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朦胧,心茫然。举手轻抚窗棂,冰冷,一股寒意侵入,心猛的一颤,原已有些模糊的思绪重新清晰,叹气,推门,走进这安静的秋夜。
街上人很少,偶尔有车驶过,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寂寞,单调,无助。不远处,十字街头卖爆米花的老人还未回家,守在一个看起来很温馨的火炉前。
我缓缓踱过去,老人抬头冲我笑了笑,火炉里飞起的灰落在老人的笑纹中,使笑容越发显得慈祥。我回笑,坐在了老人对面,临近考试的,学业路途的艰难,的诸多不易又一件件浮向脑海。一阵风夹着深秋的凛冽吹过,我打了个寒战,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抬头看老人,他正笑着看着我,眼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安慰。看不出他有一丝寒意,火炉就在我们中间,温暖着老人,我却无法从中感受到一丝温度。
老人用铁纤拨了拨火炉,一股火射出,热气迎面扑来,火焰耀得我一阵眼花,往日浮现,不禁想起了初中,小潘潘在介绍自己的时说:“长大了,我要卖雪糕,卖烤地瓜,这样夏天可以凉快地吃雪糕,冬天吃热乎乎的地瓜……”记得他说时,大家笑了很久,因为那比起其他人的,简直太、太渺小了。
许多年过去了,大家都在执着地追寻着当初许下的诺言,可以说我们是被梦萦绕的孩子,苦苦地追求,却又忘记了幸福的样子。小潘潘也在其中,也许他早已忘记了那次演讲,四年了,生活改变了许多,强迫我们走向一条条不情愿的路。我亦如此,和众人吟唱着“我要强迫自己爱考试”。然后翻开课本,背着臧克家那首经典的话“眼里飘来一道鞭影,它抬起头望望前面。”
几乎没有顾客,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从容地守着这份安宁,过了一会,他起身,动作了一番,随着“砰”的一声,一股从未闻过的香气伴着白烟扑面而来,老人捧了一捧爆花米走了过来,老人的手很粗糙,纹路中藏有一些灰和陈年的污渍,在白白的爆米花的衬托下显得异常苍桑。“吃吧,高中作文,刚出锅的。”我接过一些,老人开始收拾摊位。
“回家喽,明天的饭有着落啦!”老人嘟嚷着,好象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我说,“咱当不了总理,可总得活着,各有各的活法,就好。”
老人很快就收拾完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回头走了。看着老人的背影,仿佛带走了我的什么,心忽然变得很轻,很暖,捡一粒手中的爆米花,放入口中,前所未有的香甜浸入神经。
的确,生活不会尽如你愿,但你要做的不是改变生活,而是溶入它,然后寻找它的乐趣。
快到家时,忍不住回头,也许是幻觉,看见火炉仍在那十字街头燃着,可这一次我却分明感受到了它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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