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轻淡夜微凉,我跪坐在斑驳陈旧的蒲团上。我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跪坐变得僵硬麻木只是思恋却更加清晰,我布满老茧的双手轻轻地触碰着几案前那颜色无双的画像,岁月催人老,可眼前的你却容颜依旧,倾国倾城。十年了,原来我打下这盛世江山已经十年了,可你离我而去也十年了。十年生死俩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自你离去,夜夜寒灯照孤影。为何遗我以这破碎的梦,空余悲情。当我悲伤逆流成河,我又能再为谁不顾一切?本是为你倾覆了天下,奈何你却不知,这绝世烟华,哪敌得过你眉间一点朱砂。七重纱幕是我止不住的伤,百转千回,多少悲伤把泪消,却叹离愁风散去。多少夜静静在佛堂守望,只为找回三生石上记忆的缠绵,情劫,终是难渡……
那是个明媚的春季,我在溪流习剑,抬头擦汗却看见远方一个精灵翩翩而来。一身淡水蓝裙,赤脚在溪水间嬉戏。仿佛是明艳的阳光被踩碎,散落了满地的绚丽的光团,同时打碎的是我坚硬的内心,在这样的绝色面前,坚钢也化绕指柔呵,只一眼,就认了终身。如果有了你,雄图霸业又算得了什么?我只想为你青丝换白发,再也不愿做那天涯离客。我用尽脑汁自以为潇洒的去和你打招呼,我那憨厚的傻笑却让你忍俊不禁。也许是天怜人诚,我们居然相爱了,你弹琴我舞剑一起看漫山红遍,品世间繁华。我们一起踏青,追逐着田野闪烁的蝴蝶走遍了明媚的春色,感受着月下你娇羞的吻得温度和甜蜜,我拥着你聆听着你的心跳,我暗自发誓,这倾世的繁华定只为你一个人绽放,只有九重凤阙,才配的上如斯的你。于是我不顾你哀求的眼神依然决定踏上征程。
离别那天,你斩断一缕青丝与我的头发相缠,将我们的缘分羁绊在一起,你把它做成同心结放入锦囊让我挂在胸前,同心同力,恩爱俩不疑,看着你颊边未退的红韵我许你2年归期后就毅然的将你推开,骑着马飞速的奔驰,任凭你追着我的背影哭泣,残阳似血,凄凉的画面定格凋零着,你的温柔散落满地,无奈却从我指缝中流逝,我的眼泪滑落嘴角,我感受着冰凉的苦涩却不敢回头,我知道我一回头定再无雄心壮志。自古最难是离别,我戒不了你的忧伤,能做的只是将对你的想恋埋在心里让它生根发芽,摸着同心结你残余的体温踏上了征途,别后悠悠无尽事,只留思念在心头,刀光喑哑,硝烟弥漫,我四处征战踩着敌人的尸体借着你同心结缠绵的温柔我历尽厮杀屡立战功终于当上了这华朝威风凛凛的将军,我小心扶持着华朝这将要倒塌的大厦,渴望着建功立业?祖封侯,我急切的赶回京城,这锦衣华裘,骏马英姿不是我的欢乐,我开心的是我终于可以不负韶华不负卿了,我可以迎娶你过门了,我们可以双宿双飞了,倾城 我的倾城……
回到京城却看见满城灯火,再一问却是敬帝准备纳妃,所纳的却正是我日思夜想的倾城,刹那间天昏地暗,心碎犹是无声。原来朦胧间,你我已隔天涯。乱步在夜色阑珊的市集深处我踩着夜的影子,跟随一路呜咽的秋风,走走停停,感叹着事事的无常,原来我一念之差却为人作嫁,这残酷的现实苍白了我美丽的幻想,原来一个小小的疏忽,一个细微的差错都能让爱凋谢枯萎,饮下自己酿造的苦酒,任凭记忆倒流,只是爱从不逗留,只留我满地飘零的心碎,这漫长的人生道路谁还能来苍白我的曾经,我又能染乱谁的风华。我们红线千匝缠裹却抵不过君王的荒淫,我还苦苦守候着江山何益,本愿忠君报国,但君已不君,妻已不妻,臣已不臣。如花眷恋,你只该是我独守的暖,这天下覆了也罢,只是我要夺回我的爱人夺回我生命的牵挂,你是我白炎的妻子,这举世繁华是我给你的聘礼……
于是我整顿军队,游说各路起义将领,攻占各路军事要地和重镇,我斩尽不服,任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一切的一切只为了能再和你相遇,听到你入宫侍寝,我只是失神片刻就又投入厮杀,只是那座城市的王室子弟晚上全被我斩下头颅,我的屈辱要用他们的血来洗刷,我战火厮杀只留我心中孤寂的喧哗,只有用杀戮来暂时麻痹我对你的想恋,我一路攻城掠地尽示王道受尽民心终于我六路大军集合在王城之下,声马奔腾,气可断流,看着城楼上惊慌失措的敬帝,我却开心不起来,我的伊人你在哪,我四处张望,许久许久,七重纱衣一袭丽影登上城池,击垮了我心中的柔软,我忍不住策马上前想再看清你的样子把你的容颜刻进脑海,
绣天下,终究比不上你的娇语呢喃。但你突然用力推开敬帝从城墙上纵身跃下。衣袂飘飞,倾国倾城的脸上刻着绝望以及对我刻骨的爱恋,我看着你的身影落下,闭着眼,下令。 攻城。兵临城下六军不发,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这残酷的现实击垮了我,我从马背摔落,看着大军进城,抱着你冰冷的身体满是苦笑。没有你我要这妖娆江山有何用,我的功过我的喜悦更与何人说?心灰意冷的坐在地上,看着敬帝在城楼上狼狈的躲避着箭雨的来袭,我一怒之下下令屠城。为伊屠尽天下又何妨,看着王公贵族在屠刀下嘶吼 求饶,我狰狞的狂笑,这是我要的结果么,我赢了天下,却失去了你……
冷冽的寒风将我的思绪带回,看着画像上的女子一颦一笑,都仿若生时。仿佛触手可及,却早已是天人相隔。一阵眩晕,我的咽喉里带着没由头的血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心痛,原来触摸不到的幸福,再努力也是徒劳,只是我花一瞬间爱上你,却要花一辈子来忘记你,这九重宝塔下耀眼的霓虹只是我为了照亮你回来的路,可是……呵呵 我的眼睛渐渐模糊,我仿佛看见画像中的你在哭泣,仿佛在怨我为什么还苟活于世,是啊,没有你我没有了整个世界,倘若一切能够重来这天下谁要就给谁吧,我只要你……只是对不起让你苦等我十年,于是我抱着画像从宝塔跳下。跳下的瞬间,记忆飞速的旋转,我想起那天你写的诗“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对不起宝贝 我让你多等了七年……
题记 白炎建国10年后的一个晚上,于九重宝塔跳下卒 享年35 怀里还抱着倾城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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