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细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已褪色的地板上,明晃晃的刺眼,碎花的窗帘随风飞舞,帘影憧憧,四面是乳白色的墙壁,原木家具发出暗沉的光泽,凌乱的单人床倒放着相框,地板上一支打开的手机,仿佛能听见手机那头的冗长的呼吸声。
白色的睡衣露出她突出的锁骨,干枯发黄的长发散落在肩上,黑眼圈是她睡眠质量的证明,死水般的眼眸没有一丝生机,她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赤着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她和空气对峙着。该如何做遗忘需要忘记的一切,脑袋好像出现了大段空白画面。
她走累了,颤抖的坐在了床前,双手环胸,纤长手指用力掐住快出血的手臂,或许这样的痛才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活着。她盯着墙角纯白色猫的蓝眼睛,都说养猫的人性格孤傲,她大抵也是这样的女子。渐渐地她在地板上睡着了,瘦薄的身体,苍白的脸上有泪水泛滥过的痕迹,一切是那么猝不及防。
她和他相识是在公车上,她没带公交卡,零钱也没有,后面的人在催促她,她用求助眼神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男子走近她替她投了一个硬币,随后她看到只有他旁边有个空位,她犹豫一下,还是去坐了下来,余光中她看到他注视着她,她不知道他是他每天都会在公车站见到的女子,只是苦于没机会和她认识。
他初次见她是在一个夏日的早晨,公车内的她浓密的睫毛,清秀的脸庞,简单的马尾,粉色T恤,蓝色牛仔裤,车窗的风时不时的吹起她额前的刘海。
现在她一遍遍的回忆曾经的场景,脸上露出悲凉的笑。
相遇是那么简单,相爱是那么容易。
她是个安静的女子,他是个幽默的男子,她喜欢听他说话,他声音充满了磁性像极她的父亲。
在他心里她是墙角的一朵蔷薇花,虽背离太阳却依旧绽放着美丽。
在她心里他是冬日里和煦的阳光,虽能温暖自己却也能刺伤眼睛。
就在半年后,他的妈妈要他回家,他想要带她一起回去,可是她妈妈不同意,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的她不能仍下孤单的妈妈,她恳求他留下,但他也是单亲家庭,他们有过争吵,他就这样走了没留下只字片语,直到他回到家才打电话给她,他没说是因为他怕见她就走不掉了。
他为她构筑的城在瞬间坍塌,那盛开在心海里花也慢慢的枯萎。
刚分手她还可以装做若无其事,可以尽情埋身于工作,就在三个月后妈妈已经同意她可以去找她,她拿起手机按下按键,手机的通讯录第一个就是他,呼,吸,收放吐纳间她都觉得时间好漫长,她要赶快告诉他这个消息,可他却告诉她他身边有了另一个她,她再也装不了,她的胸腔一阵阵酸楚涌上来,原来这个世界上谁也不可能离不开谁。
她在深夜里醒来,睁开晦涩眼睛,房间里只有台灯的光亮,身上盖着毯子,应该是妈妈盖的,妈妈睡在她的床上,她无力起身侧身躺着,梦里她看见了他,他在远处向她张开双手要拥抱她。她害怕这样的夜,孤独在黑暗处根深蒂固存在着。耳边萦绕他的话语,脑袋会出现臆想的画面,此时的她像是深海里一座岛,孤独无望。
她知道她不该这样,她曾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她也曾借酒精挥发让她深入血液的痛,那样只会让她妈妈一遍遍的打电话给她,她会哭着对妈妈一遍遍说对不起。
生命本就是一场又一场的遇见,她知道他们终会俩俩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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