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会给灵魂带来高贵的气度和奇妙的美,会把人提高。
——《罗马》
艺术只属于爱它的人!艺术要求一个人献出全部身心。
——《果戈理传》
这将意味着有可能在原地建造新房之前先拆除旧房,但艺术并不是破坏。
——《果戈理传》
其实,说教并不是我的职责。我的职责是用生动的形象,而不是用议论来说明事物。我应当展示生活的真相,而不应当评论生活……
——《致茹科夫斯基》
艺术应当向我们这样地描绘世人的形象,即要使得其中每一个都感到,这是一些活人。
——《果戈理传》
一个艺术家只能够描画他感觉到了的,在他头脑里已经形成了充分的概念的东西;否则的话,画将是死的、学院式的画。
——《文学的战斗传统》
为什么朴素的低微的自然,在一位画家写来,会光华四射,令人感觉不到任何低微的印象;相反,你会欣赏它,看了之后你会觉得周围的一切比先前更安静更平稳地流转着,活动着?为什么这同一个自然,在另外一位画家的笔下,会显得低微,卑污,虽然他也未尝不忠于自然?不,不,这是因为里面没有一种光辉照耀的东西的缘故。这正像自然的景色一样:不管景色多么壮丽,倘若天上没有太阳,就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肖像》
文字永远表现不出作者十分之一的性格来。
——《回忆果戈理》
我从未通过想象(意为杜撰)创作出什么东西来,我没有这种资质。我只取材于现实生活以及我所熟悉的材料,那时才能创造出好东西。
——《< 死魂灵> 译本序》
赶路吧!赶路吧!驱走爬上额头的皱纹,驱走严肃阴沉的神情!让我们一下子立即投入生活。
——《死魂灵》
他们从外表上看来很相似,然而你再仔细看看,就会看出许多十分难以捉摸的特征来,——这些先生就很难描画啦。这就必须把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方才能够使一切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特征突现在眼前,总之,非用那已经精于探索的眼光去深入地挖掘不可。
——《死魂灵》
要通过世界上人们看得见的笑容和人们看不见、不知道的眼泪来观察生活!
——《果戈理及其讽刺艺术》
作家身边应常备笔和纸,必须把他自己感到惊奇的事物记下来。从这样的素描中,画家创作了画,而作家则从中创造了作品中的场景。一切都应取之于生活,而不是用无谓的幻想臆造出来的。
——《果戈理及其讽刺艺术》
到处都有滑稽可笑之事,只不过是我们身处其中却熟视无睹罢了。但如果艺术家一旦把它移入艺术,搬上舞台,那我们就会笑得前仰后翻的,到时就会奇怪,为什么我们早先没有发现它。
——《果戈理及其讽刺艺术》
在老百姓中间流传着许多神话、可怕的故事、传说、各式各样的奇闻轶事……对我来说,所有这一切都是非常有趣的。
——《果戈理传》
您称我为幻想家、冒失鬼,其实,我自己就在内心深处嘲笑他们。不,我不可能成为一个幻想家,因为我对人了解得太多了。
——《果戈理传》
当你置身于人群中时,你只能看到你身旁的几个人,而整个人群和群众你却看不见。
——《果戈理传》
生动地描绘出人民的历史和历史人物的书还没写出来呢。只有穆拉托里一个人懂得应当如何描绘人民,只有他一个人的著作中能感觉到这种联系,感觉到人民生活的全貌,感觉到人民同赖以生长的土地联系。
——《回忆果戈理》
人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他的全部优点是罄竹难书的,你越是深入地看透他,就越是可以发现许多新的特色,要一一描写出来,那就无穷无尽了。
——《涅瓦大街》
我从小就有一种观察人的爱好:在他的最微小的特征和动作中,抓住他的灵魂,而它们常常为人们所忽视。
——《果戈理及其讽刺艺术》
不论在渺小或伟大之中,富有创造性的艺术家总是伟大的。
——《果戈理传》
任何细微的一点东西都被他的灵魂渗透着;一切都表现出法则和内在的力。他到处抓住了包含在自然中的像要消溶一般的圆浑的线条,那是只有创造的艺术家的眼睛才能够看见,而模仿者就会把它画成棱角的。显然,画家是先把从外部世界吸取到的一切蕴藏在自己的灵魂里,然后再从灵魂深处,把这些东西谱成一支和谐的庄严的歌。于是连外行的人都可以明白,在创造和对自然的单纯模仿之间横隔着怎样不可估量的距离。
——《肖像》
我一生中光辉的时刻,就是我从事创作的时刻。
——《果戈理传》
但一切都烧毁了,而在这一刻,当看到眼前的死亡时,我非常想在身后留下哪怕一点点关于自己的良好的回忆……当火焰刚刚吞噬了我写的书的最后几页,它的内容便突然以净化和光明的形式重现出来,就像从篝火中飞出的不死鸟,于是我猛地看到,我先前认为已很完整与和谐的东西竟是多么的杂乱无章啊!
