠一眼泉水。泉眼很小,要跪倒在地一碗一碗地舀。一碗水舀出来,要等很久能力渗出第二碗,真是一碗一叩头。母亲,您站在路边,凝视着那条蜿蜒起伏的山间小路,等待大姐二姐抬水归来。母亲,您一生都在期待,等待父亲洗刷冤屈,等待儿女长大成人,等待儿女们成家立业。“天地者万物之逆旅,时间这百代之过客”,岁月无情,造物弄人,在等待中,父亲、大弟先您而去;在等候中,无情的岁月洗白了您浓黑的发;在等待中,皱纹爬满了您的脸庞……
酷暑岁月,您为我们遮起了一片绿荫;风霜雨雪,您为我们筑起了一道挡风避雨的高墙。而您总是把艰辛留给自己承受,情愿沐雨凌霜。据说矿上要招常设工筛煤,筛一吨煤7毛钱。母亲,您去了。
多少年过去了,始终无法忘记母亲深深弯下腰,一锹一锹地筛煤。瘦硬的风眯了您的眼睛,玄色的煤灰充满了您的脸庞。母亲,怎能忘却您脸上被汗水冲洗出一道道壕沟?怎能忘记您被汗渍濡透的衣衫?怎能忘记繁星满天的夜空下,您扛着铁锹步履蹒跚的身影?
母亲,这所有怎么能忘记?怎么会忘记?已经深深入在了我们心中,消溶在血液里了!
这个世界上最博大的是天空,而母爱,比天空还要博大!
这个世界上只有时光是永恒的,而母爱,可以超出时空!
9 人们都说今年仍是暖冬,我却感到今年的冬天是从未有过的凄冷。
凌晨,您很苏醒,能明白地表白您的意思。肿消了,面色红润,人也显得精神了,我还喂您喝了一些牛奶。大夫查房,看了母亲的气色点拍板,吩咐我说,多给你母亲活动运动胳膊跟腿,对她的恢复有利益。大夫的话使我的盼望之火熊熊焚烧起来,母亲还能恢复!
仅仅两个小时后,母亲就不能进食了。母亲,您不愿拂我意,尽力张开嘴巴配合我,可是舌尖顶住食品无奈吞咽,您讷讷地念叨着什么。我侧耳细听,清楚地闻声您在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我去找大夫,大夫说刚收了两个危重病人,等一会儿。这“一会儿”等了两个多小时,我心急如焚,在我的再三督促下,大夫终于来了,给母亲又做了一次、也是最后一次CT,而后,直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母亲,前天,您送走了您最牵挂的孙子;昨天,又送走了您的外孙女和外孙女婿,您是不乐意让他们为您落泪啊,母亲!
大夫指着CT片对我说,你母亲脑梗阻的面积已经到达四分之三,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的心底还残存着一丝愿望,问大夫,最好的成果是什么?大夫沉吟了一下说,最好的结果是全身瘫痪,或者是动物人。母亲,哪一种结果我都不能面对,不能接收,不能承受啊,母亲!可是,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我必需面对,必须接受,必须蒙受!
11月25日中午,母亲心律开端降落。大夫说,要不要切开气管抢救?我说不!大夫说还要不要特别医治?我说不!大夫说,性命最后关头是否采用紧迫抢救办法?我说不!母亲,儿子残暴,儿子无能。在无力回天的情形下,我不能徒劳地增加您的疼痛,你这毕生,阅历了太多的苦楚。大夫要我为这些“不”承当义务,要我在废弃治疗、放弃挽救的批准书上签字。我的手在抖,心在抖,一股冷气从脚跟冲到头顶。
母亲进入了弥留之际。两个姐姐和妹妹为母亲擦洗身材,换衣服,让您干干净净地走。我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不是不能,是不忍。母亲的生命已经变成了一缕轻烟,化羽而去。她可能正在空中看着儿女们为她繁忙着。母亲,您的一生都在为儿女们忙碌着、操劳着,生命的最后关头,让儿女们为您劳碌一次吧。
5点23分,母亲的心跳成了一条直线,大姐带着哭腔告知了我。我的心憋闷得难熬难过,恍如随时都会爆炸。可是,我的意识告诉我,不能倒下,母亲的后事还没有办理,我要送母亲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苍茫的天空,一阵阵阴冷的风从地面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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