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拂晓,我到窗前望着东方匆匆发白,想着那多年来头一次走过的回乡的高速公路,急促一眨而过,记不起它是个什么样子;想着那在西山上,黎明里望着红艳艳天空下那楼子山的轮廓,在故乡我今生此前没看到楼子山,会披上这样的红袍,兴许当前不机遇来看啦;想着那我在故乡的那情那景,亦真亦幻,现在都升上了天;想着那离乡流浪对故乡那深厚孜孜一直的留恋;想着那我分开故乡时你和亲人在小桥前的挥手;想着那你悄悄的慈爱的回到你父母的脚下,把我的灵魂留在那里,到当初我仍是失魂落魄。
我也真的应当静下来,等等我的灵魂,把它在家乡西山上号召回来。
我的灵魂在那里干啥呢?我晓得,是在守护着父子那份纯挚的情、渊源的爱,守着我那性命的源泉,守着那荒漠的山梁、贫乏的土地、稀稀拉拉的槐树沟。我还能守着枣儿红了吗?还能闻到清爽的艾香吗?还能悠然看到心中的楼子山吗?还能闻到你爱好抽的老旱烟的滋味吗?还能跟你一起春种秋收“悠然见南山”吗?还能和你饮酒话旧吗?我真的是如许盼望还能啊!
我收拾你留下的货色,好像看到一个在大地辛苦收获的人;恍如看到一个从原野里弓腰铲地的挥汗如雨的人;似乎看到一个在秋天里忙繁忙碌播种的人;仿佛看到一个旱地拔葱扛起二百多斤的庄稼汉子;俨然看到一个拿着劁猪刀走村为农夫百姓服务的人......你在当地庶民的心中,他们都告知我说,你这样走没有遭罪,是修来的福,是你有很深的造化,你才走的那样安详,再也不想去连累儿女,你的心地素来就是那样,默默为儿女们奉献,默默的为百姓们贡献,难怪来为你送行的人们那么多,儿子哪是为你悲伤啊,为有你而自豪,你是我的模范。
我看到三十年前你贷款供我们去上学的账单,你当时是那么的坚强,宁肯自己背负繁重的欠债,也要供我们上学读书。我看到了我在80年和81年向学校交的伙食费及粮食的我本人写下的记载,是那么纯粹而叫人没法不哀伤,每月6元的伙食费,差点把你这铁骨铮铮的庄稼汉压垮,东挪西借,来凑足那些食粮,送到学校,求人家照料帮忙,卑躬屈漆,就为我上学。到现在的今天,我才写出来,你知道儿为何报考这个学校吗?是由于这个学校是供应伙食,供给衣服穿,我真想为你的沉重负担,减轻下哪怕是一点点的分量,我心里也舒坦啊。供应的伙食不够吃就加点量,加上买些物品,甚至于把带来的三十元钱花的不足买火车票的啦,你又筹措二十元汇给我,我才回的家,下个学期后,我再也不会多花钱啦。你的累赘没有啦,只剩对我们的挂念,你深深的知道“人离乡贱,物离乡贵”在外漂泊是何等的沧桑。给你的新衣服你舍不得穿,给你的钱你舍不得花,你还要积攒给孙子外孙子外孙女吗。我离开故乡三十年啦,岂非就是这样的循环吗?!无数次的想着你魂梦悠悠,我无语泪流。你那高大的身躯,为咱们遮挡住无数次的风寒;你那音容笑容留在我的心间。零九年父亲节我写给你的《写给父亲》,父爱无语又深深,如山是魂,如河为源。千里新坟,我会常来祭祀......
2011,人生语录.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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