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做人如饮茶。”
孩提时候住在外公家。午后的阳光总是温暖地斜射到房间里,外公这时候总会端坐在茶几前,神情怡然。茶几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碗状茶杯,白瓷壁上绘着淡菊。杯壁极薄,几近透明。
外公小心地撕开一小袋茶叶,倒入较大的白瓷杯中,再把一股沸水注入杯中。我最看那似乎已枯的茶叶在沸水中重生,如鸟儿般地在一瞬间高飞,无拘无束。外公轻轻地将杯盖盖上,微闭了双眼神情依旧怡然。不过几秒钟,那抹幽香从杯口中溢出,又氤氲到空气中,很香很香又很淡很淡。
外公将茶缓缓倒入小小的白瓷杯中。茶所特有的淡黄色与杯壁上所绘的淡菊融为一体。我便也学着外公饮茶时的模样,微闭双眼,高中作文,抿了抿嘴,细闻,细品,细咽。清香渗入喉中的瞬间,我隐隐觉得那抹幽香也融入了夕照山情。
“茶不像咖啡,浓烈而厚重,霸道地强攫住思想,茶只不过是恬淡罢了。孩子啊,应该学这茶,淡泊,悠然,从容。做人如饮茶。”外公抿了嘴,淡淡地说,神情还是不变的怡然。
茶,不过是恬淡;饮茶,更是引恬淡上了心间。
后来,我学了外公饮茶的习惯。外公亦如茶,与世无争,不懂得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只是如陶潜般做个归隐山林的老者罢了。
外公依旧常说:“做人如饮茶。”
我尽力着外公处世的淡漠自如,从容不迫,尽力学习着如菊似的茶的与世无争。那抹若游丝般的清香,很淡很淡,却若外公所说,淡泊,悠然,从容。
愿我可以学到那般淡漠自如,从容不迫,直至人生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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