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我还好时,一切都只是在掩埋,
当我不再说了,伤口在腐烂了,
如今,是掩埋,还是腐烂,一片迷蒙。
于重叠的梦靥中醒来,张开了半寐的眼瞳,看着床头的时钟,继续蜷缩着身子,肩膀一阵微凉,晨风吹起了窗帘,拂动了洁白的纱帐,抱紧了被单,灼热终于消散了,九月末的这一天,听着凉风吹拂绿叶,沙沙声,光着脚走下了地板,沁进了稀微的冰凉,拉开了窗帘,看着舞动的丫枝,摇曳的叶子,声音穿透了耳膜,触抚了心弦,开启了旋律,躺在了床上,一页页地翻看着一本看了过半的书,不知何时,开始看攸关禅学的书了,清净的文字,安和的心境,无关信仰地阅录,只在文字间,触动心灵,更多的时候,在书页间行走,沉静地看,浅浅地悟。
当在九月的繁杂中沉落之际,不觉已到了末尾了,此前,数着时日,看着日历一页页撕掉,满心的期盼,现已都归为了一片的空寂了,沉寂地过度,在时间的兜转中,寂然地存活着,过多的纷扰,不再想卷入,看着他人的嬉戏玩闹,只是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微然地笑着,不予任何的言语,因早已懂得,语言无法历验时间的洗涤,终会斑驳模糊,一些说过的话,一些留过的字句,只是一抹风尘,微风掠过,便会无迹可寻了,是记忆的稀零,还是忘性的占据,不想深究过多了,因惊惧会在不断的深究中,一切都赤裸显露了,就让记忆停歇吧。
在思绪中,放下了书,清水淋漓的脸颊,在镜子里映现,一片淤青始终环绕着眼睛,青色转为了黑色,暗淡的肤质,想起了那一个日值月破的日子,苍残的面容立于他的她面前,撕扯着嘴角,指尖抚弄着耳际的发丝,如此的零落,一丝一毫的曝露了,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失神,厚重的尘事摺叠在心房,日复日地积聚,此刻,在清水中浸泡,越发的苍白了,双手捧起了跃起的水花,在发丝中洒落,这个清晨,思维清晰透彻,湿漉的发根,在地板上滴落了串串水珠,笑意一阵阵颤抖。
握着一杯清水,坐在了电脑前,开始了敲打,手指在键盘上静止了,长长地停留,看着空白的页面,无从下笔,敲下的文字,再次在删除中,成为了曾经,听着悠长的旋律,思索凌乱,载满了心房,风吹起了杯水的涟漪,寂静地看着那浅浅的波澜,流连在眉目间,握紧了杯子,嘴唇抿了小口,他人说,悠长假期,玩乐连连,看着那些愉悦的祝福,淡笑着,写下了冷冽的一句,他人的节日,他人的假期,一个人的休眠期,绝没了踪迹,一个人在房间里安放,度过这久长的时日,看着手机里友人发来的祝福,如常的节日福句,依旧按下了删除,不存任何的言语,只留空白。
归息的尘缘,在淡薄中,看淡了一切,透彻了过多的人心,心渐渐清淡了,不久居的,在凉薄,就如文字,时常在写着写着的时候,便忘记了,光华泯灭了,失去了往日的辉映,世事总是这样,便枯萎了,以为在来得及的时刻,却是毫无预警地褪去了鲜润的色调,往复循环的命运,一次次重演,撕裂了旧患,再也没有了温存的暖意,也许是命数,只是更笃定的是本性的使然,不喜于人前的虚张,漠然地观看着浮华人世,一个人走在熙攘的街头,学习着,孤身路途里,兀自消亡,在喧杂中自生,然后在凄然中自灭,一切都只是繁华过境,虚无中泅渡。
从何而来,去往何处,一句简洁的话,撩起了心绪,都说思索着逃奔,只是在苍茫大地里,却惊觉无处可去,何以容身,何处栖身,不知何处来,也不知可以去往何处,看着偌大的版图,用红色勾画,良久良久,无从画下一道映红,收起了版图,看着远处湛蓝的天幕,淡蓝之中,鼻尖沁出了一丝的酸楚,游离的灵魂,觅不到一处安隅,因而习惯性地午夜支离,在破落中颠簸,原来这么久了,迷失在阴霾里,惊惧阳光挥洒在眼球,一阵阵昏然。
此时,天空灰淡哑然,吹着微风,寻思着,凝望着路面,看着绿意炯然的乔木,轻叹,何时黄叶飘落,有时只为等待一场秋至,寻觅一片落叶,收在手心里,放置在书中,待到久远后,看着那枯干的叶脉,会忆起那时,那事,那人,将枯残的叶子,恒久地存放,时常行走在林荫道上,踏着细碎的斑迹,微尘下的足印,慢慢在时光中折损。
