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篇拙作之前,我很平静,没有一点涟漪,回来之后我没有去考虑一点关于今天的事,不像以前,牵挂的太多了,絮絮叨叨的总是在成熟与不成熟之间徘徊,侧重点更倾向于前者,我这样认为也许是对的吧。
凌晨了她发信息告诉说:你喝点感冒药睡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就这样一句不经意的话打破了我平静的湖面。
闭上眼,两个点滴瓶就在那晃啊晃,晃啊晃的,晃的眼花缭乱,晃的心里一直颤动,晃晃悠悠的,晃的冬天都不冷了。
(1)
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发生一个故事,有的讲给朋友,有的讲给闺蜜,有的一边喝酒一边把一肚子的故事通过泪腺排泄出来,而我喜欢讲给电脑听,我不怎么喜欢说话,我喜欢把经历的故事一个个写下来,留在那里,日后还可以翻出来嘲笑自己一番,否则生活是不是很无趣啊。
这个姑娘叫张丽亚,我一直喊她亚亚,老家是河北宣化,宣化这个地方我只是听说过,我用了半年的时间从中国厦门走到内蒙古大草原,却没到过宣化,记忆中有那么一点影子,但是具体的已经想不起来了。
接触宣化是一堆干果,我手机里现在还存着名为亚亚爸爸的手机号,淘宝地址里面还保留着宣化的一个地址,在我心里,那地址就是宣化的代表,也是我对宣化的唯一印象。
普通人活一辈子,不外乎工作和感情。
如我一般小心翼翼的人不再少数,有腼腆的,有粗犷的,有人把感情压抑在酒里,有人把它融入到工作里面,还有好多人的情况我不再去了解了,没那么多必要,也总结不出来。
我有几段感情,很真挚,很美,现在能记起来的也不是太多了,唯独有一件事一直萦绕在我心里头。
我和jia路过家乐福超市的时候,那边路口正好有个红绿灯,红黄绿交叉闪烁,闪的司机的眼疼,也闪的路人心里烦躁。我们沐浴着三月份的风,姑且称之为春风吧,我们肩并着肩,我的肩膀比她的高一点,也宽一点,我走在前面,速速的穿过马路,转身时,jia还在路的另一边。红绿灯依然闪烁,人流车马依旧不停。我们只隔着一条马路,在我心里却隔着那整个春天。
此去经年,我已然不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这些年走南闯北,穿过的马路不计其数,每条马路的对面放佛都有那么一个影子,很孤单很忧郁的看着我,我们就像最后两片秋天的树叶,在翻飞中擦肩而过,一个落在路这边,一个落在路对面。红灯永不停歇,也没有再停歇。
那一年我18岁,故事距离现在已经六年了。
(2)
亚亚告诉过我要做好自己。
我明白她也明白,这话其实是你是一个好人的话外篇。
我没有说什么,她也没说。
那个元旦夜只有我一个人和一堆空酒瓶子。
我们依然像朋友一样互相送着水果,偶尔在一块吃一次晚饭,每次都开开心心的。
她告诉我要做好自己,那一晚,我喝了很多酒,也是到现在为止喝醉的唯一一次,更是新年的第一次,醉的趴窗户上,夜里的风呼呼的吹在耳边,上海的风还是很潮湿的,我不知道是雾水还是泪水,反正我明白了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每一个笑脸背后其实都有一颗很容易受伤的心。
这话说的有点做作,但是写了也就写了吧也只有这样一句话可以表达这个意思了,还请原谅我的才疏学浅。
我很腼腆,很自卑,也很羞涩。看到这可能认识我的好多人都会哈哈大笑我是傻叉。
“哈哈哈哈,你腼腆?你要腼腆我家哈士奇都会脸红,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自卑?你要自卑地球都不会转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是个傻叉,你羞涩?骗鬼呢,哈哈哈哈。”
我估计没有人会相信,我想还是因为离他们太远了,我不需要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给他们,路人的结局只是擦肩而过,偶尔结伴而行,到某个点终会各走各的路,分道扬镳。
我总是会把自己藏起来,摘下伪装都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我喜欢安静,安静的一个人写写东西、看看书或者缅怀一下过去。
别喊我文艺青年,我跟大冰一样都是文氓,氓是流氓的氓。
我不怎么喜欢讲话,对待感情也挺被动,我敢跟姑娘表白的时候往往都是酒精上头。我不敢表白,不是因为伤痕累累,而是怕受伤,我是巨蟹座,把大钳子举在头顶,用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
(3)
这段时间我在北京,很享受这短暂却很静谧的时光。
我主动约亚亚吃饭,公司门口见。
亚亚是我喜欢的姑娘,她说我是一个好人。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喜欢就是放肆,爱是小心翼翼。
好吧,挺像这么一会儿事的。
我把秒回的信息设置成不在乎,我把每天晚上十一点循环的晚安直接禁用,海誓山盟的文章也已经搁浅,我让我自己变的放肆一点,到北京的时候我刻意忍着没告诉她我到公司了,我总以为这样就是放下了,岂不知是自己在骗自己,因为见到她的时候怂了。
年岁已经跨了四分之一个世纪,以前也曾经有过这种情况,不过依然是小心翼翼的。
