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颗都有你的呼吸
每一天,每一天的早上,23路公车总是会从小城的这一头到另一头。一遍遍的目睹着这个城市的繁华,枯萎,喧闹,寂静。临安每每坐在这趟公车上,就会想起那个温情的公益广告:就是一部电视剧,上演的人,仿佛都在寻找,寻找自己的归属。
可是,在临安的世界里,他找不到他的墨菲了。墨菲就像哈利波特里的那些魔法师,喝了隐形药水一样,突然的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不见了。
临安忧伤着,慌乱着。发扬着骑士精神,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一趟又一趟坐着23路公交车,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寻找那个短发白衣的墨菲。
23路公车又到站了,临安站在终点,也是起点的站台,踮着脚,寻找着墨菲的影子。穿着白衬衫,有着黑发和漂亮眼睛的临安,鼻子开始发酸,就像第一次见到墨菲,她抱着一摞书,急匆匆的撞到了临安的鼻子上。从此,临安温暖的掌心就有了湿意。而每次鼻子发酸的时候,临安都会想伸出宽厚的手掌摸摸墨菲的头,然后说:瞧,眼睛怎么都成国宝级了,墨菲,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想着想着,一滴泪狠狠的砸向了地面,继而,凉凉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临安,临安。墨菲从一辆23路公车上跳了下来,背着大大的帆布包,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临安的面前。她说:临安,临安,我找不到他了,我找不到翼寒了。
临安的鼻子又开始发酸,他用宽厚的手掌盖在墨菲的额头上,轻轻的笑着说:瞧,这张脏兮兮的脸,还有国宝级的眼睛,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墨菲焦急的说道:临安,临安,我没有哭,一直都没有哭,我不知道是谁哭了,打湿了我的脸,一定是翼寒,一定是他。墨菲的声调里带着委屈。临安的心猛的就疼了,很疼很疼,疼的他想弯下腰。
是啊,墨菲,你没有哭啊,你看见自己哭了吗?你看不到啊,所以哭的人不是你。
临安,可是,可是翼寒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了。我好笨的,我把他弄丢了,我把他弄丢了。
临安把墨菲的头揽进他怀里,说道:墨菲,我知道翼寒不见了,所以我从学校赶来,陪你一起找他,好吗。
临安从来都是好脾气,也许天秤的孩子,连伤痛也不懂得拒绝。他轻轻的皱起眉头,又慢慢的松开,露出了无奈而又清爽的笑容。
23路公车又从城市的这头开向了另一头。一个男歌手湿漉漉的声音唱着:你就像一个心结,每颗都有你的呼吸,我无法不想起你。车上,墨菲靠在临安肩头,她的忧伤像找到了主人般温顺、平静了下来。
遗忘的加速度
遗忘的加速度追赶着每个人的记忆,一些不想忆起的曾经满世界的逃亡,在寻找着出路。等记忆找到一个出口,心结便愈加残忍的围追堵截,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你死我活的抗争着。
一杯墨菲爱喝的蜜桃味的新鲜果汁 ,拿在临安的手上,空气中也仿佛带上了蜜桃甜蜜的气息。看着墨菲天真的眼睛在四处张望,临安的鼻子又酸了。他说:墨菲,我们在这个城市慢慢找,总是会找到的。墨菲笑了,接过临安手里的果汁,笑容像是一场璀璨的烟花雨。
他们穿梭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在小城的每一条小巷,每一个断壁残垣处,寻找着翼寒的影子。临安骑着单车,白衬衫上是好闻的柠檬清香味。墨菲坐在单车后面闻着这样的味道,心安神定。
可是,墨菲想起了,想起这里的每一条小巷的青石板上都刻着她和翼寒留下的足迹。她和翼寒曾经用心的在一块块石板上刻下过一颗颗饱满的桃心。
临安和墨菲低着头,用心的一条小巷一块石板的寻找,可是,找不到了。
墨菲慢慢的靠着墙壁蹲下了,把头深深的埋在膝间,低低的抽泣着。临安焦急的把宽厚的手掌抚上了墨菲的头,柔柔的说:墨菲,我变个魔术给你,我喊一、二、三,你抬起头。
听见临安好听的声音轻柔的喊完一、二、三,墨菲抬起了头。她看到青石板上有白发的老人,有顽皮的孩童,有中年的男子,有年轻的女子,他们都在寻找着,看到墨菲,他们纷纷抬起头给了她一个微笑,是那种带着祝福的微笑。
坐在单车上,墨菲问临安:你是怎么找那么多人来帮忙的呢。临安黑亮的头发顺着风的方向飞扬,他不语。
临安,临安。墨菲的声调里带着哭腔。
临安温暖的笑声传来:我说那个低着头哭泣的女孩是我女朋友,她前几天做梦说梦到自己的丢了。
说完,临安回过头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说:谁让我看起来这么可信呢。
临安号
其实,如果不是先认识翼寒,墨菲应该会喜欢临安这样的男孩,温暖,隐忍,包容,谦让,这些都是翼寒所没有的。可是,有人说就是犯贱的事情,即便低到尘埃里,也能开出花来。
深秋了,外面下起了沥沥的雨。站在窗前,临安说:我多希望自己是神笔马良,能一笔就画出满满的,这样就能够完全覆盖翼寒留下的痕迹。
临安拉着墨菲的手,黑亮的头发遮住了左眼,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轻轻的说:墨菲,虽然我在你身边的时间没有翼寒久,可是我的坚持却比他久,你怎么从来就看不到我呢。墨菲,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承受,只是,在承受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是不是期盼能有一副坚实的肩膀用来依靠。看着自己喜欢的、宠着的人喜欢自己的朋友,陪着你寻找他,看着你为他。墨菲,我不是圣人,心也会疼,很多时候疼的我想弯下腰。如果你还要继续寻找,我就离开,你这么执着,我相信翼寒总有一天会回来。下午我就回学校,三点的火车。
如果能像抛硬币那该多好,不是花的一面,就是字的一面,不喜欢了,可以多抛几次,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第二天的三点很快到了,墨菲想临安应该已经上了火车吧。她独自走在大街上,道路很多,公车很多,她却不知道该去何方,不知道该乘坐哪一辆。
翼寒不见了,临安也走了,谁来陪着她在这个小城里寻找一个不见的人。
路过电影院的时候,满是大幅的海报,墨菲想起了以前,每次她不开心的时候,临安就会陪着她看电影,一包爆米花,一瓶蜜桃味的果汁。看电影的时候,墨菲总是会紧紧的抓着临安的手,一整场电影的时间。
她想着临安已经上车了,她想着临安漂亮的眼睛,想着他说话轻柔好听的声音,想着他的单车,想着他白衬衫上面散发的柠檬清香。
墨菲蹲在路边,泪眼模糊。无助的张望着。
丫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一位老者摸着墨菲的额头,就像临安摸着自己的额头一样。
我总是弄丢东西,我找找就好,我找找,找找。
一双温暖的手掌遮住了墨菲的眼睛,临安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了:墨菲,不哭,你没有哭,你看见自己哭了吗?
临安,临安,我以为我弄丢了你。
我上了车,检了票,又跑了回来,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能像翼寒那个混蛋那样丢下你一个人。其实,翼寒说,他找到了别的方舟,没法再乘坐你这艘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让他等等,等你先喜欢上了我,他再离开,至少这样你不会这么,墨菲,你是好女孩,翼寒会回来的。
墨菲紧紧的抓着临安的手说:那么,现在,就现在,我可以申请转航吗?叫临安号的那艘??
临安摸摸墨菲的额头,坏坏的笑道:终生乘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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