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笑起来很好看吧?可是我发现,有时候菩萨不是一直笑给你看的哦!他偶尔也会捉弄你一下哦! “……神经病!”电话那端,司机在一阵不耐烦地问答后,狠狠骂出这一句,然后把电话挂掉。
我握着手机呆掉:从小到大,好像很少这样被人骂过。
事情是这样的:福建种德禅寺有一位师父,带领了十位马来西亚的居士来杭州参访,早些日子就联络我帮她安排一下食宿及参访行程。因为杭州寺庙不方便挂单,所以我帮他们预定了江南驿国际青年旅舍,又在杭州好友的建议下帮他们包了一辆旅行车的车,负责接送及一日游交通。旅行社老板“小王哥哥”是好友“小花伞”的亲戚,我很放心。
谁料,原本安排好的一次美好行程,开始就坏了!??当晚司机送她们去江南驿时,怎么也找不到地方。于是心情急躁的司机接到我电话的时候自然没好气。三两句下来,发现我只晓得门牌号码,并不能给他其他帮助,于是火冒万丈的司机大哥就给我下了这个“神经病”的诊断。
我握着电话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佛陀教佛弟子要有“受人诟骂,如饮甘露”的心量,我虽然能在行为上做到不会立马火冒三丈、睚眦必报,也能做到设身处地为人家考虑,但是要说当时自己心里没有一丝不爽,那真的是在打妄语了。
心里不痛快,我撅着嘴打电话给大师兄,下意识寻求声援、寻求安慰:“老大,我刚才被人骂了。那司机说我神经病!”
“哈哈!怎么啦?”大师兄貌似心情非常愉快。待我控诉了一番之后,大师兄没有?里巴嗦说什么,直接问我:“那明天你怎么办?”
昏倒!要不是大师兄提醒,我都忘记了!第二天一整天,我带着她们参访,得跟这司机打一整天的交道啊!
“救命啊!老大!”我几乎拖着哭腔。“万一明儿找不到路,他又要骂我神经病了!”
“……没关系的呢!你熟悉路的嘛!”大师兄一点也不管我的死活!??那个,当然了,我是熟悉路的没错,杭州还有哪条巷子没被小墨用脚丈量过???不过大师兄没一点“罩”着小的们的老大风范,让我失望半天。难道出家近十年的比丘就是跟俺这才出家的小沙弥境界不一样?
第二天一早,我从云顶出发进城。坐在班车上,我心里有点犯嘀咕,不晓得如何面对的那位脾气暴躁的司机大哥。
要按多少年前的小墨,这问题根本不值得费脑筋:你丫老总是我哥们儿,跟我耍横,你小子饭碗还要不要了?!小爷我今儿一天得着功夫就整你!往死了整!弄死当睡着!
可是问题就在于,小墨现在“改邪归正”了。今天的小墨,从内心讲,已经不会把缺乏慈悲的嗔恚当勇气、也不会把小气整人的手段当智慧。更何况今天的小墨在师父教导下懂得:圆袍方领,僧相示人,走出去一言一行都关系到整个僧团的形象。如此,我怎能不时刻关照自己的言行心念?记得很久前我曾发愿,期望每位跟我有所接触的人们都对佛弟子有个美好的印象,最好进而因此生出了解佛教的兴趣。
……可是,话虽这样说,但毕竟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我已经跟那司机大哥结了一个“恶缘”了。怎么办呢?师父要我“广结善缘”,谁晓得我这还没开口、还没见面就跟人家结了一个恶缘了。
赶到江南驿,与福建的师父以及马来西亚居士们相见甚欢。问到前一晚的情况,居士们面有异色。忽然听说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了,我咬咬嘴唇,鼓足勇气走出去。老远见司机站在车边,旁观女居士们搬行李上车。原本想像中,那司机应该是个颧骨突出、精明阴鸷的人(忏悔!这大概是我下意识中对司机大哥的嗔责),可是待我走近,发现司机大哥长得挺饱满,样子还有点正直,像剃光了胡子的、缩小版的鲁智深。只是眉宇之间带着一丝不耐烦。
“阿弥陀佛!是司机王居士吧?我是如幻,昨晚跟您通电话的那个。”我笑着过去,合掌行礼。“昨晚对不起啊,我不会开车,所以说不清楚方向。让您着急了。”
“啊!……哦,你好!你好!……”司机大哥吃了一小惊,表情颇为尴尬。“……噢,是你啊!是个尼……哦,师父啊!我以为是旅行社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昨晚急死了!……”司机大哥一面解释一面挠头。
“没关系的呢!”看着面前的壮汉脸上飞出红晕,我没来由觉得很不忍心,好像自己特罪恶,于是赶快说:“王居士,今天一天的行程要辛苦您了!去杭州的这些寺庙。中饭和晚饭跟我们一起吃好吗?全素的斋饭,您不介意吧?素的也很好吃呢!”
“哦,好的好的,师父。没问题!”司机大哥连声答应。接着转身帮居士抬行李。
接下去的一天,不用说,是很愉快的一天!司机大哥甚至很菩萨道地为我们提供了很多细节上的方便。空下来的时候,还问了我一些佛教方面的问题。
夕阳下,路过西湖边北山路时,车内马来西亚居士们热烈、欢畅的马来语情歌飘出车窗外,引得许多路人投来惊异的注目礼,魁梧的司机大哥坐在前面挺得意地一边摇头晃脑开车一边咧嘴笑,好似一尊发光的弥勒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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