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也是这四月的天气。春天已经来到校园的角角落落,一树一树的嫩叶,一树一树的繁花。傍晚的时光,晚霞的轻红里,和你漫步于春意盎然的校园,流连在开着粉红樱花的树下。轻柔的风把花瓣撒落在你身上,你黑而光滑的头发上,点缀着几片淡粉的花瓣,被晚霞渲染的泛着红晕的面庞,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温柔的话语……这一切,像一幅画,深深的藏在我的脑海里。在有樱花开放的四月,才会突然想起你。
“你说你们一开始是不是就有所企图?”
“你想多了,你看我和你的老乡是那样的人吗?”
这样的对话,我们有过两次,一次是你知道老乡有了女友之后。那个周末,他接你来我们的学校看电影。你来了,他却去陪他的女友。电影散场了,送你回去的这个光荣任务,他就交给了我。走在昏暗的路灯下,你问我怎么以前就没听说过老乡有个女朋友?我说,他本来就有的,只是没有告诉你。因为女朋友在别的城市读书,从未来过。“那你们当初去找我,是不是就有所企图?”你生气了,停下来质问我。“你想多了,你看我和你的老乡是那样的人吗?”我努力劝你。
但你不言语,也不走,灯光下,我看见泪从你的脸上流下来。你怀疑我们开始去找你的动机,并不是要认个什么老乡,而是想找个朋友打发无聊的时间。那一刻,让我不知所措,在心里暗下了决心,回去后,要把你的老乡,你口口声声叫的大哥,给好好的揍一顿。这样棘手的事咋能叫我做恶人?我知道你的伤痛,从内心里爱怜着你,但不敢把事实告诉你。你的老乡,确实是你理解的那样,我只是做了一回他的陪衬:第一次陪他到你的学校去找你这个老乡。
后来,老乡不再去接你来看电影,在生活里,我们彼此把对方淡望着,希望伤害从此减少。“你说你们一开始是不是就有所企图?”你第二次问我,是在书信里。那时,我已离开学校,回到家乡,为工作奔忙。在信里,你谈了自己的想法,更多的是自己的伤心,也有对我和你老乡的谴责。我回了信,为你解释,你也回了信,表示歉意。看你已然开朗,我很高兴,于是,从此在你的世界的消失。
年年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如我的思念去了又来,来了去。日子在这反复的来去中悄然而过,当年的翩翩少年已然中年,当年的少女,如今又是什么样子呢?是否,你还像往日那样活泼?是否,你还像往日那样开心?……有太多的理由,想知道你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可是,我不能去找寻联系你的方式,我怕自己从此放不下你。有时,我想,和你并不是不能相见,只是现在还为时过早。待我们垂垂老矣,不在因为生活而忙碌不堪,有闲暇的时间在一起聊天,谈谈这一生的收获。不是想刻意逃避什么,只是知道自己已无力承受什么。
在生活的间隙里,我如一只狼,把自己的伤口一点一点的舔好。要应对无情的生活,怎能时刻把过往的岁月放在心里?它会加重心里的负担,让人更加不堪一击。我需要轻装上阵,没有丝毫的牵挂。所以,只是在樱花盛开的时候,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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