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皇帝属于圣君独裁,为了想法设法巩固自己的权利,往往从各个方面限制朝臣的权利,比如宰相,皇帝总认为朝臣权力过大势必会影响自己的权威,因此他们往往提拔一些不起眼的小吏,或者出身贫贱的人,作为自己的代理人,这些人名称不一样,但是他们都有类似的叫法,比如中书舍人之类,其实类似于后来的秘书。
皇帝的秘书权力很大,有时众大臣也难望其项背。魏晋以后,历代王朝为了取得世族子弟的支持,往往让这些人担任重要的官职,不过他们中的好多人自恃甚高,虽然不学无术,整日吃喝玩乐,涂脂抹粉弱不禁风,却又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又不留心吏治,皇帝只好一面重用世族,一方面启用贫寒的官吏。长此下去,大权渐渐被某些寒门获得。比如鲁郡的巢尚之,人称“人士之末”,出身相当贫贱;会稽郡的戴法兴,年轻时贩卖过葛布,但他们都做过中书舍人,都曾担任皇帝的秘书,都曾“选授诛赏”,都曾拥有很大的权力,甚至一度取代尚书或宰相的职务。会稽郡的阮佃夫掌握大权后,甚至把自己的车夫升任虎贲中郎将,车夫官至员外郎。其他的也各有重任,如此前来溜须拍马之徒不计其数。
萧齐时代,皇帝对中书舍人更为倚重。吕文度、茹发亮等人都是小吏,他们后来都曾权倾朝野。茹发亮担任中书舍人的时候,当朝太尉也羡慕嫉妒恨的说:我虽有大位,权威不如茹公。有个叫綦母珍的任中书舍人,官员居然私下说:宁可得罪皇帝,也不能得罪中书舍人的命令。梁武帝的时候,朱异有很大的权力,当时皇帝年龄很大,不愿意多做事情,就请朱异代劳。梁武帝对朱异非常宠幸,连朝政也让他处理。朱异对待当时皇亲国戚格外冷漠,飞扬跋扈之态让人发指别人让朱异歇歇算了,朱异说:我出身寒门,这些家伙都是仗着祖宗的官位作威作福,有何本领?如果我仍然对他们谦恭有礼,他们肯定瞧不起我。既然如此,不如我骄横的对待他们。史书上说:“自周舍卒后,异代掌机密,其军旅谋谟,方镇改换,朝仪国典,诏诰敕书,并典掌之”
朱异既然做了高官,自然穷奢极欲。据史书记载,他“贪财冒贿,广受馈遗”;“四方饷馈,曾无推拒,财货充积,产与羊侃相埒(等同)”。他生活奢侈,“起宅东陂,穷乎美丽”;“其中有台池玩好,每暇日与宾客游焉”。他“好饮食,极滋味声色之娱,子鹅?鳅不辍于口,虽朝谒,从车中必赍饴饵(随车带上饴糖糕饼等食物)”。然而“性吝啬,未尝有散施,厨下珍羞(同‘馐’)恒腐烂,每月常弃十数车,虽诸子别房也不分赡”。而且他还好摆威风,极讲排场。他和宾客好友在城外的家中喝酒取乐至黄昏,要回台城又怕城门关了,“乃引其卤簿(仪仗队)自宅至城,使捉城门停留管龠(吹奏的乐器),既而声势所驱,薰灼内外”(《南史·朱异传》)。当然皇帝的秘书权利之大和下列现象有关:
其一,皇帝的默许。朝廷上的事情纷繁复杂,皇帝又不想大权旁落,整天神经兮兮的害怕别人弄走自己的权利,因此拼命去找自己的代理人前来处置政务,不料,他们没想到如此一来,却让有些人侵吞了巨大利益。
其二,朝臣的不配合。皇帝不信任大臣,自然是对自己手下大臣不放心,认为要么他们有取而代之的嫌疑,要么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实实在在的本领。实在担不起国家兴旺的责任。
其三,这些人出身贫贱,没有太大的后台,客观上对自己的权利不构成威胁。既不是太监之类的权阉,也不是外戚,这些人往往有一技之长,让皇帝格外放心。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朱异这类人虽然如此骄横,可是一旦没有皇帝的支持,他们就掀不了浪花。魏晋用人模式在一定程度上虽然抑制了豪门贵族的权势,不过仍然逐渐走向没落,后来逐渐被隋唐的科举考试的选人制度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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