这是病?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治。
我在门外看着她,她在门里找我。
我们彼此隔着一扇门,那扇门不是马路。
我想推开门进去,门禁却像红绿灯一样闪烁。
我透过玻璃门一直在看着她过来过去的,以为还有未完成的工作,我脑袋随着她的脚步转来转去。
我们在大街上肩并肩走着,她有一米七,我有一七七,我肩膀比她高一点,却总是离那么远,小包在手里晃啊晃的,想走一个自己认为最帅的姿势,小包晃的差点走出顺拐,该迈左腿还是右腿,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直到现在我还没明白,明明已经放下了,像朋友一样走个路还差点撞树上。
我想起我看过的那句话:喜欢就是放肆,爱是小心翼翼。
我面对她,总是小心翼翼的。
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她说你怎么没订披萨也没跟我说啊,我竟然无言以对,北京冬天的晚上降临的太快,否则肯定会看到我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我借着夜色悄悄隐藏着这份尴尬。
随后我挖空心思才找到一个自己认为稍微满意的理由。
我说:“回龙观离你们那近,这样你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是啊我不是那种激情四射的人,也不会浪漫到忘乎所以,我不是想追上、睡觉然后抛弃,所以我没必要搞那些不能持久封存的留给她的记忆。
也许天长地久只是谎言一场,那么我不要那么久,给我80年足矣。
80年的感情不是煎熬,而是一点一点幸福的收获着那些细碎而美好的时光。我只想牵着手斜靠在树干旁,享受着罅隙的阳光,偶尔帮她拢一拢秋风吹散的长发。细碎而美好,这是我希望的最初和最简单的幸福。
只有轻轻搂着她的肩膀上的时候我才觉得这才是我完整的世界。
这一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再美丽的词藻也要自惭形秽。
我肩膀比她高一点,也宽一点,我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整个世界。
我会推开拥挤的人群。
我也会轻轻搂着她的肩膀下楼梯、过马路。
我是多么希望时间定格啊我搂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个世界。
(4)
超级盒子好吃。
但是我不是怎么喜欢吃披萨,也不是很喜欢晚上吃油腻的东西。
我灌了一瓶百威。
努力的吃着奶酪薯条,哼哧哼哧的啃着超级盒子。
我告诉她你别吃番茄酱了,太酸,对牙齿不好。
她咯咯的笑着说我是什么医,那个什么医的意思就是不知道什么病就乱开药方的医生。
我回味良久,直到静下心思来才想起那叫庸医。
现在想起来可能是有点晚了,面对着她,我无法平静,像极了一颗小石子投到平静的湖水中,荡起层层波纹,经久不息。
不过话说回来,吃酸的确实是对牙齿不好。
我借着那一瓶百威的的力量,我说了一句让我自己都感动的话。
“我不在意披萨,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好吧这话说的技术水平真的很差,不过面对她的情况下着已经是我想到的最好的了。
我依旧哼哧哼哧的幸福的啃着披萨。
休息一会然后拖着鳃看她细嚼慢咽。
头发长长的、眼睛大大的、金色的耳钉、黑色的羽绒服背后还有一顶针织的帽子。
她撩起头发的样子很美。
到如今我还是不怎么喜欢吃披萨,只想和她共进晚餐。没有烛光,也没有暧昧的环境,我们守着红彤彤的炉火,我看到火苗跳动着、燃烧着……
饭后我抢着买单,我跑的快,很庆幸我买到了。
她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永远都欠你一顿饭啊。”
我自己在嘿嘿的傻笑。
我说:那就先欠着吧,如果下辈子我还能认识你,那么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约你出来吃超级盒子,然后我还会抢着买单。
她也许还会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永远都欠你一顿饭啊。”
我依然重复着在嘿嘿的傻笑。
我还会告诉她:那就先欠着吧,如果下辈子我还能认识你……
(5)
她是双鱼座,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姑娘。
即使这种情况下,她还用威胁的方式让我早点回去。
她去医院打吊瓶了,时钟已经八点过半,北京冬天的夜降临的太快,八点半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个圆圆的月亮,跟披萨一样,挂满了芝士。零零星星的几颗星星,最多的就是呼啸的夜风。
我去陪她,却被她赶出来了。
她说你看微信。
我抬头看看对面坐着的几个大妈,然后木讷的转头看看她,随后继续摆弄手里的相机。
我收到她发的一堆信息。
她微信里面说我一点也不感激你,一点也不乐意,希望你明白,我不想你这样。
她还说我是真的生气了,拜托你赶紧走吧。
我不为之所动,甚至头都没抬一下,心里却暖暖的,我只记得电影里有这样类似的桥段,却忘了导演们是如何结尾的。我用我自己的方式继续摆弄着相机作为电影后续的故事。
她继续发信息说你怎么还不走,你到底想干嘛?
