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隆庆六年六月,皇宫上下笼罩在穆宗去世的悲哀中。十六日,大学士高拱一早急匆匆赶往皇极门,和文武百官一起等候圣旨,心想,这次一定要将冯保这个心术不正的太监赶走。
可是他等来的却是对自己的宣判:“回籍闲住,不许停留”,这八个字震撼了在场所有人。高拱呆若木鸡,旋即“伏地不能起”,悲痛欲绝。同样是明朝首辅,前任的徐阶和李春芳都是“乞休归田”,安享晚年,为什么高拱会沦落到如此下场?
性格决定命运,高拱人生的不如意大多源于他的个性——他恃才傲物、狂妄自大,更要命的是他性子急,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又没有忍耐力。一旦有人冒犯了他,他就对人使脸色,恶语相加,身边的人都劝不住。显然,这样的性格对他混迹于官场是很不利的,盛气凌人的同时也让他逐渐失去了为官最宝贵的东西——人心,以至于他一生“志不尽舒,才不尽酬”,郁郁而终。
高拱从政的三十余年里,共升职十四次,才干是不容置疑的。从他留下的《问辨录》,《春秋正旨》等作品可见一斑。此外,高拱的思想不但深刻,也很有创新性,这些都是他在政务上取得成绩的根源。但高拱没认识到,要将满腹经纶付之于国计民生上,必须先保住自己的饭碗。反而,每当遇到人际关系的问题,高拱都毫不退让,不妥协,一再强硬的态度成了他前进的绊脚石。
嘉靖二十年,年近三十的高拱登上殿试了金榜,可谓大器晚成,次年,做上了翰林院编修,九年后,他的才学终于得到赏识,与陈以勤一起为裕王讲课。裕王很器重他,并赐给他“怀贤忠贞”四字以表激励,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师生友谊。由此可见他对工作的兢兢业业,认真负责。
当时,严嵩、徐阶轮流当国,裕王认为高拱日后值得重用,便把他推荐给了明世宗。因为这层关系,世宗很看重他,其他同僚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从嘉靖三十一年到四十年,高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侍读,升迁为太常寺卿。
离开王府后,裕王仍很信任依赖他,府中大小事,裕王还都向他咨询。此后,高拱官运亨通。嘉靖四十一年,他升为礼部左侍郎,次年又调往吏部,不就晋升礼部尚书,召入直庐,直庐,是侍臣值夜班的地方,因为嘉靖久居西苑,大臣们都以能进入直庐为荣。
世宗因阁事处理的不周到,想派一个人去接管。但首辅徐阶和大学生袁炜都不愿意去,心直口快的高拱便对徐阶说,您是元老,可以长期担任,而他与其他几人愿意轮值。他毛遂自荐,这对徐阶来讲本是好事,怪只怪高拱太不懂说话的技巧,一个“元老”把徐阶得罪了。
此时,高拱年过半百而无子,心急如焚,就把家搬到直庐附近,并不时偷偷溜到家里住。这虽情有可原却违反了直庐的规定,给有心人留下了把柄。再加上高拱因地方骤升有些头脑发昏,不把徐阶放眼里。当徐阶的老乡弹劾他时,他就怀疑是徐阶指使的,便把一腔怒火烧向了徐阶。
以上种种,使高拱与徐阶产生了间隙,矛盾越来越深。
嘉靖四十五年,世宗去世,徐阶草拟遗嘱时只提到门生张居正,高拱知道后非常不满,穆宗登基后,徐阶又以首辅元老自居,积极引荐张居正,高拱的心情更是不能平静。后来因为高拱执意把胡应嘉贬谪出朝廷,引起群臣不满上奏弹劾他,高拱请徐阶拟旨惩罚弹劾者,徐阶未办,高拱更生气了。然而徐阶权势正盛,高拱拿他没办法,一气之下称病辞官,回老家去了。
没过多久,徐阶也请辞,穆宗让李春芳接替首辅,次年,张居正与宦官李芳的努力下,高拱复出。隆庆三年,高拱以大学生兼掌吏部,重新回到京城,这让先前与他为敌的人惶惶不安。这次他却聪明地放过了这些人,于是再度复出的高拱没有针锋相对的死对头,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朝政上了。
这段时间,高拱在吏治、筹边、行政方面多有建树,又提出人才储备之说,以便需要时随意取用,他还十分提擦下情,改革马政、盐政,俺答汗的孙子来投降,高拱与张居正力排众议,促成封贡,又严格整顿边疆,在几个月里就稳定了局面。诸如此类的业绩数不胜数,可谓政绩斐然。穆宗对高拱的各项改革也是无所不从,即使明里暗里打高拱小报告的人不在少数,又有传言说高拱的门生、亲属收受贿赂,穆宗依然宠信他,升他为柱国,等到李春芳退休,高拱自然成为首辅,掌握国柄后,他日益嚣张跋扈,这又使他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司礼监秉笔太监冯保。
隆庆六年,穆宗去世,临终时其本意是让阁臣代权,但是冯保篡改了皇帝的意思,要与内阁共同掌权。高拱不能容浊,又发挥了他直性子的特点,要求罢免司礼监的权力。而张居正与冯保交情不浅,将此事告知了冯保,冯保便恶人先告状,在太后面前添油加醋地诽谤高拱,以至于高拱被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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