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如今千载后,谁与争功”把酒当风,袖剑飞吟,傲视天下英雄!我年少万兜鍪,曾气吞残虏,曾进退万人争战气。我赤体上阵,驰骋疆场,战无不克,我是从尸横遍野走出来的人,我是大将军胧月,天下人都称呼我为“必胜将军”。
享受兵戈铁马的生活,充满血腥的双手,在烽火狼烟下飞驰,在胜利的号角下凯旋。只有在吹角连营,刀光剑影下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壮年旌旗拥百夫”的我轻视天下,包括我的王我也从未放在眼中。我就是这样放荡不羁,不曾着眼看侯王,傲立在天下之巅。
“醉里妖娆,醒时风韵,比并堪端”。如今的我何时变得如此独自神伤,心烦意乱,满腔忧愁,无法排遣。我深深的明了是在遇见她后,我骨子里的狂颠变得婉约。她——寒镯潋。一个让我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女人。“把酒当歌,强乐还无味”时光又回到了邂逅之时。
“这喧闹的王宫我受够了,去塞北了!”在我百战百胜的汗马功劳之下,朝廷换来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失去战争的我只有整天在王宫之中借酒消愁,梦回铁马冰河。
“这……”王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权威,温驯的看着紧闭双眼的我,左右为难。王早就习惯了我的放荡与狂妄,因为他知道没有我他一无是处,他知道我弹指一挥,我的那群虎狼之师便会不费吹灰之力踏扁那些只知吃喝玩乐,弱不禁风的皇家军。
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一股锐意的杀气骤然升起,直接投入王的心脏,我那践踏过百万亡灵的目光,直接面对一双孱弱的目光,杀气腾腾燃起。我看见了,我听见了,王的目光在颤动,悚然,仿佛目睹百万血淋淋的尸体,王的心脏不按照节奏在快速的跳跃,呼喊。朝廷百官无不低头避视。“寡人……人允……允许……了!”王颤抖着说。
一双修长的玉手拂过王的胸膛,王的神情开始缓和了。我将目光挪移过去,一女子映入眼帘。
她婀娜纤腰,蛾眉紧蹙,粉面低垂,金钗斜插,掩映乌云,淡妆素颜,清风细雨。亭亭玉立,香远益清。
我那傲世的目光,遇见她后,由汹涌奔腾之势的长江变成了潺潺溪流。
“你的名字!”全朝百官木讷了。我是谁?居然不顾颜面在朝廷之上问一个女流之辈的名字。
“寒——镯——潋——”清风般的声音在耳畔缭绕。
本以为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惊鸿一瞥的影子,不过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离开朝廷大约有数月,整天沉浸在相思之中……
塞北的狂野开始思念江南的寂静……
“报——胧月将军,敌人趁你不在,进攻国都,国都现在处于水深火热,唇亡齿寒之中,王请你速去救驾!”
“哼!”我鄙视地一笑。笑那群禁不起战争,不堪一击的皇家军,笑那群不自量力的敌军。
久违的出征号角想起,我率领这群仅有万人的“月家军”他们都是我从各地选派出来的能人,他们一个个嗜战成性,从一场场血腥的厮杀中存活。他们曾经在我的带领下踏破一夜之内杀害百万敌军,不过那场战争除了我和他们没人知道了,因为那场战争敌军无人生还,皆做了地下亡灵。
一股肃杀之气在塞北飞扬,每个人的眼中充满了血性与贪婪……
“愁风,你就不怕胧月吗?”王城被攻陷了,王对着这次战争的发动者愁风凛然道。
“怕,我当然怕他!”狡猾的目光流露,“不过,我杀了你,做了王,在这固若金汤的王城中,我拥有一个月内让你的军队覆灭的能力,难道我还怕他!”
“他会灭了你的!”王无比的自信,他知道我的厉害!
愁风仰天长笑,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在笑一王的“无知”。
“报——愁将军,胧月率领一万人马向王城的方向攻过来了。”愁风抽搐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我是这么的迅速,不过转瞬即逝的是一股无不自信的阴笑:“一万人马,他想凭区区一万人马攻破我百万雄师,这是痴人说梦,以卵击石!”他笑得不顾所以。
王亦笑了,笑得不屑一顾。
“死到临头,还笑!看我是怎样蹂躏你朝的‘必胜将军’的。”
“报——胧月军队一路势如破竹,践踏我军百万亡灵,现已兵临王城!”不到半个时辰,一人狼狈不堪地大惊道。
愁风彻底傻了,绝望了,跌进了深渊……
“哼!”带点淡淡的血腥味走进了王宫,愁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的眼中似乎看见一个带走百万亡灵的死神。
但毕竟他也是人,他也会在最后一刻殊死一搏,他爆发了对求生的强烈欲望,转身亮剑,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在王的喉咙上似割非割。
“胧月……你……你别过……过来,只要你……你放我……我走,我就不杀你的王!”愁风死死地抓住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威胁我!那你杀吧!”我冷冷的眼神,没有一丝犹豫,只是带点血泊中的腥味,与淡淡的酒意。
王与愁风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感觉仿佛晴天霹雳。王叹息地摇了摇头,却没有一丝怨意,因为他是明白的。
“不!胧月将军你让他走吧!”寒镯潋不知是什么时候在我眼前拂过。
“为什么?”我内心如石的坚贞遇见她后早就化作水的温柔。我这个斩钉截铁,冷酷无情的将军犹豫了……
“我要救王!我是王的女人!”寒镯潋撕心裂肺地呻吟着,初春柳眉变成了眉峰聚,含着雨恨风愁,几粒珍珠般的泪水滴出。
“王的女人”我曾志在千里,向往广阔的天空,苍茫的大地,如今却被一根小草漠视。
冲冠只为红颜一笑,我彻彻底底心软了。
“你走吧!”我凛然地说出,可内心已是肠断无疑。
“哼!”愁风挟持着王一步步逼向王宫外,一瞬间,匕首深入,王的鲜血喷涌……
他杀了王,逃走了。
王倒下了,他的目光是多么的大义凛然,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有失去尊严,但他是有留恋的,就像现在的我。
“我当王,你愿意做王的女人吗?”我在这一刻是多么的卑鄙,狡诈,就连我自己也不认识我,曾经的豪气早在这个女人身上止步了,萎缩了。
“为什么不救王。”
“你只让我放他走。”
寒镯潋的目光变成了冰柱,仿佛冻结了一切,一种冷直插我的心扉。
“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玉手拔剑,寒光一划,落英缤纷,“此身惟愿做王的女人!”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死在王的身旁。
(原创作者:曹渡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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