我拧下镜头盖,轻轻的擦着镜头上的灰尘。
过了一会来了条狠的你要再不走我现在就拔掉针就走。
说真的,我被吓住了。
我扭头看着她在摆弄手机。
我起身,看着她,我也不知道对应这种情况我应该是拿出什么样的表情,可能是没有表情吧冷冷的,跟外面的夜一样,她也看着我。
对视了两秒后,我抓起相机出门了。
出门诊室的门之前我看着点滴的两个吊瓶,晃悠悠的,我在估算着吊瓶结束的时间。
镜头盖上的灰尘还没擦完,她左手下的热水袋应该换热水了,再过20分钟应该提醒医生换吊瓶了。
我还没来得及捂住她凉凉的手,还没来得及给她讲准备好的笑话,没来得及告诉她我想一直陪着她,也没来得及告诉她我不想把她自己留在那里。
我回忆着,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整个门诊里静悄悄的,我们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该说的都在微信上了。
她是双鱼座,双鱼座都这样,这些我现在才明白,可能不算晚吧。
我转身离去,平淡的没有一丁点表情,冷冷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镜头的影子和她左手的影子离得不远,我放在镜头边上的手就可以牵着她的左手的影子。
我融入夜里,看着眼前出租车一辆又一辆开过,我捏着手里的信息发抖。
她发信息说:到了告诉我一声。
那时候九点十分,外面漆黑一片,星星都跑到不知名的地方取暖了。
我转身钻进了世纪联华,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罐啤酒。
过了好久,我才回复她说,到门口了。
确实到门口了,不过是在门诊门口,门诊那两个字是鲜红的跟出租车的空车两个字一样红。
我蹲马路牙子上喝啤酒,腿蹲麻了小罐啤酒都没喝掉一半。
我隔着花丛在门诊室来来回回走,我不敢离得太近,怕她发现,像极了小报记者,偷偷的瞄着她的情况。
夜太深,风太凉。
喝一口啤酒,炸的胃嗖嗖的凉,和着风,难以下咽,我想踢飞瓶子的时候,发现脚已经不听使唤了。
我把一首歌循环往复的听,我在夜风中使劲的打哆嗦。
可是我平静的很,我倚在墙边上,数着人来人往。
前面有个老头围着花丛跑步,一共跑了25圈。再之后就找不到人了。
一共有7辆出租车经过我面前,全都是红色的空车,颜色红的跟门诊那两个字一样显眼醒目。
一共有18个人经过我面前,有两对情侣,两个骑自行车的一个骑电动车的一个骑摩托车的其他的都是开着小汽车,暖风呜呜的响,加上那跑25圈的老头一共19个人。
每个人都是脚步匆匆,急匆匆的。
车来车往我已经习惯了,不为之动容,我依旧单曲循环着那首歌,依旧吹着风使劲的打哆嗦。
十点的时候,墙根已经不能再为我稍作抵挡夜里的冷了,我不敢跟那老头那样围着花坛转圈,怕自己找不到回来的路,找不到她,也怕错过她。
我想跑进医院去找她,又怕她把针拔掉就走,我一遍一遍着看着墙上的小哈佛英语,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拼,从2-3岁的初级开始拼,一直评到9-12岁的高级,拼一个字母跺一下脚,跺了不知道多少,待我估算着吊瓶晃完的时候,她从门诊室里出来了。
我靠在小哈佛英语的墙上傻傻的笑。
她把脖子缩羽绒服里坚强的往前走。
依旧是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黑色的羽绒服背后还有一顶针织的帽子。
我想咳嗽一声吸引她的注意,可是声音被风吹灭了。
她急匆匆的走了十步之后才看到靠在小哈佛英语墙上傻笑的我。
她第一反应是很诧异,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有像你这样神经病的人。
她的嘴角上扬,笑的跟玫瑰花一样好看。
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那边路口正好有个红绿灯,红黄绿交叉闪烁,闪的司机的眼疼,也闪的路人脚步急匆匆的。
我一直跟着她后面,绿灯如此红灯也是这样。
我肩膀比她高一点,也宽一点,我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整个世界。
小区门口我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我才想起回答她的问题。
她问我:“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的嘴角上扬,笑的跟玫瑰花一样好看。
我想告诉她的是:你总是坚强的一个人走在风里走在雨里,坚强的走在这样漆黑的夜里,路灯下只有你一个人的影子,你就这样匆匆走过这个年岁。而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把你送到门口,陪你走这么一点。我能做到的仅此而已。只是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风里。
我看着她越走越远,我心里很平静。
她说要我做好自己。
那么我说这就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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