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公,外公的心愿,影响毕生一辈子!
跟着大三通的到来,浅浅的海峡再也不是人为的鸿沟。看到直航、直飞时一幅幅感人的画面,我不禁想起了那个孤单的白叟——我的外公。
外公心中一直有一个心愿,有一份牵挂,那就是他独一的弟弟。我那小外公四九年逃到宝岛后,一直没有音信。
但他可能不晓得,他却影响、转变了外公的终生。
那是外公外婆的大喜之日,夜晚却闯进了一些不请自来,将外公绑走,关在牛棚之中,只留下满脸泪痕的外婆在家里焦急、担忧。
之后,因为这层关联,外公担负的职务撤了。只能保住最后的工职——公社公销社的一般人员。
八十年代,两岸通航了,邻村一位与小外公同时入台的老兵回家探亲了。外公得悉消息后,匆仓促赶去。
那位老兵的兄长家中可真热闹,简直所有亲戚都来了。他们谈笑得热气腾腾。外公在一旁悄悄地听着,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那家的主人(老兵的兄长)有些过意不去,在旁边向老兵先容外公。兴趣特高的他,才转过脸,端详着外公(实在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外公的脸上笑颜更多了,期待着他下面的话语。没想到得来的,竟是老兵说小外公的种种不是。外公的脸腾地红了,站起来,回身分开,让那家主人十分为难,忙追上去向外公报歉。
三十多年默默地期待,无数次莫须有的不公平打压,得来的竟是对弟弟的简略评估。
出了那家的大门,走在安静的山路上,阵阵山风拂过,路边间或传出几声秋虫的鸣叫,外公不觉放慢了脚步。
山涧中溪水欢响,他来到涧边,用那满是皱纹的手微微地捧起山泉,那山泉的甘甜登时润泽了他的心坎,那颗不平的心徐徐安静下来。他后悔当时的激动,但又感到不好心思返回。
稍微停顿了一会,他又向家中走去。边走边猜想,或者两人产生过抵触,不然两人同时参军,又是乡亲,为什么有这么深的偏见。
回到家中,外婆立刻问外公有没有打听到新闻,外公只说了一声“没有”,就从门后拿起锄头,扛在肩上到菜园干活去了。身后又传来了外婆的唠叨。
第二天凌晨,几声雄鸡的啼叫清澈地响起,攻破了充斥露气的山村的安静,将一夜未眠刚合眼的外公吵醒了,他披衣起床。
此时,外婆已在厨房中繁忙,灶堂里柴火烧得噼叭响,热腾腾的水蒸气从大铁锅里袅袅升起。
外公站在院中,向厨房里喊道:“我有事出去了。”
外婆一听,追了出来,忙叫道:“老头子,早饭不吃,到哪里去?”却发明外公早已融入朦胧的大露中。
走过一段长长的小路,达到老兵的兄长家时,雾气才匆匆散开,一轮黄黄的太阳照着红砖青瓦的山村。
那老兵早已起床,正安闲地在院中打太极。一仰头,看到满脸雾气的外公,心中有些愧意,忙走上前打召唤。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厅堂,老兵将他写好的小外公的地址交给外公。外公接过一看,眼眶不禁潮湿了。
老兵在一旁弥补道:“这是你弟弟的地址,不外我跟他已经五六年未会晤了,你试着按这个地址接洽一下。等我到台湾之后,再帮你探听打听。”
外公边将字条警惕地放进口袋中,边向老兵鸣谢。
这时,那家的主人出来了,叫外公一道吃早饭。外公推脱说:“早吃过了,不必了,你们吃吧。”
说完,又促地赶回家去了。路边的北河欢乐地流淌着,间或飞过的水鸟,在水面上掠起一个个晕圈,那晕圈慢慢向四处扩散,冲荡岸边清洁的鹅卵石。外公心中的喜悦,也如那水面的晕圈冲荡到全身。他的脚步不禁加快了很多。
外婆站在院子里一边晾晒衣服,一边向山路上。她远眺望到外公的身影,从他轻快的脚步上,已将事件的大略猜出了几分。忙停下手中的活,回到厅堂,盛了满满一碗稀饭放在八仙桌上。桌上还有两碗尚冒热气的菜——萝卜与豆腐球,一小碟霉豆腐。
外公返回,看到桌上的饭菜,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端起碗,拿起筷子。一会儿时光一碗稀饭就暖烘烘进入肚中。
外婆将衣服晾好了,忙跑来,边整理碗筷,边叫道:“老头子,可有消息了。”
外公从口袋中摸出那张纸条,笑着说:“地址问好了,我立刻就写封信,真他能回家一趟,到爹妈的坟头,上柱香,烧些纸,磕个头。我这个当哥,我对得起爹妈,也能够安心。”说着,眼中又酿好了一眼泪水。
外婆一看,忙说:“老头子,赶快写呀,怎么方才还愉快着,当初说着说着倒又伤心起来。”
外公忙上楼拿来信纸,戴上老花镜,坐在桌边想了老半天,才缓缓提笔写起信来。信中寄托了外公对弟弟的怀念与挂念,及等待早日重逢的急切宿愿。
经由一个多月的漫长等候,那边的回信终于来了。小外公在信中谈及了本人的近况,家庭情形,并附有一张全家照。但并不提到返乡省亲的详细日期。
在惊喜之余,不免生起多少丝惆怅。邻村的那位老兵返乡时,家中是那么热烈,最后还重修祖坟,祭祀祖先,令四周的村民在茶余饭后念叨了好些日子。
外公将信细心看了好几遍,给弟弟回了一封信,并附上全家福,信的末尾再次点明“盼早日团圆”。
但那边的信却迟迟将来。
山村里的太阳暖暖地照着山山水水,外公正在院中堆放过冬的柴火。做着做着,他不禁想起身处孤岛他乡的弟弟,不知过年时,他是否可以喝到甜蜜的米酒,吃到油而不腻的腊肉。想到这些,他停下了手中的活,靠着柴垛,无意中将头上那顶黑黑的帽子扯了下来,大风中稀少的白发略显零乱。
后来那个邻村老兵又回乡投亲了,这次还带来了太太。外公赶去,得到的却是弟弟的逝世讯。那天返回家中,伤感网名,外公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脑海中闪现的都是兄弟俩一块上山砍柴,下地干活的情况。
现在外公带着这个长生的遗憾阔别了咱们,伴着家乡满山的芦苇,悄悄地躺在山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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