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浒传》中,梁山与官军大小战役无数次。
而每次,都是以官军的失败而告终。是什么导致了如此的尴尬局面,我想这不单纯是施耐庵老先生惯于杜撰——为了表达梁山好汉的英勇顽强,有意把朝廷军队描写得不堪一击。
事实上,交战双方从来都是英雄辈出,军力强劲。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朝廷的军队要远胜于梁山的队伍。但为什么每次交战,官军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败北呢?我想除了来自梁山易守难攻的地利条件之外,与官军总是形不成绝对的军事优势有着很大的关系。纵观历次战役,“添油战术”是朝廷军队的惯用手法,不是孤军深入,就是缺少后援。如此单一、笨拙的对敌手段,在梁山“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战术面前,自然就显得无能为力了。
而另一个因素也是不可忽略的,那就是朝廷政治腐败,对于各地出现的盗贼流寇不仅缺乏治理的办法,更缺统一治理的勇气。正常情况下,一个高效的政府,对于存在的社会矛盾,应该是及早解决、防患于未然的。但显然,在当时的历史和政治背景下,朝廷没有太多行之有效的办法。长时期的和平局面,社会风气的日益败坏,没人会把那些自命不凡的盗寇当做真正的危险。
自古以来,造反首要的一条就是“拉山头”,占领战略要地。要在初期,这些问题一般都好解决。只要朝廷派出一支精干力量,完全可以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但如果不加限制的话,就会越做越大,越来越危险。却说梁山之初,仅仅就是王伦一伙小毛贼在那里苟且偷安,即便后来晁盖等人上了梁山,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除了占据一洼水泊作为屏障“打游击”之外,并不具备攻城掠府的实力。其他如二龙山、桃花山、清风山之类的,顶多也就是小打小闹、掠夺骚扰而已。只要朝廷及早防范,主动出击,一切隐患都是可以消除的。而就是对于这样的“小打小闹”,朝廷却没有引起高度的警觉,并在无形之中放任了这伙人的行为。如果老是这样倒也相安无事,问题是梁山处于京师咽喉之地,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这些人就会给你搞出一些不大不小的动静来,出事也只是一个早晚的问题了。
及至后来,为了他们的精神领袖宋江,就已经不再是打家劫舍那么简单了。先是大闹清风寨杀刘高,然后就是闹江州劫法场。按说这样的事情,对于整个社会来讲,已经是非常危险了。然而此时的朝廷却仍是不置可否、态度暧昧,这就导致各级地方政府只能各自为政,能剿则剿,不能剿则听之任之。等后来宋江上了梁山,这些乌合之众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众志成城,军事实力不断壮大,斗争形势也由“战略防守”逐渐转入“战略进攻”。
还好,初期对官府倒还没怎地,但对周边那些看着不太顺眼的村寨却是越来越容忍不下去了。于是,三打祝家庄、夜打曾头市……,一次比一次过火。按说这时,也应是清剿绝好的机会,趁着梁山人马倾巢出动,朝廷及时派出军队,在外围造成大兵压境之势,然后再与地方政府相互配合,遥相呼应,一举歼灭梁山贼寇也并非没有可能。但可惜的是,这样“毕其功于一役”的绝妙战机,朝廷却没有抓住,反而让梁山越做越大。
与其说打高唐、闹江州是为了救人,而取东平、战东昌就完全是有目的地公然造反了。即便如此,朝廷依旧是歌舞升平,没有任何的举动。直到后来元宵夜闹东京,锋芒直逼京师,这才引起了皇帝老儿的警觉。但此时显然已经有些为时已晚了,羽翼已丰的梁山好汉已不再像以前“打游击”那样东躲西藏,集中优势兵力打出来的好局面,换来的就是终于可以面对面的与朝廷军队进行“阵地战”了。面对来势汹汹的朝廷大军,梁山是三败高俅、两赢童贯,就连朝廷的将军们也是接连起义,临阵倒戈,纷纷倒向了梁山的怀抱。
对于这种局面,朝廷一时难以控制,仓皇之中,把“十个节度使”也搬了出来。但即便如此,仍旧没有改变战局,形势反而更加严峻。后来,要不是宋江等人目光短浅,及时回兵,朝廷的命运还真不好说。好在宋江思想传统且官瘾不小,看看打得已经差不多了,就上赶着要接受招安。于是朝廷顺水推舟,干脆来了个以夷制夷,让这伙受了招安的“官兵”掉头去打方腊。
宋江带人到了江南,面对的是以逸待劳的方腊大军,以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战术也就不复存在了。都是阵地作战,但人家占据了地利,打到最后虽然打败了方腊,却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至此,梁山人马是元气大伤,即便后期朝廷不管不问,宋江和那帮剩下的兄弟也断无再有回天之力了。(东湖少主2012年9月5日写于山东枣庄,后收录于《来自梁山菊花会上的阴谋》一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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