——《果戈理是怎样写作的》
只有热爱艺术的人才能获得成就。
——《回忆果戈理》
艺术要求人为它献出整个生命。画家、音乐家、作家、演员想要在艺术上有所作为,必须把自己完全地、整个地献给它……请你相信我的话,如果不爱艺术,当一个能干的手艺人,要比硬当演员明智得多。
——《回忆果戈理》
你要为艺术作出一切牺牲,要满腔热忱地去爱它,励志人物。不是充满世俗欲念的那种热忱,而是静谧的、神圣的热忱。没有这种热忱,人便无权超脱尘世,也不能发出奇妙的安宁的声音。因为只有为了一切人的安宁与和谐,才会产生崇高的艺术创造。
——《果戈理传》
生命在我心中沸腾。我的作品将充满灵感。
——《果戈理传》
只有在情绪外和怀着崇高的慈悲心的时候,写作才有灵感。
——《果戈理传》
灵感就会像猛烈的暴风雪,从那充满恐怖和卓越才思的头脑中像喷泉似的飞迸出来,于是人们在迷惘的战栗中听到犹如庄严的雪鸣般的另一番宏论。
——《果戈理是怎样写作的》
几乎所有未丧失创作能力的作家都具有一种我所不称之为想象力的才能
——把不在眼前的事物想象仿佛就在眼前一样的才能。只有当我们离开所描
写的事物,这种才能才会在我们身上发挥作用……我呆在俄国的全部时间里,我脑子里的俄国是凌乱而破碎的,我怎么也不能把它组合成一个整体;我的精神沮丧了,就连认识它的愿望也在逐渐减弱。但我刚一迈出俄国,它便在我脑子里化为整体。
——《果戈理是怎样写作的》
他的画笔和想象已经被定型束缚得太久,徒然无力地挣扎着想越过他自己所设定的界限和桎梏,结果也只能陷于荒谬和错误。
——《肖像》
简单的微不足道的机械作用把满腔热情冻住了,成了束缚想象的不可逾越的阻碍。画笔不由自主地凝成记熟的形式,手总是放在刻板的地位,脑袋不敢摆非凡的姿势,连衣眼的褶子也有一定的格式。不肯顺从地披在不熟悉的肉体的姿态上。
——《肖像》
我取材于现实生活,取材于我熟悉的材料。只有当我弄清了一个人外貌的最细微的部分时,我才能看透他。我从来不用简单复制的方法来描绘肖像。我创造肖像,但这种创造是思考的结果,而不是想象的结果。
——《果戈理传》
每一个句子,我都是用思索,用很久的考虑得到的。
——《世界名言录》
只有被我从现实中提取,并且熟悉的一些东西,才是我写出来的好东西。……我从没有以简单的复写来描绘人物。我创造人物形象是根据综合,而不是根据想象的。我的综合包括的事物越多,我的创作就越真实。
——《作家自白》
不应该偶然碰到什么性格就写什么性格,而只应该选择那些最鲜明、最深刻地反映我们真正俄罗斯的根本特点的性格。
——《果戈理传》
如果作者不去洞察他的心,如果他不去搅起那瞒着人眼、遮盖起来的、活在他的灵魂的最底的一切,如果他不去揭破那谁也不肯对人说明白,他的秘密的心思,却只写得他像全市镇里玛尼罗天以及所有别的人们那样子,——那么,大家就会非常满足,谁都把他当作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物。不过他的姿态和形象,也就当然不会那么活泼的在我们眼前出现!因此,也没有什么感动,事后还在震撼我们的灵魂……
——《死魂灵》
文章的风格和词藻是不必介意的:这里所处置的只在事情本身和它的真实,并不是为了风格。
——《死魂灵》
起码少数人清楚,不起眼的情节能引出多么有力的思想和深刻的现象来。
——《回忆果戈理》
