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搬进现在的房子之前我们一家住在新闻出版学校的教师楼里,黄得已发黑的八层楼房好似在见证着的流逝,然后在它的身上刻下一道道风的印记。
住在那里时我刚上初中,脸色还留有着稚嫩,我的邻居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初中作文,灰白的头发,富态的身形,每天拄着拐杖在小区里散步,未见她笑过也未见她与其他人交谈过,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子里。旧小区墙壁的隔音效果略显逊色得多,每天都能听到她听留声机和看电视的动静,我想她的音量是放得太大了。
和她做邻居很久也从未交流过,甚至连见面都没给过一个,这不由让我倍感失望。
记得是初二的,我在家住了几日后回家,那是晚上8点多,我没有手机没有钱也没有钥匙,家里也没有人,我蹲坐在门口,我在想会不会有人把我装进麻袋然后带我去山沟沟里,会不会我突然被带去伊拉克战场充人数打仗,会不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冻死在这寒冷的夜呢?思绪不断,这时候对面的门打开了,光由小缝无限的铺开,在我面前的黑影渐渐靠近,我不由得向后缩。“你怎么在门口啊?”我虽看不清老太太的脸但却在她很大声的说话中听出她的关切。“我……我没带钥匙,他们……他们不在家。”他用厚厚的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到我这来吧!”
她家里很大但仍旧很干净整洁,一点也不乱,电视里的声音还是异常的大,有一种震破耳膜的恐惧,电视机周围立着许多相框,我站起身对老太太说:“这……这是您儿子?”她低下了头,我仿佛听到了他心碎的声音,但顷刻她又抬起头笑着说;“是,旁边的是我的孙子,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声音依旧那么那么大,“他们都在美国!”我和她都沉默不语。我拨通电话,爸爸说过会儿回来。我便和老太太坐在沙发上聊天看电视,每当我要说话的时候她会把电视声音调到很小很小,嘘着眼看着我听着我的话,也许她实在听不清了,她说:“我耳朵很不听使唤,呵呵~”憨憨的笑着,但不过一会儿又回到了昔日的冰冷。
门铃响起,爸爸很抱歉的向老人鞠着躬,并一再责斥着我,当我走出她家的门,看着她转身关门,光由一块慢慢缩为一个小缝的时候我的心霎时变得冰冷,那是多么孤单的一个身影,关上门的那一声在这寒冷的夜变得更加沉重,那一声似一个老人寂寥的叹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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