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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险家法国洞穴发现神秘岩画 或重写史前人类历史

编辑: 路逍遥 关键词: 考古发现 来源: 逍遥右脑记忆

环视壁画(供图:Dozier Marc/Photolibrar)

  无畏的探险家们首次勇敢地匍匐前进7米,穿过通往法国南部肖维岩洞的那条危险的狭窄通道,发现了气势恢宏的艺术品,足以媲美任何现代作品。壁画的延伸高度足有3米,画面中描绘了一群深色骏马,它们的下方是打斗中的一对暴怒的犀牛。在马群 和犀牛的左边,探险家发现在这些史前时期的壁画上展示了一群栩栩如生的奶牛。“那些马头看起来就象要朝着你破壁跳出。”在洞穴内进行科研活动的前负责人让 •克劳兹(Jean Clottes)这样说。他也是这些壁画的少数亲眼目睹者之一。

  当面对这样让人惊叹的美丽图画,谁还会责怪到访此地的人类学家忽视了那些同样也刻在墙壁上的半圆形、流线形和之字形的线条标记呢?而现在已经证实, 忽略了它们就犯下了错误。最近的一项研究显示,这些标记根本不是,它们实际上具有高度的象征性,形成了一种书写“代码”。对在法国附近,或者也在法国以外 的范围内活动的所有史前部落而言,这种代码正是他们所熟悉的。事实上,如果考虑到这是人类向象征主义和书写迈出的第一步,那么这些未经事先处理的图案可能 就和那些奔腾的马匹和扭打的犀牛壁画一样非同小可。

  到目前为止广为接收的观点是,我们的先人在距今3万到4万年前经历了一次“创造的爆炸”,当时他们突然开始进行抽象思考,并且创造石刻艺术。这一看 法从大量令人惊叹的洞穴壁画中得到支持,它们中有的就像肖维岩洞里的那样,于这一“爆炸”时期前后开始在欧洲大陆遍地开花。另一方面,书写似乎出现的时间 更晚,关于象形文字书写系统最早的记录只能追溯到5000年前。

  不过仍然有少数研究人员郑重地看待洞穴壁画周围那些相对小又不显眼的标记。他们认为这些人类早期创作的证明显然是精心绘制的。

  虽然象克劳兹那样的一部分学者已经在各个独立的遗址记录有洞穴符号出现,但当时还是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维多利亚大学学生的热纳维耶芙•梵佩金格 尔(Genevieve von Petzinger)却吃惊地发现,没有人将各个洞穴的所有记录资料收集在一起对比那些符号。于是,在同一大学的阿普里尔•诺维尔(April Nowell)教授督导下,梵佩金格尔策划了一个雄心勃勃的硕士项目。她对法国境内146处遗址里所有有记录的洞穴符号都进行统计,编制了一个综合性的数 据库,其数据的时间跨度为史前3万5千年到1万年的2万5千年期间。

  由此呈现的数据结果让人震惊:以一种风格绘制的26个符号在无数遗址上一次又一次出现(参见图示)。不可否认,一些符号是非常基本的图形,比如直 线、圆形和三角形,但很多更复杂的设计也在许多地点出现。这些复杂图形向梵佩金格尔和诺维尔暗示着它们是有意义的,甚至可能是书写交流的萌芽。

  更近距离的观察证实了他们的怀疑。当梵佩金格尔重新来看一些洞壁上的记录时发现,其他更抽象的符号似乎代表着一个更大的图形的某个独立部分,就像一 只长毛象不看躯体只看象牙部分。这种特色的表达就是人们所知的提喻,它通常在已知的象形文字语言中出现。对梵佩金格尔和诺维尔来说,出现提喻就显示着人类 的祖先确实在考虑如何不用现实的画面,而是象征性地表达观点,最终产生了成为原始研究基础的那些抽象符号。

  “这是一种简明交流信息的方式,”诺维尔说,“比如,长毛象的象牙可能已经简单代表了一头长毛象或者一次捕猎长毛象的行动,它说表达的还可能与长毛 象的具体意思完全没有关系。”其他普通的提喻形式包括两个同心圆或者三角形(在壁画上马和犀牛的眼睛里也有使用),野生山羊的羊角和长毛象弓起的背部。诺 维尔还说,棒状的图象看起来有些象数字1,它也可能是女性形体的一种特有的形式。