必须有全部详尽的细节,这些细节说明你所选择的人物是真正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否则人物会显得理想化,不管你怎样用美德加以涂抹,总是显得苍白无力。
——《作家自白》
你永远诧异于我国语言的珍贵:每一声音都是一件馈赠;都是大粒,实在的,有的名称比东西本身还要珍贵。
——《金蔷薇》
深深植根于俄罗斯民间的语言,往往是鞭辟入里、一针见血的。在俄罗斯民间,全是一些土生土长、无师自通的天才,有的是俄罗斯的灵巧、敏捷的才思,他们妙语如珠,脱口而出,他们不用像母鸡孵蛋那样旷日持久地去推敲琢磨,而是一下子便想出一个词儿来把你刻划得入木三分,就像给你一张得用上一辈子的身份证一样,并且以后不必再作什么补充,说明你的鼻子是怎样的,嘴巴又是怎样的——你已经从头到脚被一笔勾画得维妙维肖啦!
——《死魂灵》
每一种民族都蕴含着一股力量的源泉,充满着心灵的创造力,鲜明的特性和上帝赐予的其他种种的禀赋,因此,他们各不相同,都有自己独特的语言,不论表达什么事物,在用辞里他们就可以反映出自己的独特个性的一部分。不列颠人的语言流露出一种对世俗人情的真知灼见;法兰西人的语言往往风靡一时,有如一个轻浮的美少年在你的眼前忽闪一亮,便一阵风似的消逝不见了;德意志人则别出心裁地创造了一种自成一格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理解的聪明睿智而又有点晦涩的语言;可是,世上没有一种语言可以跟精确生动的俄罗斯口头语言媲美,像它那样泼辣、敏捷,那样迸发自心灵的深处,那样令人感觉到里面血液在沸腾,生命在颤动。
——《死魂灵》
即使在游泳的时候,我也不由自主地斟酌字句。有些句子在我脑中黏着,像是乐曲似地缭绕着我,令人又是痛苦又是喜爱它们。……转折的地方,只有八行……却费了我三天。已经快一个月了,我在寻找那恰当的四五句话……
——《给路易丝·克里》
每一个句子,我都是用思索,用很久的考虑得到的。别的作家一点不费什么地在一分钟内就把它换了另一个句子,在我是一桩困难的工作。
——《致检查官尼基勤克》
谁有本事把自己的住宅生动地描绘出来,他以后便成为卓越的作家。
——《回忆果戈理》
写作的人像画家不应该停止画笔一样,也是不应该停止笔头的。随便他写什么,必须每天写,要紧的是叫手学会完全服从思想。
——《致契诃夫》
先把所想到的一切都不加思索地写下来,虽然可能写得不好,废话过多,但一定要把一切都写下来,然后就把这个笔记忘掉吧。此后,经过一个月,两个月,有时还要更长些(听其自然好了),再拿出所写的东西重读一遍;你便会发现,有许多地方写得不是那么回事,有许多多余的地方,而又缺少了某些东西。您就在稿纸旁边修改吧,做记号吧,然后再把笔记本丢开。下次再读它的时候,纸边上还会出现新的记号,如果地方不够了,就拿一块纸粘在旁边。等到所有的地方都这样写满了,您再亲自把笔记本誊写一遍。这时将会自然而然地出现新的领悟,剪裁、补充,文笔也随之洗练。
——《回忆果戈理》
我的作品,您简直没法辨认了。它们经历了一次新的变革,现在成了一种十分别致的东西。
——《果戈理传》
这就好像当画家给自己底图画添了最后的一笔的时候一样。修改,真是最不算什么的事情:那里删掉一个字,这里增加一个字,那里又变更了一下,
——于是,就完全成为一个新的样子。当每一章都经过这样的工程的时候,
那时候就可以付印了。
——《果戈理怎样写作》
现在让我们多笑一笑吧。喜剧万岁!离开了真理和辛辣,那又成什么喜剧呢!