看着杂乱的草丛,记起了,原来此前小城来过一场台风,刮过了整个天空,肆虐横扫,乔木枝叶低垂,在疾驰的风速中翻飞,午夜时分,耳边响着风过乔木的声音,簌簌作响,这一夜,风声零碎,听了一夜幽深的雨滴,晨起,站立窗前,看着满目纷乱的树叶,叠堆成丘,取消了一切的忙碌,一个人在房间,盘卷着腿坐在椅子上,看着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感知着她的丧父之痛,如此深切,尽显文字间,胃开始了阵阵的发痛,如旧地咬紧了唇瓣,等待阵痛慢慢消散,只是这一阵阵的疼痛牵住了心脏,波及了脾肺,双手轻抚着揪紧的心,只是痛这么痛,溃散了神经,脑海微微地昏然,气若游丝。
异常的心率,高于常人,少年时,看着那张白色的单据,以为心脏会在瞬息间停止了跳动,以为此生只是一个无疾而终的旅程,诚惶诚恐,惧怕人生短暂,如今回顾那昔时的片刻,始觉旅途是如此的漫漫长,走了数年,行了千里,依旧是这般的苍茫,无际无垠,没有尽头,也渐渐丧失了方向,少时,跟随风向,就以为是一片明目无阻了,只是不知,风也会静止,自此,寻不着风迹了,迷路在中途,没有了归路。
蒋说,台风那般的疯狂,听着风过的声音,犹如一场义无反顾的行走,我说,在风里沉沦,追逐着飘落的微尘,一个人在风中跳着狐舞步,站在狂烈的风中,吹乱了头发,雨水淋漓而下,许久了,没这般在雨中行走,寂静的路上,雨点零零散散地下着,时而疾驰,时而徐缓,行人匆匆经过身侧,只一人踏着缓慢的步伐,徐徐地走着,湿漉的刘海黏贴在眉额,衣衫浸湿,凉意丝丝沁入了肌肤,偌大的包包里,雨伞安然地放置着,只是一己私念,任由着雨水冲刷着疲惫的眼帘,在倦意中,用雨水稀释凄楚。
无意间,看到了那底层的长裙,寂寥的时日里,没有再穿着裙子,只是日复日地,穿着泛白的牛仔裤,休闲的衣衫,努力地饰演着这个角色,努力地学习着灿烂地笑,努力地学习着与人交际,努力地学习着热情投入,只是,一切的努力,显得那么的微弱,无力去灿烂,无力去交际,更无法去热情,清清淡淡的心,煽不起任何的,微笑时,依旧是浅淡的,人前时,依旧是静默,于中,始终是似有若无的一个人,位置如此的牢固,不容更改了。
想念那些裙摆飞扬中行走的时光,往日的裙衣已经在底层积聚成叠,长久地被遗落于此,一季又将一季,触摸着那沙质长裙,想起了那雨中的荷塘,别样红的荷花, 终将在记忆的尘封中,一点点地被掘起,一些面目全非的片段,就如一出陈旧的映画戏,在断断续续中接驳在一起,宛如一场梦,时雨而至,女子穿着长裙,行走在石板路上,撑着伞,听着高跟鞋发出的咯咯声,与荷叶丛中的蛙声交织,平和宁静,只是一切都惘然了,如今,在虚饰中,忘了自己,忘了陈年。
十月,在声声的秋风中,来到了,北国踏入了秋意绵长的季节了,只是南方的小城里依旧是灼热难敌,高悬的太阳当空照射,刺痛了肌肤,我时常说着,秋意何时及至,习惯看着天气预报中,北国城市那渐渐降下的温度,一行行地观看着,希冀着冬至,期盼寒彻骨的冰冷,只是,生于南方以南,注定了无法于零下感受寒意,只在微寒中,吸取着寂冷的空气,融于血液里,以为寒冷可以让一切都冰封,包括痛。
回首时,渐渐文字里诉说的,是一遍遍的悲凄,当以为消淡了时,却在轻柔的晨风吹拂中便被唤醒了,抑或是,窥见了夕阳余晖时,也能忆起,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易,晓说,忘了吧,我们一起相约去遗忘,看着晓写下的句子,凄然地笑了,当记忆不在时空中,当记忆融入了骨髓里,何处去挖掘出来,然后丢弃,剖心裂肺,也寻不见踪影,如何去忘,如何去弃。
悄无声息的时光,流放了多少的年华,漏失了的,掏空了脑汁,再也寻不回了,不断地剖开了伤口,又不断地缝合,终于只是在无望中观望着世间,在残损中,懂得了任何都无法敷合,破裂了的,断层了的,支离了的,都会是斑痕蜿蜒。
在车座上,看着那一直绵延的铁轨,暗思着,他时要赶赴此处,踏上那陈旧的路轨,一直行走,直至一片荒芜,冥想中,听见了火车鸣声,一列列的车厢,去往他处,看着迅疾的列车,呢喃着,可以带我去那黄叶片片,寒意彻骨的城市吗。
谁人的默念如许,谁人的粉碎残缺,你的,我的,她的。
清清戚戚的午后,在幽思,难辨的伤寂,难言的苦涩,很久很久了,都是如此,在静寂中独饮凄戚,独哼悲歌。
祈念,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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