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是为什么?因为他们在草原上的那一套到了中原行不通,他们只能下马做起耕地的农夫来,既然做起了农夫,那就要接受农耕文明,而建立在农耕文明的汉文明是最适合的,这是不可避免的趋势,他们再挣扎,再徘徊,再痛苦,也回不到以前,因为这是在他们选择进入了中原的那一刻便决定的了。汉化的魔力便在于此。当他们汉化完毕,做了正宗的农夫,建立起巨大的物质文明,回首那些草原丛林,看着他们祖先曾经驰骋过的土地上现在的那些牧民猎手们,不会惺惺相惜,而只会从鼻子里轻蔑的哼出一句:“那些蛮夷!”是的,他们那些当年的蛮夷已经成为中原的一部分,完全有资格称呼那些还留在草原丛林上的人为一句“蛮夷”,这与血统无关,即便再正宗的中原人进入了草原丛林,适应了那些生活方式,接受了他们的文化之后,也只能做蛮夷。与东方相似的故事,在欧洲,蜂拥而入的蛮族进入了古罗马帝国的大地,他们看到了大道,看到了黄金,看到了他们以前从没见过的文明,而且他们可以用刀枪得到这一切,于是他们烧啊,砸啊,抢啊,当一切结束,他们站在古罗马文明的废墟之上,他们发现,他们也不得不放下刀枪盾牌,占得一块土地,做起农夫,重新修路,重新迷恋上那些奢侈品,重建一次文明,即便这个文明在不久前是被自己或者自己的祖先亲手毁灭的。我们脚下的土地决定了我们的文明,这就是一个现实,假如中国在蛮族入侵的那一刻被杀光了所有人,当蛮族发现这块土地上只有他们自己时,除非他们把那些土地变为牧场,否则他们也只有乖乖的下马,放下弓箭,在汉文明的废墟上建立起另一个农耕文明。幸运的是,这一切并没有成为现实,我们并不需要在完全的废墟上重建,虽然同样有着蛮族入侵,但是我们几次为文明保留下了一颗种子,即便这几个种子喜欢内耗,北伐也总是功亏一篑,以至于我们称其为“偏安”。但是这至少是个种子,是个模式,当那些蛮夷们定下心来,发觉骑马不能解决一切,牛马不能代表文明,在这块土地上,只有那些从地上长出来的稻谷才是一切的基石,他们才小心翼翼的从马上跳下,战战兢兢的握起了锄头,他们不再满世界跑,他们脚下的那一块土地才是他们的一切呢!当得到了收成,不需要担心在寒冬中看着自己的牛羊死去,不需要忧心明年的族争能不能活下来,不需要过着那些血腥的日子后,他们需要文明了。而当他们发现这一切在原先的天朝,现在的偏安政权有这么一个现成的文明,而这些文明是如此的适应现在脚下的土地时,他们还不马上学习模仿吗?自然,学习模仿完毕,他们终于扎根于这块土地之上,他们不单对着草原丛林那边投去轻蔑的目光,也开始对南方的中原文明挑战了,这是一场谁代表中华的战争,但是实际上,无论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他们都是这个文明的捍卫者。
每一次的蛮族的入主中原,结果都是如此,唯一变化的便是汉文明的留存多少,变异多少而已,而这决定于原本遵守汉文明的那些人死了多少,那些偏安的政权能坚持多久,死得越少,坚持越久,甚至复兴成果,那汉文明留存的越多。在这里,我们的汉化实在要感谢我们庞大的人口基数与那些坚持抵抗外地的英雄们。这是一个宿命,这是农耕文明与草原或者丛林的宿命,因为生存方式的差异,决定了他们不可挽救的宿命,当来自草原和丛林的人们来到中原那些农田,他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摆脱不稳定的生活,在这块土地上存活下去,享受文明的果实;第二个选择:回到那个大草原,进行不稳定而且残酷的战斗。前者总有一天会面对后者的挑战,即便两者可能是兄弟,但是他们选择了不同的路,盗跖与下惠的道路。千百年来,尽管有些草原丛林变成了耕地,一些耕地变回了草原甚至沙漠,但是总体上看,草原丛林一直存在着,上面不时有着牧民赶着牛羊经过,有着猎人背着猎物回家,农田也一直存在着,农夫在自己的土地上注视着自己的果实。战斗永不停息,直到铁路带来了火车的轰鸣,机器展现着钢铁的力量,一切才告终止。或许,那又是另一个文明与蛮夷的争夺的开始。沉睡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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