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英国牛津的圣约翰大学举办了年度巨型动物会议。这次会议为有关专家、动物学家、考古学家和科学家们提供了讨论这些巨型怪兽的灭亡对人类现在的生活方式有何影响的机会。
英国环境学家和作家乔治-蒙比特(George Monbiot)直言不讳的表达了他认为人类才是大灭绝事件幕后真凶的观点,这一理论被称为“过度捕杀假说”。他认为人类到达并在各个大陆生存繁衍与很多巨型动物物种的广泛灭绝之间存在直接关联。“在直立人——可能是我们能够识别的最早人类祖先——出现在非洲时,整个大陆生活着大量巨型生物。当时有好几个大象物种,还有剑齿动物、猎猫科动物和巨型土狼。” 蒙比特说道。
虽然很多人认为人类世的开始——我们生活并影响整个世界的时期——发生在工业革命时期,但蒙比特认为它发生的更早,“大约在200万年前”。除了人类的到来与巨型动物的终极灭绝之间的关联,蒙比特还表示“直立人具有好几种特征使得他们战无不胜:智力、合作性、在各种环境里灵活应变就地取材的能力、任何动物都无法做到的远距离抛射武器——也就是远距离作战的能力。”这可能赶走了巨型捕食者并导致食草动物的灭绝。
然而,考古学家一直在挑战“过度捕杀假说”。 在今年1月发表的一篇研究里,哥伦比亚的研究学者发现了气候的变化,而非人类作用,直接导致这些物种灭绝的证据。有的研究人员认为在已知的36个灭绝物种里,只有2个,也即猛犸象和乳齿象,表现出被猎捕的迹象,包括骨骼和身体上的切痕。其它研究人员注意到这些动物灭绝的时间和上一次冰河世纪结束时气候的显著变化之间的联系。
为了研究这些理论,美国哥伦比亚密苏里大学的考古学家马修-布朗热(Matthew Boulanger)和里-莱曼(R. Lee Lyman)调查了北美地区的东北部。他们对巨型动物化石和该地区古印度安人的样本进行了碳同位素年龄测定,以确定大多数巨型动物在人类到来以前已经几乎灭绝——这强烈暗示着人类与这些动物的灭绝几乎毫无关联。此外,科学家们还发现该地区存在两个所谓的巨型动物衰退点。第一次衰退大约发生在14100年前,也就是人类到达该地区之前,但动物的数量在之后500年中得到了恢复;第二次衰退大约发生在12700年前,那时候古印第安人已经来到该地区。人类和巨型动物共同生活了1000年直到这些动物最终灭绝,在此期间动物数量一致在锐减。
在人类到达之前,90%的东北巨型动物已经消失,在人类动物共存期间,研究人员并未在动物骨骼上发现人类猎捕的证据。第二次衰退期与新仙女木事件(The Younger Dryas Event,简称YD)时间相符——这段寒冷期之后迎来了温暖的全新世,也就是我们现在生活的时期。这导致研究作者总结称气候才是导致大规模灭绝的主要原因,尽管他们的发现只适用于北美的东北地区,但在其它地区发现相似的趋势也并非不可能。
然而,蒙比特对此并不信服。“在化石记录里很容易检测到大规模破坏的证据:在其中一层里发现了大量骨骼,而下一层却毫无痕迹。拥有基本工艺、人口密度较低的人类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随着人类数量的增长和杀戮速率的加快,你可以预期人类定居后——大约是14000年前——巨型怪兽可能只能再存活1000年。”
其它与会者则更倾向于两种理论的结合,他们认为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都起着不可忽略的作用,只是影响程度不同。英国埃克塞特大学的路易斯-巴特利特(Lewis Bartlett)将整个世界划分成14个不同的区,从南美到塔斯马尼亚岛和新西兰。他描绘了80000年间巨型动物的数量并标记了动物的灭绝。在此基础上他添加了气候变化和人类的出现因素。“通过对所有最终灭绝的巨型动物进行随机采样,我们建立了这些数据的上万个子集,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可以明确的解决存在的不确定性。”
巴特利特和他的研究小组随机采样了几百个样本以创造不同的数据集,然后对这些数据集进行上百次建模,从而检查不确定性程度。他们发现在小型岛屿上,灭绝的不确定性激增然后逐渐减少;而在次大陆上的灭绝的周期更漫长。在他的模型里,大约1/4至1/3的灭绝都是纯粹由气候变化引起的。
然而,更大部分归因于人类活动—人类才是动物灭绝的主要“贡献者”,而较为温和的动物数量减少则是气候和人类的共同作用。在欧洲,考虑到这片大陆的大小,研究人员发现人类到达后20000年动物灭绝程度有所提高。在此之后,他们又发现了一个灭绝波峰,这次则是由气候变化引起的。
在各大群岛,例如塔斯马尼亚岛、新西兰和马达加斯加岛,人类活动是唯一的起因。人类的到来几乎解释了“所有”的灭绝。巴特利特总结说道:“我们的研究强烈暗示了人类在这场灭绝中所起的作用,全球分析的结果表明无法排除人类是大灭绝主要贡献者的可能性。相似的,气候也是重要的因素,它也警示了我们,在任何生态系统里进行这种分析都应该发现气候所造成的影响。任何没有发现这种联系的研究都让我不禁生疑。”
“我们能够消除的是人类的相对重要性,实现这一点的基础是人类比气候更能够帮助我们预测这些大灭绝发生的地点,即使两者都具有指示性。”
英国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的艾德里安-利斯特(Adrian Lister) 教授补充表示,能够剔除人类因素是因为“生活在非洲和东南亚的大型动物已经学会警惕人类并不惜一切代价躲避人类。然而,我认为气候变化在美洲和澳大利亚地区可能起着主要的影响,动物已经因栖息地的丢失和其他气候相关的问题而锐减,人类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过去的10年间,利斯特教授一直在利用放射性碳年代测定研究这一问题。尽管他已经研究了一系列动物,但他在这次会议上主要讲述了多毛猛犸象的灭亡。他的研究将作为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5月23日开始的《猛犸象:冰河世纪的巨兽》展出的一部分。和哥伦比亚的研究学者一样,利斯特教授也发现了多毛猛犸象数量的减少和增加与气候的变化相匹配。“如果我们将两者结合起来会发现,气候和植被的变化的确导致14000年至4000年前多毛猛犸象数量的减少,也就是那时猛犸象几乎灭绝。猛犸象数量的改变和收缩与植被的变化的确存在联系,虽然很难确定前者的种群结构,但也并非不可行。我们可以认为猛犸象数量的锐减可能是植被和气候变化所致,但潜在的人类因素则导致其最终灭绝。”
“然而我从这些数据里并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表明,人类活动,当然更不可能是人口的分布密度,是导致猛犸象消失的原因。真正的凶手是气候变化,除非人类以前所未有的程度忽然过度猎杀猛犸象。考古数据暗示此时的人类很可能是以马和牛为食,并非巨型动物,此外这些数据也没有暗示那时欧洲猛犸象的消失与人类活动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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