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片未枯而夭折的树叶,表面看着鲜活,实在已经断了营养的源头,死亡是必定的成果。风雨中我垂死的飘摇,嘶吼着性命的一曲骊歌。想要把我余生的最后一丝苍翠,身材里最后一点甘汁,生命的最后一滴血,留给你们,我的亲人,我曾经想过念过的人们,跟生育过我的故乡的土地。可是,我该怎么留给你们呢?成长在异乡的泥土,我竟无处凋落。
一阵暴风擦过,卷走了我,那片残存着神经的没有枯死的树叶,如落叶蝶,潇潇然,蹁跹而落。而后,我划过一个生疏的肩头,落在又一个陌生的足下。不知是谁在我身上使劲的一脚踏过,简直碾碎了我的身体。我皮开肉绽,痛彻心肺,尽失汁液,但没死,还活着,还有思维和意识。不停的有人在我身上踩过,却没有人驻足看过我。风吹着我,日晒着我,虫子啃噬着我。气息奄奄,身体近乎干瘪的时候,一阵大风把我吹进一条小河,我顺流而下,荡漾着,飘浮着,撞击一块块礁石,卷入一个个漩涡。只感到昏昏沉沉,地转天旋,没有了力量,可意识仍在。
一个个喧嚣的白天,一个个无眠的寒夜,我在这样沉没中,思考中渡过。风未曾送别我,雨也未曾挽留我,假如还有一点意念支持我,那就是我还有一丝飘回故乡的盼望。最后整整一个秋天过后,我仍是没能达到家乡的土地。在那个大雪来袭,河流冰封的节令,终于我的灵魂剥离了躯壳,宁静的闭上了眼睛,结束了最后一次脉搏。终于我还是克逝世他乡,不一处能够葬身的宅兆。
拂晓,一道薄烟升腾至云际,那是我的灵魂飞上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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