  随着特定符号被观察到不断成对出现,真正的结论由此产生。凹下的手掌形和小圆点是最频繁出现的成对图形之一,尤其在温暖气候的葛拉夫特时期(距今2 万8千年到2万2千年之间)。在法国比利牛斯山区的一处遗址被称为“三兄弟”,那里甚至显示出成组在一起的四种符号类型:凹下的手掌形、小圆点、手指形凹 槽和拇指指模形(一种少见的凹下手掌形的亚类)。

  在早期的象形文字语言中,成组聚集是经典特色。这种结合在一起出现的符号代表着新的理念,而研究人员推测史前欧洲人已经建立起类似的体系。“成对符 号的连续性显示出它们确实已经表达着一种意义,”诺维尔说,“我们也许看到的是一种原始语言体系在这个世界的首次亮相。”

  线条,圆点和心形

  当梵佩金格尔在去年4月芝加哥召开的古人类学会议上发表自己的初步发现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她和诺维尔最近已经向《古迹》(Antiquity)杂 志投稿,并且正在为《人类进化》(the Journal of Human Evolution)杂志上发表的报告做准备。位于华盛顿的史密斯博物馆所属的美国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计划在即将举办的人类进化主题展览中涵盖这些图形符 号。

  “这项工作确实让人兴奋,”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的新英格兰大学石刻艺术专家伊恩•大卫德森(Iain Davidson)说,“我们能看到当时的人们在描绘表现时有一种相似的习惯。”

  由于猜测符号只是初步向人们了透露史前文化,梵佩金格尔和诺维尔的下一步行动就是跟进它们出现的地点和时间。最常见的直线在70%的遗址中都有发 现,而且出现的时间跨越从距今3万年到1万年间的所有阶段。

  下一个最频繁出现的符号是开角符号和圆点,在整个时间段里它们都出现在42%的遗址中。除了心形(大致是一颗爱心的形状)、蚕豆形(肾脏形状)、梯 形(阶梯形状)和螺旋形都以外,在剩下的符号中分布最广的那些里面,每一个符号都出现在大约五分之一的法国洞穴中。分布有限的符号只在少数几个遗址中才存 在。“在整个时期里,螺旋形只在146处遗址的2处里被发现。这确实让我吃惊,阴文它在很多后来的人类文明中是一种常见图案。”梵佩金格尔这样说。

  法国南部的罗纳河谷、多尔多涅河与洛特河流域看来已经是这些符号的发源地:在波及法国其他地区以前,大多数符号都会先在这些地区出现。这其中最明显 的例外就有之字形,它首先出现在普罗旺斯,时间与其它符号相比略晚,在距今大约2万年前首次现身。

  不过,在法国北部一直没有这样的符号出现。“由于冰川来临,北部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都不适宜居住,所以独立发展的人类文明在那里出现的几率比南部 小。”梵佩金格尔这样说。

  冰河时期可能已经阻碍了法国北部的人类文明进化,但它可能有助于其它地方的文明发展。“在距今1万8千年到2万1千年的最后一次大型冰川时期,人们 被迫迁移到南部,并且在 “冰期生物种遗区”集中。我们开始看到石刻艺术的爆发也就发生在那期间,“诺维尔说,“有一个可能的原因是当时的人类在使用符号来划分所在区域。”

  虽然在洞穴里渡过漫长的冬天可能促使人们花时间从事壁画,但有一些推论认为这些符号的起源时间比这个时期更早。梵佩金格尔的作品出现的最有趣的一个 事实是,大约四分之三的符号出现在距今 3万年以前的极早时期。

  “这个发现确实让我惊讶。”梵佩金格尔这样说。如果这种创造爆发发生在距今3万到4万年前,被发明和抛弃的符号就会出现在早期,在一种可辨识的体系 出现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里。相反,到距今3万年前一系列符号就已经完善地建立起来了。

壁画图解

  重写史前历史

  那意味着我们可能需要重新思考史前人类的历史,梵佩金格尔说:“应用符号的巨大多样性和连续性表明,象征性符号的进化可能发生在欧洲第一批现代人出 现以前。”如果她是对的,那么创造爆发的时间就会向前推数万年。

