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人民共和国五十八年十一月四日,就是白城一中为十月二十九日三十日三十一日的期中考试及运动会开学生大会的那一天,我独在体育馆外徘徊,遇见?君,前来问我道:“程君怎么不进去?”我说:“我只不过是像你一样,像你一样的默默着彳亍。”他就正告我:“程君还是进去吧;大会上学校会给予你鼓励的。”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参加的运动会,大概是因为身体不支之故罢,会后我的状态一向甚为颓废,然而在这样的衰败中,我的体育成绩和成绩呈反比例却是我意料之外的。我也早觉得该进去开会了,我这虽然与学习毫不相干,但在常人,却大抵只能占一项荣誉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全才”,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不想进去。我只觉得所处的并非人间。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百多尖子生的呼吸,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想要进去?可又怎能不去。我已经出离郁闷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最大的哀痛显示于众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记叙文,就将这作为成绩单菲薄的祭品,给自己灵魂吧!
我登上台,戴上花,照了像,完成了我该做的,又回到座位上。哀痛我的哀痛,他们的幸福。我不知道这样的何时是一个尽头!我却还过着这样的生活,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吧,我要东山再起!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尖子生之所以鄙视体育生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会用自己的行动证明:我行!
我还有话要说,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成绩单,敢于正视淋漓的名次表。成绩虽排在班级的后方,但我依稀会看见微茫的;真的猛士,新的我,将更奋然而前行!
呜呼,我说不出话,但以此纪念我的成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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