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孤悬在厦门外的海面上,总面积约228平方公里。由于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大陆解放后,金门岛一直扮演着“反共桥头堡”的角色。1958年8月至10月,国共双方进行了一次隔海的军事较量,史称“金门炮战”。金门炮战期间,台湾方面专门派遣了特工秘密到大陆搜集军事情报。本文披露的,就是当时一名潜赴大陆搜集情报的台湾女特工的自尽案件。
一
1958年9月10日,一位名叫薛钟铭的男子到上海市公安局反映情况:当天上午11时,其妻在里弄传呼电话间接到了一个差点使她昏过去的电话———他们9年前随同国民党特务机构一起撤往台湾的女儿薛鸣琴打电话给母亲,说:“女儿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今生今世已经没有再在父母面前出现的可能了,希望父母多多保重身体;希望弟弟妹妹努力工作,要靠真才实学谋生。”
跟父母道别以后,薛鸣琴再也没有跟家里通过音信,时隔9年之后,她竟然会以电话方式跟家人联系!公安局方面听了薛钟铭的反映,极为重视。时任市公安局长的黄赤波当即下令:立即进行调查!
侦查员们分头前往15路电车沿线的车站查找公用电话亭,发现在15路常熟车站附近的弄堂口有个公用电话间,但因前来打电话的人太多,守电话的阿姨无法对调查的问题做出确切的回答———这一线索断了。
侦查员们又对全市的饭店、宾馆、旅社进行紧急清查,却仍没发现薛鸣琴的线索。
同时,专案组的侦查员对薛钟铭家实施了秘密监控,然而,两天过去了,薛鸣琴没有在钟家出现,也没有第二个电话打来。
二
同一天中午,在薛家周围执行秘密监视任务的侦查员发现薛家收到了一张邮包通知单,这份包裹单很快转到了专案组。包裹是从闸北区一家邮局寄出的,寄件地址写的是上海一家保密工厂的代号,寄件人姓名是“薛芙蓉”(“芙蓉”是薛钟铭给薛鸣琴起的小名),寄出时间是两天前的上午。
信是薛鸣琴写给薛钟铭夫妇的,用的是繁体字,只有短短几十字———这是一份绝命书。信中说,她奉命从台湾赴大陆执行“极端机密的重要任务”,因无法完成“难以返回台北”,不得不选择自尽,希望父母多多保重。
经鉴定,包裹里的所有衣服、食品、药品都是上海产品,人民币和全国粮票也是真品。但专案组此时还难以确定薛鸣琴是否真的自杀了———作为一名特工,玩玩“金蝉脱壳”之类的把戏是小意思。必须见到尸体,才能确认其已经自杀,于是大家联想到了郊区发现的那具无名女尸。当地公安局布置民兵将刚刚下葬的棺材重新挖了出来。经薛钟铭夫妇辨认,确认死者就是其女儿。
三
专案组再次召开案情分析会。大家分析后认为,薛鸣琴是一个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务,潜入上海后,肯定时时处处都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不大可能拿着偌大体积的一个包裹招摇过市,所以,她应该住在该邮局的附近。专案组立即组织人力对该邮局附近所有饭店、宾馆、旅社前一段日子入住的旅客登记资料进行调查,还通过派出所向各街道、里弄的居民了解情况。在这些饭店、宾馆、旅社里均没有发现与薛鸣琴有关的线索,但辖区派出所的户籍民警却获得一条信息,有一个名叫宋寄萍的人接待过与薛呜琴相似的妇女。
派出所的户籍民警根据申报临时户口时的登记资料,分别向长宁区和上海有色金属研究所打了电话,两边都答称,没有“薛倚倩”其人。随即,警车开往上海新跃进化工试剂厂,专案组依法传讯了宋寄萍。
四
宋寄萍一头雾水地进了公安局,侦查员向她讲明了薛鸣琴的情况后,她才大惊失色,哭了起来。
稍微平静以后,宋寄萍陈述道:薛鸣琴原是宋寄萍小学、初中的同班同学。初中毕业后,两人分别考取了两所不同的高中,但每年还是要碰头一两次。在此之前,她俩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949年初春,那是几个老同学聚会,薛鸣琴那天是穿旗袍,还说自己在银行工作。之后,两人就断了联系。
9月2日傍晚,宋寄萍下班刚刚回到家,薛鸣琴突然登门。薛鸣琴先向宋寄萍介绍了自己的情况,自己在何处工作,又讲了这次找上门来的缘由。考虑到是自己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宋寄萍同意她暂住在自己家里。薛鸣琴当时就主动提出要去报临时户口,但时间太晚了,所以第二天才由宋寄萍陪着去了派出所。
随即,侦查员去宋家进行搜查,但只找到了那张上海市地图。地图上留下了一些用铅笔勾画过,又被橡皮擦掉的痕迹。经仔细辨认,这些地方大都靠近铁路和港口。
专案组联想到最近正在进行的金门炮战,初步判定薛鸣琴潜入上海与此事有关。当时,金门炮战所需的物资、器械,许多都是从上海或者经上海中转再由海路和铁路向福建方面输送的。由于上海方面防范森严,薛鸣琴没有下手的机会,而她又奉了特务机关的死命令,完不成任务,无法回台湾交差,所以在万般无奈之际,只得选择了自杀。
如果上述推断属实,那么薛鸣琴就不可能是空着双手潜入上海的,她肯定携带了特工器材。据宋寄萍回忆,薛鸣琴去她家时,的确带了一个中型旅行箱。现在她自杀了,那个箱子到哪里去了呢?侦查员们分析认为,很有可能被薛鸣琴携至自杀地点,沉入河底了。
至此,这一案件的侦破工作终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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