  这一观点似乎与近年来在非洲和中东地区的一些吸引人的发现相符合。以南非开普敦南部的布隆伯斯洞穴为例,考古学家最近在那里发现了赤铁矿(一种用来 制造红色颜料的氧化铁)碎片雕刻的抽象图形,距今至少有7万5千年(参见《科学》杂志,第323章,第569页)。同时,在以色列的斯虎尔岩石庇护所中有 一些贝壳珠,它们被认为是距今10万年前的一些个人装饰品和象征性行为的证据。(参见《科学》杂志,第312章,第1785页)。

  从世界其它地方的洞穴里发现了进一步深入的证据,而对现有记录的试探观察也显示出,很多梵佩金格尔发现的符号在其它地方也突然出现(见地图)。比 如,在布隆伯斯洞穴的雕刻中就发现了开角符号。

  这是否说明这些符号随着非洲迁移来的史前人类部落一起漂洋过海到了欧洲呢?梵佩金格尔和诺维尔认为答案是肯定的。大卫德森已经在澳大利亚确认了18 个这类符号,但并不能确定它们有共同的发源地。因此他对此有不同看法,仍然认为创造爆发出现在距今约4万年前,是在地球上不同地区独立发生的。不过他觉得 这些符号揭示出,在这个时期人们思考和看待所处世界的方式在改变。“我相信那是一种认知上的改变,艺术突然就在人们脑子里萌芽。”他这样说。

  科赫却认为那时的人们可能具备一些思维能力。他说:“既然‘现代人’有大约20万岁了,那么语言和抽象思维很可能在3万5千年前就出现了。我们不应 该为那些史前人类的复杂思想而感到惊讶,他们毕竟是我们的曾曾祖父。”

  但如果人类的象征性文化确实可以追溯到那么早,为什么我们没有在此前4万年的时期有更多的迹象作证呢?“也许更早期的符号刻在象木头和皮肤等一些易 毁坏的物体上,那些东西现在已经无法成形了。”梵佩金格尔说道。而即使当时的人们在很多岩石表面作画,到现在为止那些画也会因为侵蚀而不见踪迹了。

  不论这些符号在何时出现,接受象征性的表达对这些人类文明来说就已经是一个转折点。首先,这是第一次人类能长久地存储信息。“符号使人们在个人的生 命完结后仍然能共享信息。这在进化史上是一个分水岭。”诺维尔这样说。

  当然还有一个大问题:这些符号实际的意义是什么?没有罗塞塔石碑语言软件作为翻译,我们最合适做的就是去猜测它们出现的目的。科赫有一种预感,觉得 它们更象是简要的日记,可能有着精神上的意义。他认为:“它们可能记录了一些超自然力量,或者也可能在讲述一些特别的神话故事。”

  一个有趣的方面是这些符号可能用作欺骗。“一旦符号的读法可以辨识,沟通联络就更加灵活,”大卫德森说,“这样产生的一个结果就是,人们为了隐瞒事 实而故意用得含糊不清。”

  尽管如此,没有破译这些符号的钥匙,我们就不知道远古的人类是否向敌对部落给出了错误指导,或者只是夸大了自己的狩猎本领。至少目前为止,这些人类 祖先的秘密仍然讳莫如深。

  是涂鸦还是达芬奇密码?

  我们的先人是什么时侯开始画上那些美丽的艺术作品,他们是否想让其他人看到这些画面,或者他们只是出于自己的快乐而绘画?

  法国多尔多涅河地区的拉斯科洞穴中也许就有这些问题的答案:在那里的一面墙壁上,你能看到一头红色的母牛,它黑色的牛头高高扬起。从上方靠近母牛看 可以发现它的形象从头到脚被纵向拉长,但从地面往上看母牛却还是正常的比例大小。这就是现在所说的失真变形,它是一种高级技巧,也显示出画家在画母牛时考 虑到了他的观众。

  远古人类可能非常认真地看待作品的质量。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苏萨内•维伦纽夫(Suzanne Villeneuve)最近发表的一项报告显示,那些带有大量技巧的画作可能出现在大多数人能看到它们的地方,而很小的洞里出现质量低劣的画的可能性更 大。大多数时侯,只有当时的“莱昂纳多”一类人物的作品才能画在空间广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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