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爷东北园北巷2号
我今年七十八岁,就出生在这条胡同。有一天我看电视介绍我们这条胡同的情况,很详细,并说赛金花曾经住过我们家这个院,但我认为这只是传说。我活这么大岁数了,从来没见过赛金花,也没听家里人说过赛金花住过我们院。我也是研究历史的,也没见过什么历史证据说明赛金花住过这里。我知道当时这条胡同曾经住过李万春,并不像人们说的住在棕树斜街。
其实只要是老北京人,几乎都知道赛金花的事情,比如说统帅宠爱赛金花,谁也没见过,所以我认为这些都是传说。不过确实有历史材料证明赛金花会德文,她的确和一般的妓女不一样。我们不能把她跟八大胡同的普通妓女等同看待。当然,八大胡同也有一些高级妓女,但是跟赛金花并不一样,因为赛金花的一句话就挽救了北京城,所以大家都比较尊重赛金花。等到赛金花死后,人们为了纪念她,就把她葬在陶然亭公园的南墙边。
如果非要问赛金花是不是在这院住过,那估计只有我父亲才知道。我是1927年出生的,没赶上。而闹八国联军是1900年的事情,早多了。我记事的时候,赛金花还活着。
八大胡同的传说可多了,赛金花就是一个例子。可以说晚清时代最为风光的妓女,应该就是赛金花。
为什么一直说赛金花呢?因为她对北京有功。当时八国联军在中国烧杀掠夺。有一个德国兵,喝了酒就到处敲门,结果就敲了赛金花的门。赛金花的佣人出来一看,是一个外国人,就赶紧叫主人去了。赛金花觉得事情很严重。因为赛金花曾经是公使夫人,她的孩子就是在德国出生的,所以她并不害怕,非常平静地用德语和这个人说话,问他是哪国人。那士兵回答说是德国人。赛金花问他:“知道瓦德西司令吗?我和他是朋友,我是傅彩云。”那时候赛金花就叫傅彩云。德国兵一听吓了一跳,回去赶紧跟瓦德西汇报。第二天,瓦德西就派车来接赛金花。接去之后,老朋友相见,瓦德西求赛金花给他办粮草的事情。因为当时德国来了那么多人,没什么可吃的,打仗没有粮草可不行。可是赛金花提出两个条件:一,不能伤害无辜,不能随便杀人放火;二,保护北京的名胜古迹。瓦德西一听,不答应不行啊,于是就答应了。就这样,北京城免遭了一场浩劫,不然的话,什么故宫、天安门,早就全部被毁了。
当然,这些都是我听说的,因为我记事的时候,这些事情也早就结束了,并没有亲身经历。据说当时的大使被人给杀死了,那是德国在中国的最大的官了,所以要求西太后给偿命,最后因为赛金花的原因都给免了。
有些资料记载说赛金花姓曹,小名彩云,是安徽人,后来改名叫傅彩云。在十五岁的时候,她遇到了前科状元洪钧,被纳为妾,当年就以“公使夫人”的身份跟随洪钧出使俄、德、奥、荷四国,还在柏林住了好几年。后来洪钧死了,赛金花被迫重操旧业。八国联军攻陷北京的时候,赛金花正好在八大胡同居住。
我看过很多关于赛金花的故事,也看过一些小说。过去的小说都骂赛金花,就因为她当过妓女,实际上没有赛金花也就没有当年的北京城。当年赛金花随洪钧出使德国,从上海提篮桥码头出发,乘坐萨克森号轮船去柏林,路上走了三个月,这三个月赛金花就把德语学会了,到了柏林她就给洪钧当翻译。也正是由于赛金花有出众的才华,她才有了接近瓦德西的机会。据说有一次威廉二世夫妇请洪钧夫妇喝下午茶,当时就是赛金花当翻译。当时作为客人,洪钧和赛金花与威廉二世夫妇对面坐着,威廉皇帝背后站着一个军人,就是瓦德西将军。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瓦德西认识了赛金花,而且非常钦佩赛金花。
乱世名妓赛金花:“床上救国”
她曾是整个北京城视觉的中心,话题的焦点。
她有着由花船上的雏妓,一跃而成为“公使夫人”,并陪同夫君出使欧洲的奇特经历;八国联军进北京的一场浩劫,又将她造就成为“乱世女杰”。
一个风尘女子,一生中竟两次与历史风云际会,比起古代的苏小小、薛涛这样以歌舞诗词传为佳话者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她就是晚清名妓赛金花,一生三次嫁作人妇,又三番沦入烟花,是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一个女人。
今天从现存的一些老照片来看,赛金花本人似乎并没有令人惊艳的倾国之色,她更像是一树气息暧昧的夜繁花,在历史的风烟深处,闪烁着幽丽的光芒。
由花船妓女到状元夫人的跨越
赛金花原籍安徽黟县,清同治十一年(1872年)生于一个士绅家庭。母亲病逝后,随父亲移居到苏州。赛金花天生丽质,从小就常引得过往的行人都对她行注目礼。1886年,在一个远房亲戚的引荐下,十四岁的赛金花来到了香风细细的花船上,成了一名卖笑不卖身的“清倌人”,改名为傅彩云。没过多久,笑靥如花、柔情似水的赛金花就红遍了苏州。这时的赛金花越发光彩照人,艳光四射。
