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清,枕一弧孤月,半宵冷雨沥沥,葬不尽满地殷红。
依稀是在梦里,又仿佛是在现实,或者我早已分不清何为梦境,何为现实,也分不清落在我眼眸中的是暗影还是光影,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欢喜还是。又或许,什么都不是,乱红零落,如逝随水,只因寂寞而已。
这也算是一种无奈吧。无论走过多少个日日夜夜,看尽世间多少的欢喜和,历经多少次相聚与分离,看着身侧的人一次次聚了,散了,什么也没留下,除了那些老去的时光,和那些反复追忆不曾复返的昨天。灯火阑珊过后惘然回首,冷眼望着孑然一身背后的满目繁华,不禁忽地笑出声来,笑到泪如雨下。
到最终,还是没有人能懂我。就算我写了再多的,获得了再多的赞赏,又如何呢?世人不过是些无心的看客,知我者或许看到的是我在写我的梦,不知我者则全当是再看我编造的小说,看过了,发几条留言赞几句文笔真好云云,待戏曲落幕之后,一哄而散。世人不懂,我不求世人懂,只是为何反要步步相逼,逼我到绝路。
就如我一生也写不出我爷爷满意的诗作一样,他总说,我的文字太过的哀愁,寂寞寒梅浮动着的哀伤,沉寂殿阁上的孤魂长卧,这些都应只是古人们的伤春悲秋,不是我应该拥有的感情。我静静地听着,像是毫不在意,其实那一刻,我只觉有一股更深的悲哀的细流流进心底,微小,却能在瞬间浸透五脏六腑。也如很多人常在看完我的之后会问我,我明明不懂愁,可为什么写出来的文字却是满纸的凄凉。
不懂愁吗?我忽地有一种想笑的冲动,那种笑是苍凉的,笑得越欢越是伤。没有人知道,当历经了极盛与衰败,从高枝瞬间跌落地狱的那一刻,爱与恨,喜与悲,仅仅只是一步之遥,却差之千里。我的心,已不复当年,它早已葬送在了那满是青春的天真时代,那个飘零着落花印记的锦瑟年华。也没有人会知道,我的文采,正来自于那些个惨烈而绝望的岁月,那些孤身独行的日日夜夜,在繁华谢后寂寞深处的感怀。
也许正是因为有那样一段独行的岁月,让我能从世俗的繁华与喧嚣中退出来,在角落里像个局外人一样,平静地看着人们之间的嬉笑怒骂,看人心的冷暖悲欢。看多了,忽而有一种可笑的感觉,总觉得人们似乎都被一个叫做世俗的圈套所束缚,人云亦云,只会用所谓的定势思维来思考问题,看似是深明事理,实则肤浅可笑至极。
记得有人曾说我的文笔如张爱玲般,能够做到冷眼看世界,给人一种冷淡的温柔。我想,我永远也及不上她,她写的,是世俗间的喧嚣,而我写的,是自己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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