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去,如云常在
姜堰中学高二17班凌波
“他鄙视绝望,拥抱希望,在最没有幽默感,没有尊严的情况下找到幽默感和尊严。”
??康开丽
他说:“我们都在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中扮演老鼠,可我这只老鼠的决心却不那么容易被吃掉。”
他还说:“我并不是百分之百肯定,但我有希望尽管那只是一点希望,也值得为之努力。”
他是英若诚,一位拥有贵族式童年却中年坎坷的人,一位饱经折磨、无辜受冤却乐观积极的人。他的历史是中国发展的历史,他的时代是风云际会的时代。英若诚承袭英式家族的风骨,又揉入了他自己独特的精神气质,在无数苦痛与灾难前给出了完美的回答。
他在初进监狱时,表现出了强大的适应力。以至于窃窃私语的囚徒们认为“他懂规矩,是个‘二进宫’”。作为文革中五一前被逮捕的人,尽管英若诚心中颇为不解,但也深谙情况的曲折,对自己的形式进行了尽可能的推测与规划。所以他能“把饭菜都吃光”,能“昨晚上一睡觉就打呼噜”,能在刚懂规矩后,就说出“就管我叫英号吧”这样的话。试问一个普通人,没有如士兵般经过生死考验,是如何展现出如此强大的心理素质与应激反应能力的?作为一个文人,只有对时局有深刻的理解,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加以超凡的冷静才能有如此之举。于英若诚轻描淡写的文字中,我们窥视到的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魄与最强大的自我改造能力,它们是伟人人格的框架。
当我们适应灾难时,如果是麻木,就有可能像那位念叨《海港》的小伙子一样。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别人找他演《海港》上,自欺欺人,沉溺于虚无的美好,并以之维持生命的延续。破灭是必然,痛苦也在所难免,同时也要避免被它所同化。《肖申克的救赎》中,老布鲁斯已然被曾经的痛苦,现在的平常??监狱生活??所同化,所以才会在假释出去后无法找到自己的位置,仅留下一句“老布鲁斯到此一游”就上吊自杀了。
只有在黑暗的曲折中永远找寻希望的光,凭借那一星半点的火光前行,不让自己成为黑暗的阴影,也不颓然不前,才是我们对待苦难的方法。于是英若诚给狱友们讲笑话,攒纸和墨水画毛泽东像,向原各行各业的人询问专业知识……他也想尽一切办法与监狱长合计,力图改善囚徒们的饮食,以及掌握各科技能,让生活不再空洞。像肖申克本人一样,用智慧点亮生活。我们可见,知识即使是在看似最无用的地方也能放出光来,而掌握知识之人自我救赎的心才是最亮的光源。
中国的知识分子最注重气节,最是困厄之时也是气节最不保之时,人的尊严有磨灭殆尽之险。三年饥荒之时甚至有食人之说。当每天的伙食只有稀粥时,其余人用手指刮碗底的粥都不解气,而英若诚却用碎玻璃雕刻了一把很漂亮勺子出来,用它来铲碗底的粥。他巧妙地保住了自己的气节和尊严。
《水流云在》的第一部分讲的就是这些。它描述了英若诚一生中最大的苦难与他在其面前展现出的精神。对他而言,这些痛苦都会如水流去,在他的生活中不复存在,而他所一直持有的??乐观、智慧、不屈、尊严??则会恒久如一,如云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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