——《果戈理传》
剧本只有在舞台上才能生存。没有舞台的剧本,就像没有躯体的灵魂一样。
——《果戈理传》
喜剧必须自己发展起来,用整个自己的力量,在一个大的一般的钮结里面。结构必须拥抱一切人物,而不是一个或两个,必须接触到多多少少激动着一切登场人物的东西。每一个人在这儿都是主人公。
——《果戈理论艺术》
一个剧的开端应该囊括一切人物,……这里,人人都是主人公。一出戏演出时犹如一架机器,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一只轮子也不能像生锈了一样呆在一边不转。
——《剧场门口》
主人公永远是一个重要的人物,他和很多的人物、事件和现象发生联系和接触;必须能够环绕他描写他的整个时代。史诗不能只写出几个特征,而是要包括整个时代;史诗的主人公必须能够按照当时人类的思想、信念和意识的样式去行动。整个广大的世界都被这个主人公照耀起来了。
——《西方古典作家谈文艺创作》
轻松喜剧就是这么在舞台上胡闹,让那些平庸的观众开心,真是滑稽可笑!……它既不会夺走生命,也不会夺走领地,但是在它面前,罪人就像一只被捆住的兔子。
——《果戈理传》
在《钦差大臣中》,我是想把我当时在俄罗斯看到的一切丑恶现象,一切在需要人们主持正义的场合所发生的非正义的行为都汇集起来,然后给予淋漓尽致的嘲笑。
——《果戈理传》
演员对怎样逗人发笑和演得滑稽考虑得越少,他扮演的那个角色就会显得越滑稽可笑。喜剧中的每一个人物都一本正经地做自己的事情,正是在这一本正经之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滑稽可笑来。
——《果戈理传》
一个演员特别需要的,是努力表现得比他扮演的那个角色的本来面目更平凡、更普通、更高尚一些。
——《果戈理传》
轻松喜剧早已爬上了俄罗斯的舞台,逗那些中等阶层的人们——好在他们是爱笑的——开心……多么可怜的鹦鹉学舌!
——《果戈理传》
我不想唠叨费词地说明民间歌谣的重要性。这是生动的、鲜明的、充满色彩的和真实的、表现出人民全部生活的人民的历史。既然人民的生活是活跃的,形形色色的,放纵不羁的,充满着无穷诗意的,可是,尽管生活如此多采,人民却没有接触到高度文明,那么,人们的全部热情,他的全部旺盛的青春的力量就会熔铸到民间歌谣里去。这些民间歌谣是往事的墓碑,岂止是墓碑而已:一块刻有词锋锐不可当的文章和历史性的题铭的石头,跟这生动活泼的历数以外人物事迹的编年史是完全不能相比的。在这方面来说,歌谣对于小俄罗斯包括尽了一切:是诗歌,是历史同时又是祖先的墓冢。谁要是对它们不加以深入的钻研,谁就一点也不会懂得俄罗斯这一部分欣欣向荣的地区的过去时代的生活方式。
——《论小俄罗斯歌谣》
歌摇在历史方面帮了我多么大的忙。
——《果戈理传》
一切都是简洁,纯粹的诗歌常常总是这样。言语不多,可是它们是这样正确,把一切都显示了出来,在每一句话里,幅度是无边无际的;每一句话都是意味无穷的,正像诗人一样。
——《关于普希金的几句话》
本文来自:逍遥右脑记忆 /yulu/108119.html
相关阅读:鄙视别人的话语
犯不着吃回头草
果戈理妙语录 论天然
精明的女人不会跟老公谈论的十个话题
一辈子都在忙着,累着,奔波着,不论多苦,事,还是没做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