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宋代诗人的《醉花阴》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傍晚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赏析
这首词是作者婚后所作,抒发的是重阳佳节思念丈夫的心情。传说清照将此词寄给赵明诚后,惹得明诚比试之心大起,遂三夜未眼,作词数阕,然终未赛过清照的这首《醉花阴》。
“薄雾浓云愁永昼”,这一天从早到晚,天空都是充满着“薄雾浓云”,这种阴森沉的天气最使人觉得忧郁难捱。外面天色不佳,只好待在屋里。“瑞脑消金兽”一句,便是转写室底细景:她单独个儿看着香炉里瑞脑香的袅袅青烟走神,真是百无聊赖!又是重阳佳节了,天气骤凉,睡到深夜,凉意透入帐中枕上,对照夫妇团聚时闺房的温馨,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上片寥寥数句,把一个闺中少妇心事重重的愁态描摹出来。她走出室外,气候不好;待在室内又闷得慌;白天不好过,黑夜更难挨;坐不住,睡不宁,真是难以将息。“佳节又重阳”一句有深意。古人对重阳节非常器重。这天亲友团圆,相携登高,佩茱萸,饮菊酒。写出“瑞脑消金兽”的孤单感后,立刻接以一句“佳节又重阳”,显然有言外之意,暗示当此佳节良辰,丈夫不在身边。“遍插茱萸少一人”,怎叫她不“每逢佳节倍思亲”呢!“佳节又重阳”一个“又”字,是有很浓的感情色彩的,凸起地表白了她的伤感情感。紧接着两句:“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丈夫不在家,玉枕孤眠,纱帐内独寝,又会有什么感想!“半夜凉初透”,不仅是时令转凉,而是别有一番悲凉味道。
下片写重阳节这天赏菊饮酒的情景。把酒赏菊本是重阳佳节的一个重要节目,大略为了应景吧,李清照在屋里闷坐了一天,直到薄暮,才强打精力“东篱把酒”来了。可是,这并未能宽心一下愁怀,反而在她的心中掀起了更大的感情波涛。重阳是菊花节,菊花开得极盛极美,她一边饮酒,一边赏菊,染得满身花香。然而,她又不禁触景伤情,菊花再美,再香,也无法送给远在异地的亲人。“有暗香盈袖”一句,化用了《古十九首》“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句意,暗写她无奈排解的对丈夫的怀念。她切实不由自主,再无喝酒赏菊的意绪,于是促回到闺房。“莫道不消魂”句写的是晚来风急,瑟瑟西风把帘子掀起了,人感到一阵寒意。联想到方才把酒绝对的菊花,菊瓣纤长,菊枝瘦细,而斗风傲霜,人则悲秋伤别,消愁无计,此时顿生人不如菊之感。以“人比黄花瘦”作结,取譬多端,含蕴丰盛。
从气象到瑞脑金兽、玉枕纱厨、帘外菊花,词人用她愁苦的心境来看这所有,无不涂上一层愁苦的情感颜色。
以花木之“瘦”,比人之瘦,诗词中不乏相似的句子,这是由于恰是“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三句,才独特发明出一个凄清寂寥的暮秋怀人的境界。“莫道不消魂”,直承“东篱把酒”以“人拟黄花”的比方,与全词的整体形象相联合。“帘卷西风”一句,更直接为“人比黄花瘦”句作环境氛围的渲染,使人设想出一幅画面:重阳佳节才子独对西风中的瘦菊。有了气节与环境气氛的衬托,“人比黄花瘦”才有了更深沉的寄托,此句也才干为千古传诵的佳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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