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琐碎、执拗、快活、徘徊、无奈连同这个城市特有的湿润和闷热,统统装进我的行囊,然后收紧进口的边沿,任它重重的压在我肥壮的肩膀上,陪我去下一个处所,持续享受、继承流落。
旅行包很厚,盼望它能包裹住所有的情感,在前进的路上默默地给我慰藉。在厌倦了纸醉金迷,和厚厚面具下假装的笑容时,我却仍然无奈地穿梭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中,从这一站,走到下一站,从这一程,赶往下一程。
选了一趟最迟缓的列车,半途会停靠无数个小站。我乐意挥霍在路上的时光,去观赏一些陌生的风景,去领会风景中储藏着的情绪。每当我单独靠在窗边,总会认为自己是一只不方向的鸟儿,在枝头跳来跳去,却找不到遮雨的地方栖身。
有时也会感到很奇异,大到人生,小到当初,老是不停地在奔走、不停地被流放。从城市到城市、从繁荣到安谧、从东到西、从春到夏,直至性命的止境。
在缄默太久的时候,会有强盛的疲惫席卷,足够笼罩车窗外所有的风景和向往。伸出手,好像看到我薄弱的青春年华咆哮而去,而本人苍白的手指却无力捉住。跟着列车的前进,哗啦啦地掉落进生疏的泥土,而后被碾碎、被掩埋。
心中有着近乎发霉的记忆,当黑暗照进胸膛,穿透这些过往,所有斑驳陆离的主意就会涌出,一股脑地塞进事实的思维里,硬生生地撑满所有沟壑,让那些消极的、甚至失望的眼泪流进生涯。
窗外闪过的站台,空空的,在阳光下我看到了剥落的青砖和粉碎的瓦片。斑驳的石牌上,励志英语,刻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只有远处的白杨挺立郁葱、葱绿如新。缓缓地,有三三两两地过客走入站台,然后随着我的视线,匆匆地消散在陌生的墙黛中。
这就是我眼中的风景。我在想,当我走入站台的那一刻,会不会有人如我,在车窗内宁静地望着有我在其中的景致。
有时也会自嘲地想,下一站,下一站就是我的梦想。却常常在停止了全程之后,依然如枝头的鸟儿,眼望着无垠地天空,始终找不到自己梦想的天堂。
实在良多时候都在想,幻想是什么?许就是离现实最远的那一处吧,远到无奈涉及,却又偏偏能望到,所以才有如斯这般的焦急跟不满意。总想挣扎着伸出手去触摸,却发明,听凭如何踮起脚尖,它永远在扑朔迷离的前方,只是徒增了多少夜懊恼几夜愁。
就如现在的我,一站一站地前行,却永阔别妄想有一步之遥,跨不外去,也无法达到。每一站都有无数的挂念,和无数的憧憬,却经常是带着无数的遗憾走向下一站。
停停逛逛中独一不变的,是爱好一个人踏上行程,沉默着享受一个人的惬意。喜欢那些安静的小站,有着陌生的名字,和陌生的面貌。喜欢那些破旧的、却朴实无华的小屋,喜欢那些陌生的、却不加粉饰的笑颜,喜欢那些毛糙的、却绝不小气的暖和。
只是,一切都太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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