1887年,赛金花遇到了一位贵人,从此,她的人生发生了令人瞠目的变化。这位贵人就是同治年间的状元郎洪钧。洪钧出生于苏州城内的张家巷,后来担任了江西学政,因母亲去世而回到了老家苏州。在偶遇了赛金花后,洪钧就再也放不下这个我见犹怜的美人,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取得了一妻一妾的同意,正式把赛金花娶回了家中,成了他的第二房姨太太。洪钧让她改名为洪梦鸾。从此,赛金花由花船妓女一跃而成为“状元夫人”,完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跨越。
艳若桃李的“花国状元”嫁给了两鬓染霜的真状元,两个状元配一双,一树梨花压海棠,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赛金花嫁给洪钧以后,虽然丈夫老迈,但因为洪钧的前两位夫人都是善类,性情和顺,与世无争,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成为公使夫人 走出国门
1888年,洪钧服丧期满,便带着赛金花进京任职。进京后不久,洪钧就被任命为出使德、奥、俄、荷四国的特命全权大使,漂洋过海去当一名外交官。按照惯例,大使必须有夫人随行,正房王夫人因为惧怕会生吃人肉的老毛子(当时的传说),不肯犯险出洋,于是彩云自告奋勇,要去看看西方的花花世界。王夫人便主动让贤,并把自己一套诰命夫人的服饰借给了赛金花。就这样,缠过足的赛金花,居然以公使夫人的名义,步步莲花地走出国门,大开了眼界。
洪钧和赛金花带着一大群随员和男女仆人,从上海搭乘的“萨克逊号”邮轮,先期到达了柏林。赛金花也就在欧洲的社交界做名正言顺的公使夫人,会晤过德皇威廉二世和首相俾斯麦,游历过柏林、圣彼得堡、巴黎和伦敦。在她之前,首任驻英公使郭嵩焘也带着侍妾梁夫人出使,但其风头却完全被赛金花盖过了。
1890年,洪钧三年任满,应召回国。1893年,洪钧病死,赛金花成了个二十出头的小寡妇。扶柩南归苏州时,在青阳港遇到了旧日相好孙作舟(京剧武生),在孙作舟的鼓动下,不甘寂寞的赛金花连夫家都没有回,就径自返回了自己的家中。不久,在孙作舟的帮助下,赛金花移居到了十里洋场的上海。
重操旧业 开办妓院
在上海,赛金花重操旧业,挂牌开张了。她在延丰里租下门面,挂起“赵梦鸾”的名牌,遍迎八方来客。旧时上海的妓院分为若干等级,最高一级叫“书寓”,其次叫“长三”,再次叫“么二”,再往下就是“烟花馆”和“野鸡”。赛金花就属“书寓”一级,她在书寓门口挂的名牌是黑底金字,顶端扎着朱红缎子,并且系上彩球。
1932年左右,北京《实报》主笔约同《晨报》、《大公报》、《北京晚报》、《庸报》等各报记者,一起对赛金花进行采访报道,京城的老百姓一下恢复了对“赛二爷”的记忆。她再次声名鹊起,不时有社会名流慕名前来拜访。但此时的赛金花却已看破红尘。1934年10月,赛金花去世前两年,天津《大公报》的记者前来采访赛金花。赛金花双目微合,表情平静而肃穆。
访谈录中有这样两句:
记者:女士一生经过,如此复杂,个人作何感想?
赛金花:人生一梦耳,我现在念佛修行,忏悔一切。
这可以看做赛金花对人世的最后回答。她一生遍阅炎凉,饱经世变,看来是真的觉悟了。1936年冬天,赛金花油尽灯灭,享年六十四岁。她死后身无分文,多亏一些同乡的名士发起募捐,总算为她办妥了后事,并将她葬在陶然亭的锦秋墩上。如今墓地早已不存了。
当时的报上还刊登了一幅挽联,挽联是这样写的:
救生灵于涂炭,救国家如沉沦,不得已色相牺牲,其功可歌,其德可颂;乏负廓之田园,乏立锥之庐舍,到如此穷愁病死,无儿来哭,无女来啼。
凄凉如斯,她一生的情债想必也连本带息地清偿了。
赛金花的人生经历,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作家莫泊桑笔下的“羊脂球”。在赛金花生前,曾朴以她为原型,写了一部着名的小说《孽海花》。这是一部淡恬而深沉的戏,娓娓叙述各个人物的生死悲欢,说尽了人生的哀愁。学者王德威曾有诛心之论:“《孽海花》的核心,是两个女人对命运的操弄。慈禧太后对权力的滥用,几乎导致国破家亡;而赛金花这一出身欢场的‘美艳亲王’,却凭借名不正、言不顺的权力,挽救了中国。赛金花也许从来不曾被尊称为革命者,但她却以最不可能的方式,重振了晚清时代中国的身体政治。”
除此之外,还有以赛金花与瓦德西这段绯闻恋情为主线的长篇歌行:《前后彩云曲》,作者是樊增祥,时人比之为吴伟业之《圆圆曲》;更有五四时期的着名诗人、大学教授刘半农和学生商鸿逵合作,亲自采访赛金花本人,访谈十多次,才宣告完成的《赛金花本事》。这本署名“刘半农初纂、商鸿逵纂就”的《赛金花本事》,由北平星云堂书店出版,畅销一时,引得影后胡蝶也萌动了演赛金花之心,但最后未能如愿。
赛金花一生性好自由,追求情爱,“九城芳誉腾人口,万民争传赛金花”的描述应是不虚。适逢国家大变,一个烟花女子,偶然有了在欧洲生活几年的经历,又意外地在战火纷飞之中,与敌国元帅瓜葛在了一起,成了一场家国大戏的主角。她用肉弹抵御枪弹,用情色化解战火,老佛爷、皇帝、大臣统统成了陪衬,这样的传奇故事,比那段屈辱的历史更为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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