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古人有着一些现代人所不曾拥有的东西,他们情怀里那份千变万化的诗情,那份飘渺入仙的画意,是我们在当今社会很难再完全体会的情调与境界。
看古人,一杯酒,一轮月,便可尽涌雅思: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些流传千古的名句,越嚼越有味道,真好似喝了陈年佳酿。那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悠然雅事,着实让人感叹古人骨子里的那种善于发现美,善于追求美,并且乐此不彼。古人的酒杯,从来都是斟满了琼浆玉液,不枉明月销魂之姿隔空遥望,眉目“传情”。冥想间,古人似乎真成了“手可摘星辰”的仙人,畅游天地间。
反观现在,似乎也就剩了古人的那些诗词还在与月缱绻,现代的我们,似乎被那日渐打上了条条框框的生活挤压得再也无心去干那雅事,顶多也就是铁栏杆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看破残月无力的光濡湿了云层,日记,与轻风濡沫,却无法与我亲近,只是那样垂怜普照着我们。
越发敬重苏轼、李白,真的。
我看那飞天镜,觉得很深很深地陷进去——但也只是陷进去,却达不到“醉”。没办法,这不是盛唐大宋,无法“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臆想中自己躺在朱红色亭栏上,闲适地枕头仰月,四周是清风落花助兴,最好还有轻灵流水。我自然不会喝酒,但那月光足以当做顶级的仙酿,一醉方休,时光倒流。慢慢摸索那古人的浪漫,那让明月都成了牵动情感弓弦的生命,让孤身一人也能自得其乐、自饮自醉的浪漫,心凌驾驭九霄之上,冲破了纵向的空间、横向的时间,而自身,只需静静立、坐、卧、躺原点。一切皆发醇成诗意欣然。
我想了这么多,可窗外的夜色还是混浊的黑,沉默的月,伶仃的星——实际上,这天空已经极少见到星星了,即使有,也只是疏星三两。那固执的夜风,吹不散在时光的冷落中渐渐堆积的灰尘,堆积在大气层与心的另一面的蒙尘。
苏、李的酒凉了、渐渐干了,谁再续杯斟酒?华美的金樽里,是溢满的空落落。
请,莫使金樽空对月,当我们还在吟诵那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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