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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遗传学家称对达尔文个人崇拜禁锢后人思想

编辑: 路逍遥 关键词: 科学探索 来源: 逍遥右脑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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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读:今年是进化论奠基人查尔斯?达尔文诞辰200周年,就在人们庆祝达尔文诞辰的时候,英国著名遗传学家史蒂夫?琼斯(Steve Jones)教授在英国《每日电讯》报上撰文认为,如果能从进化论这个等式中抛开达尔文的人生以及有关宗教的毫无意义的引用,那么我们对进化论的理解或更加深刻。以下为文章全文:

  阴影笼罩后世

  2月将是达尔文诞辰200周年,而再过几个月,则是达尔文最著名理论《物种起源》发表150周年。达尔文诞辰盛大庆典的大幕已经开启,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将举行展览,剑桥大学举办节日庆典,电视台还拍摄有关达尔文的纪录片,这一事件还引发了出书热潮,梅林?布拉格(Melvyn Bragg)一口气撰写了四本有关达尔文人生的书。

  由于这代表着现代生物学创立的重要时刻,上述一切活动显然是合理的,但我本人对“达尔文年”的抱负却有所不同。我希望,达尔文的胃部问题,甚至跟随英国皇家海军“小猎犬”号的环球旅行最终都将从公共意识中消退。如果达尔文著作中有关社会、道德、法律、政治、历史、伦理和神学含义的争论最终找到它们拖延已久的归属,我甚至会更加高兴。

  2009年,我们应该为科学而不是为某一个人进行庆祝,也就是说,庆祝事实而非趣闻轶事。然而,迄今为止,种种迹象表明发生这一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相反,达尔文留下的阴影会使他努力半个世纪建立起来的伟大真理丰碑毁于一旦。

  当然,达尔文是一个颇具吸引力、令人着迷的人,他和蔼可亲、用情专一,在妻子步入不惑之年时,达尔文还写道,“艾玛近来受到我的忽视,因为我们一年多时间没有一个孩子降生”,正如达尔文所描述的那样,他的头脑“成了琢磨由一大堆事实累积而成的一般规律的机器”。

  个人崇拜盛行

  但是,达尔文所做的事情都已经被别人做过,这同样适用于其他科学研究。他的伟大思想创建了现代生物学。时至今日,从分子遗传学到蚂蚁行为,生物学仍是由达尔文“后代渐变”(descent with modification)这一伟大概念串联在一起的学科。

  庆祝具有深远意义的事实固然精彩,但在大部分时间里,我们听到的东西始终多过我们对一个维多利亚时期老人的真正了解。《物种起源》确实是写于伦敦街头骚乱之时;达尔文确实满怀对奴隶制度的仇恨,全身心投入到促进人类和谐的事业当中;他确实鄙视别人将自己的观点用于宣扬社会议程。不过,这又怎样?难道生物学确实需要这种个人崇拜?

  叶绿体或氯气方面的专家处理起逼真的事实时显得游刃有余,不会被强迫将他们与死去的英雄联系在一起。但是,世上存在有关呼吁不朽的进化。对于他们的助手来说,伟人的生活构成了他们的科学,结果,这种科学只能在他们所生活的时代背景下得到理解。

  对他们所有人来说,这位住在唐豪斯(Down House)的圣人(指达尔文)总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他的理论影响了几代人。即便如此,同时代其他科学家日常生活的细枝末节并未像达尔文一样成为各自学科的重点。我曾与也许是最后一位具有这种伟大潜质的科学家,即美国进化遗传学家特奥多修斯?多布然斯基(Theodosius Dobzhansky)在加州一起采集果蝇样本。在斯大林时期,多布然斯基曾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养马,后来逃离苏联,显然可以作为虚构人物出现在纳博科夫(Nabokov)的小说中。

  《物种起源》引争议

  任何将一个人的研究融入其丰富多彩生活的尝试充其量只是普罗克拉斯提斯式的结局。按照达尔文的传统,成就几乎可与达尔文相媲美的科学家阿弗雷德?罗素?华莱士(Alfred Russel Wallace)不算是什么名人,但在一段时间里,华莱士曾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自然历史标本的收藏者,而非尼斯力学研究所的测量员或设计师??这使得有关将达尔文科学思想同其资产阶级背景联系起来的企图显得毫无意义。

  正如达尔文所描述的那样,《物种起源》会引起“长期的争论”。物种起源于我们最耳熟能详的动物,如鸽子和狗;最近进化到不太为我们所知的东西;它所基于的危险理念是:在鸽子身上验明正确的理论或许同样适用于人类;一个最新词汇“进化”得以应运而生,进化一词史无前例地出现在本书里。

  它并没有涉及其勇敢构想的社会、政治和历史背景。达尔文后来的著作,从食虫植物到授粉者,再到蚯蚓等话题,同样缺乏对达尔文发现更广泛含义的猜想。

  应专注科学而非建筑

  但愿这一切在今天能变成真的!在参加达尔文生日宴会的诸多客人当中,最不受欢迎的可能会是哲学家。在涉及上帝问题上,我是有神论者而非无神论者:我对这个话题丝毫不感兴趣,尤其对神学与科学重叠部分不感兴趣。当他们脸红脖子粗,争论谁的设计师最棒时,谁又在乎这些穿着长袍的愚蠢老人的争吵?当神学家们尽力解释达尔文的真实想法时,我只能失望地转动着眼珠。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愚昧无知,而是他们所涉及的话题实在是荒谬之极。我最近在讨论达尔文著作宗教意义的几个场合,就曾这样说过;一次是在圣保罗大教堂神圣的讲坛上。守信可靠之人会达成这样的共识,即人类进化确实以一种公认的方式进行着??因为这是注定要发生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并不知道,但有一点确定无疑:这与科学毫无关系,在庆祝那段“闲暇时光”的一年里应该找不到它的位置。

  英国是达尔文的出生地,这里建造了许多雄伟的纪念碑纪念他所做出的卓越贡献。有些建造于维多利亚时代,宏伟壮观,如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达邱园、艾登堡,而对人体DNA进行排序的剑桥桑格中心和田野研究学会等其它建筑,则变得越来越普通,越来越不为人所熟知。英国田野研究学会是一个致力于让所有人都能更好的了解环境的先锋教育慈善团体。

  我们仍有11个月的时间去了解这些机构正在做什么:专注于生物学而非建筑,专注于科学家而非建筑师。现在转变这种思潮还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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