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徙步来到那个并不很热闹的街头,一股淡淡的清香在街边的咖啡厅里散发出来,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我看见了坐了许多人,仿佛也看见了你,但只是看见你的头发你的眼,不是你的脸。靠墙对窗的那个位置坐的也已经不是你。我微笑了,转头,马路边上的绿带树,树叶在秋风里渐渐已经变黄了。我思念的城市已是近黄昏。
收到你的请柬,是意料中的事,之前你已经对我说过:终究我们太遥远,每天在电脑荧屏上早安、晚安,还有一些不必要的寒暄,已经不是我再愿意去看的东西,千里相隔,我不能确认你的生活全部都是我了,在我的未来里也好象没有你,因为我要的是一个早晚能陪我并肩而行的人,不是一个一直在后面后面追着,却让我遥不可及的你。
习惯了加糖的咖啡,那天全世界都没有了糖,还是要冲上一杯,味道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那么的一点点的苦罢了,全世界70亿多的人,遇上一个你,是多么的不容易,可是在路走着走着走开了,这都不是你错了或是我做得不好。而是现实的遥远,遥远得只剩下跑到远方来看看你的那么一点点不靠谱的浪漫,有时候,拚命地寻找一点什么去恨你怨你,但翻遍了整个世界,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朋友问我,你会不会去参加她的婚礼呢,我说,既然已经成了前任,我要是去了,不是多给对方添堵吗,要是说祝福的话,也未必要辛苦自己跑几千里的路对她说一句祝福的话吧。然而,在秋风微凉的长夜,我还是屈指数点着属于你喜庆的日子和我行程的时间,订了车票,稀里糊涂地坐上列车来到你的这边。
要是说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是为点什么,那么我的旅行定是一场无意义的旅行。梦想只是为你而起,梦里没有你了,我还坚持走一趟,算是在找不自己的方向的时候闭上眼睛胡乱地走一通,或许说是给自己的故事缓缓写上结局吧。
临近霜降的入夜,寒意渐浓了,横斜的细雨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头上,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只有闪耀的路灯。我没给你电话,只约你要好的朋友在一间小食店见面,在你的朋友来之前,我点了一个店里最便宜的水煮白菜。
记不起,我什么时候喜欢上水煮的白菜,洁净的大碗里热气腾腾,碗面上黄黄的姜丝,红红的剁椒掩盖着肥嫩嫩的白菜梗,还有,坐在对面的你。
做水煮白菜,应该是你最拿手的了,那时候,我们刚脱下校服,换上工作服,我们一起在被我们称谓为北方的城市打工,我很穷,你也没什么钱,租住在城中村的一间小房子里,白天,我们为着生活而奔波,傍晚回来,你细细挂上围裙,清洗准备做饭的餐具,我在公用的水龙头前冲洗着大白菜和尖尖的辣椒,锅子碰着勺子,水撞着塑料桶的声音,简单而又温暖着,似是预习着我们未来油盐柴米的幸福生活。然而,时光太快,相守太短。和你分别,没有太多的原因,只是我要离开那座城市回到家乡偏辟的小城,你舍不得离开这座适合你寻梦的繁华城市。从此,遥远的距离也拉开你和我。
你要好朋友来了,聊了点与有关你的事,我把手头剩下的2000钱让她捎付给你。因为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每个月我拿到工钱,除了寄点给老爸老妈,余下的都交给你管,这两年,我在家乡里找到一份半饱不饿的工作,积积累累就这么一点,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现在当是给你的婚礼一个祝贺。
不说姓,不提名,明天是你的婚礼,我不打扰你了,但请你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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