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破旧不堪的地下隧道,虽然破旧但里面的路灯功能还是依然完好,发出与泛黄灯罩一样颜色的光,让人昏昏欲睡。每个周末我都会穿过这里去看望梅子,我最好的朋友。
说起认识阿梅的过程就像是一个童话般的始末。我叫子墨,是个自由作家,说得直白点就是个落魄的无业者。之前的我做过小职员,也尝试做过小生意。做职员赚不到什么钱,做生意也只是保本。
虽然这样,可我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选择。虽然童年的悲伤多过快乐,但是我从来不会过多去怀想从前发生过什么,再者我得留点记忆的空间给未来。最后我厌倦了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我于是用还仅存的一些积蓄拿出来给我在酒吧上班的大学同学冯唐拿出去放高利贷,用每个月两千快的利息度日。
我不想靠我父母,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日子虽然有些艰难,但是我觉得这种充满传奇色彩的生活正是我所爱追求的。人活着就是为了快乐吧,至少我到生命最后的一刻也还是这么认为和坚持的。我从小就比较喜欢独处,书是我最好的伙伴。
我什么书都爱看,唯独文学和历史方面的书籍看得最多。基本上,我大学的四年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谈不上对图书馆所有的书籍有什么深入的研究,但是对里面的每本书我都翻阅过都有一点印象。
再后来,我领悟到人生也就是一本书,里面就几句话有用,可是为了找这几句话就得把人生给翻个底朝天。每次和朋友聊天我都会是一个滔滔不绝的人,可是和陌生人,我却相当沉默。朋友都说我拥有时下最流行的性格。
到毕业的时候,同学们都在为毕业论文和工作忙碌奔波的时候,而我却意犹未尽地感叹道:大学生活怎么不是八年!就是这四年的大学生活,让我对自己未来所要从事什么样的事业有了深远的影响。在毕业纪念册的职业一栏我写上了流浪作家。
阿梅是我毕业工作三年后才认识的朋友。经过工作的惨淡和生意的失败后,我愈发对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事业有了强烈实现的渴望。在一个雨夜,我慵懒地躺在一个地下室的床上听着窗户外传进来的有点像油锅炸东西的雨点声渐入梦境。
我梦见自己离开家坐上火车到了一个叫做叫荥经的地方。那是一个唯美的小城,房子都不是很高,站在山顶望去湖水是蓝色且带着一点橙色味道的颜色,稻田里满是软绵绵的棕色干草,象头发一样浓密。
蓝天澄澈无云,时不时会有五彩斑斓的热气球飞过。我搭上一辆陈旧斑驳的汽车,最后在一个叫做汆子学院的大门口下车,学院的前面是一座矮长的幼稚园,穿过幼稚园往里走是一个操场。
站在操场,面前是一座古老高大的建筑,朝我的两边延伸一直到山的脚下,总共有六层,每层的窗户上都爬满着长而葱郁的藤蔓,像一个满嘴胡须的老人。当我走上楼梯口时,下课铃声骤响,每个穿着洁白的衬衫和黑色的长裤学生都跑下楼梯准备吃饭。
我紧贴着墙壁让出一条道路,我的眼睛似乎在走进这里之前就开始寻找那个我早就认识的女孩。在楼梯转角处,我碰到了她,我对她说我坐了六天六夜的车才到这里找到了她。而她则很平静地说:“我知道,我也等你很久了。”
说完了嘴角淡淡一笑,露出两个浅酒窝。她把我领到学院的楼顶后便用矿泉水瓶装着的山泉水洗刷着采摘回来的香菜,那是她午餐后的消遣。我们坐在楼顶,望着远山,晒着温暖舒适的太阳,吹着和煦的春风,嘴里嚼着香菜,什么也懒得去想去做,就这样享受着难得的午后时光。
她长得高高的,体型有点丰满但又不是显胖的那一种,而且腿还是蛮细长的。她穿着学校发的那种类似海军衫的上衣,下身是一套齐膝的黑色长裙,腿上穿着一双长长的黑色厚棉袜,脚上则是一双可爱的红色大头皮鞋。
我喜欢她的这身装扮,尤其更喜欢他粗黑的长发,没有修饰的大眉毛。她说话的时候很腼腆,走路的时候双手总是放在背后,小动作做个不停。我看着学校后面池塘里有一群头很大的鹅像一座座冰山一样岿然不动地在湖中漂流着,只有偶尔把头埋在羽毛里的瞬间动作才让我感觉它是活着的。
学校的背面是一座不高的山,林木很繁茂,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她递给我香菜后脱掉鞋子坐在了楼顶边沿,双脚搭在墙外,嚼着香菜望着远山陷入了安静的沉思当中。我猜我们都想进入那座神秘的大山里面去探个究竟。
一阵急促的闹钟声将我从梦境带回现实,北京时间六点整。从高中那时候起我就是这个点起床锻炼和学习的。我始终相信,一个人要想获得幸福前提是必须要有一个好的生活习惯。今天我不是去锻炼,而是拿起背包去寻找她。
从徐泾东站乘地铁到上海虹桥2号航站楼十分钟不到,正好赶上八点三十五分起飞到成都双流机场吉祥航空HO1119航班。云上的日子总是那么飘忽不定,永远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出现什么。“哎,怎么到成都了都不叫醒我?”
我望着窗外正在开始滑翔的机翼,突然惊恐地朝着空荡的机舱大喊了一声。这时从我身后传来一个不屑的女声:“飞机都没开动你就梦游到了成都啊!哼哼。”这时从驾驶舱的帘子里探出一个空姐,然后走到我身边。“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事,我就感觉我们这飞机好像开动了,以为飞机就要起飞了,我女朋友还没过来。”我撒谎道“哦,原来这样啊,现在是八点,还来得及,您感觉飞机开动是因为您把窗外那架滑翔的飞机作为我们这架飞机的参照物了。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啊哈,没有了,非常感谢你。”我侧着微红的脸转向窗外答道。“不客气,旅途愉快!”“差点丢脸丢到家了,好险!”我暗自思忖道。稍定气神后我撇着头瞄了一眼后座中排的那个“恶意”提醒我的女人。这是一个剪着短发留着齐刘海,眉毛像那皎洁星空上的弯月,单眼皮大眼睛,鼻子有点微勾,涂着淡粉色唇彩,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的女孩。十一点四十五分,飞机准时到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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