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冬天的傍晚，高府的二少爷觉民、三少爷觉慧刚从学校排戏回来，走进那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黑漆大门的高公馆。婢女鸣凤告诉他们姑太太和琴小姐来了。琴在省立一女师读书，正与觉民相爱，这天她就报考外专的事来征求觉民兄弟俩的意见，受到兄弟俩热情的鼓励。他们兄弟俩在外面积极地演新剧、办周刊，与同学们组织各种社会活动，显示出青春的活力，然而回到家里却感到高家是死一般的沉寂，一切都处于僵枯的状态。
高觉新是觉民兄弟的大哥，是这个大家庭的长房长孙，早熟而性格软弱，受过新思想的熏陶却不敢顶撞长辈，他深爱着表妹钱梅芬，但他不敢自作主张，只好听从父命用拈阄的办法决定与另一少女瑞珏结了婚。后来他有了儿子海臣，瑞珏是一个能够体贴他而又温柔的姑娘，于是他满足了。他在父亲死后担负起整个家庭的重任。每日被动而无奈地应付着大家庭内部各房之间的勾心斗角，希望以自己的隐忍换得几天平静的日子。五四运动的浪潮和弟弟们的热烈反应对他不是没有影响，他心里是信服这些新东西的。但行动上他却有着太多的羁绊和束缚，他仍是高家懦弱听话的“
大少爷”
。
高觉慧是最轻而又大胆的青，他由于参加同学们的反军阀罢课和去向督军请愿的活动，而被家长祖父高老太爷禁闭家里，使他动弹不得。美丽而温顺的少女鸣凤心里暗暗喜欢三少爷觉慧，觉慧也暗恋着她，但是在高公馆这样的地方，她对未来深感迷茫。
旧历新，高公馆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在盛大的家宴上，高老太爷夸称这个家经他的“
惨淡经营”
，终于实现“
四世同堂”
的愿望，他还梦想着更多的“
兴盛”
。新刚过，四川地方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在战乱中钱梅芬一家逃到高家避难，原来梅表妹出嫁后不久便已守寡。觉新与表妹重逢，泪眼相对，两人心中的伤痛无法用言语表达。善良的瑞珏知道了他二人的隐情，心里十分同情梅，她真诚地安慰梅，两人成为知心朋友。战火停止，恐怖时期很快过去，钱梅芬母女也怀着怅然的心情离开了高公馆。
婢女鸣凤一直过着孤寂而痛苦的生活，她深爱着少爷觉慧，然而觉得只是梦幻而已。高老太爷逼她去给近七十的孔教会会长冯乐山做小妾，这使少女十分痛苦，鸣凤欲找觉慧商量主意，却没有机会开口，万般无奈之下，她喊着觉慧的名字投湖自尽了。高老太爷又用另一婢女婉儿代替鸣凤送给封建遗老冯乐山任其糟蹋。
高觉民与表妹琴正在热恋，但爷爷却为他定下亲事，让他与冯乐山的侄孙女成婚，觉民不从，高老太爷威胁要与觉民断绝关系，并令觉新把他找回来，觉民却劝觉新不要制造出第二个梅表姐来，这话说到了觉新的痛处。正在这时，传来梅去世的消息，钱梅芬受尽了不幸婚姻的悲苦，终于走完她的孤寂冷寞的人生道路而病逝，觉新心如刀割。觉慧彻底觉醒，帮助觉民实行逃婚。祖父在病榻上只好答应冯家的亲事暂时不提了。
高老太爷发现最疼爱的儿子克定骗妻子的钱去组织小公馆，并在外欠下大笔债务，老四克安也在玩小旦。在此打击下高老太爷一病不起。陈姨太提出请巫师捉鬼给老太爷治病。大家都怕担待不孝的名声，没人敢反对。只有觉慧坚决抵制这场无聊的闹剧。他满怀愤慨和鄙夷地痛斥这群所谓的“
长辈”
。
高老太爷死了，死前答应不再强迫觉民的婚事，觉民取得了抗婚的胜利。
瑞珏怀胎足月，陈姨太不让她在家分娩，说是高老太爷灵柩在家，产妇的血会冲犯了死者，要她到城外去生孩子。觉民、觉慧坚决反对这样做，觉新却含泪答应了。瑞珏被送到乡下破屋居住，结果在无人照顾的情况下难产而死。
觉慧再也不能忍受这个家了，他要出走。觉新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帮助弟弟实现愿望。他瞒着长辈为觉慧安排好一切，并为他筹足路费。
高氏家族出现了第一个大胆的叛逆者。黎明，觉慧悄悄地走出家门，乘船到上海去了。在那里，新的一切正在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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