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着自己不爱的人,惟有彻底的灭绝。爱着自己不爱的人,也就彻底封存了心底的那些罪恶和不时泛滥的欲望,无所谓分离和背叛,甚至是死亡!
-------------------引言
【一】
世上只有两种情绪能够称之为浪漫的感情:一种叫相濡以沫,一种叫相忘于江湖!这是南心站在潋滟春阳下对暮歌说的。暮歌记得,那天是南心最后一次远行,去了世界的最北端--挪威!南心有着一个不安宁的灵魂,跟一颗不羁的心。这是暮歌被南心像流落猫一样收留时就了然于心的!
意识南心那年,暮歌16岁,南心26岁!南心说暮歌是他生命中逃不外的一个劫,注定出当初他生命的歧路口,进退两难!无依无靠的暮歌,家徒四壁的南心。一套奢华的别墅,那是暮歌的父亲留下的!
暮歌你很像你的父亲,特殊是眼睛,所有人都这么说。但她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固然他是一个漂亮的男人,有一双可以令良多女人沉沦的眼睛,随时随地披发着令人疼惜的愁闷。
父亲靠出售自己身体而生存,像一株依附着木棉树成长的藤蔓,蓬勃不息,却是别人的给养。父亲最终死在了女人的床上,凶器是一双丝袜!这座宏大冰冷的屋子,就是父亲的墓冢,她和南心后来的家!
南心和父亲只有一面之缘,却是父亲独一可以将暮歌拜托之人。父亲在一片灯红酒绿的背景下,曾对南心说:“暮歌是个孤单的孩子,但淡雅清丽,假如可以,请将她好好爱护,如父如兄!”
南心第一次见到暮歌是在她父亲的葬礼上,一身黑衣的南心,表情静穆,捧着黑白相片的手,细微苍白;扬开端看他,南心望着她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湿润的沼泽,爆裂的无邪不可一世,犹如一朵艳丽的花朵,在荆棘丛生中暗自清香!
黑色的双肩旅行包是南心的唯一行李,肩带上的黑色帆布重大磨损,露出里面的白色海绵,像一道伤口横陈着!南心用温暖而带着汗水咸湿的手掌,揉揉暮歌细密的头发说:“从尔后,我是你的南心,如父如兄!”
【二】
暮歌是个安静的孩子,宁静地看着南心在厨房里慌手慌脚,安静地喝完糊了的粥,过老的番茄炒蛋;安静地看着南心随时分开,又随时呈现。安静的接过南心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礼物,大大小小,填满了全部房间!暮歌感到自己像呼吸一样安静而天然的在这个空阔的房间里存在着,无认为继!
暮歌仍旧孤独,孤独成一道风景;那种孤独无法用语言来抒发,就像是开在暗夜里的花朵,安静的名义下,是那种血液即将焚烧起来的剧烈。她在蚀骨的孤独中将自己刚强地长成一棵木棉,鹄立在南心必经的路上,凝听着恋情的号召,随即开出火红的花朵,灿烂如云霞!
暮歌将自己像婴儿正常出现在南心面前,她看到南心的眼中擦过一丝痛苦悲伤,那不是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女人完美无瑕的胴体时该有的神情。暮歌惭愧难当,莫非自己骨子里有父亲的血统因此和父亲一样的卑下,靠肉体去勾引男人!泪水伴着耻辱潸然而下,第一次在南心面前将自己展示的一览无遗,肉体加泪水!
本来再貌似动摇的幻想和意志之后,终极的驱能源,却还是未被弥补的虚无!哀而不伤,心存留恋,暮歌就这样渐渐变老!就如木棉花在初夏残暴绽开,开到荼糜,只为那一刻的绮美!随即化为路人脚下蹂躏的如血个别明丽的残骸!
暮歌在等了南心五年之后,终于等到他倦鸟归巢了,也等来了令她颓然的成果---喜帖!静默中,暮歌恍然了悟,原来成熟不是心慢慢变老,而是泪在打转却还能微笑着!七月初七,吉日良辰!
无数次看着南心清瘦的背影在自己的视线中匆匆变成一个斑点后;这次是暮歌以雷同的方法留给南心一个毅然的背影,同样的清癯而不屈!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吧!这是暮歌留在南心手机里的一句话!那天是南心和别人相濡以沫,而与她相忘于江湖的日子!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盛宴过后,悲伤成冢!
【三】
丽江,早已消散了原有的安静和古朴,被很多慕名而来的各地游人,拥挤得水泄不通;贸易气息早已掩饰住了古城的静穆,显得急躁而不安!然而暮歌仍是抉择留下,由于丽江有玉龙雪山,在雪山的峭壁上有一个叫情人跃的地方,那就是寻找幸福的最终地方!每年的八月初八,那里就会惊现如同真爱的一米阳光;那是海岩的作品,每个镜头都唯美的犹如一幅动态的画,却同样透着蚀骨的冷气,直逼心脏!
古街上随处可见以一米阳光命名的店铺,酒吧,旅馆;暮歌不禁猜忌这个传说只是后人赋予的神奇,不过是虚张声势,只为了好处所图!暮歌最后取舍了一家小小的客栈入住,只因为客栈的名字让人感觉温暖、窝心---良辰乐事!这四个字让她想起了牡丹亭里一句唱词: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客栈在古街的止境,家庭客栈,老板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有着纳西男人的闲散与坦然!隔着玻璃窗,难逃街道上街市的喧嚣!白色的传单透着一股阳光的温暖气味,都说丽江是被阳光眷顾的地方,来这里的人都能播种一缕温暖!枕着这屡暖和,暮歌合衣睡到泸沽湖的清风,渐次点燃了古街上随处吊挂的大红灯笼!她想,该去看看丽江的夜晚,试着在异乡残暴的夜色下寻找这次旅行的意义;岂非真如南心说的那样,旅行的意思,不是目标,而是行走!
“同道,你好”这多少个字用苍劲的行书刻在一块木板上,挂在一扇青色木门之上,显得寂寥!暮歌爱好这份古朴原始的特质,排闼而入,却是另外一番气象。这是两层的小酒吧,原木构造。一楼像是一个念旧厅,墙上挂满了各国不同时代片子的剧照,还有来自不同国度游客留下的签名,各种字体和语言,表白不同的情感,满满的相聚,告别,伤痛充满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这让暮歌想起了驰名中外的---哭墙!忠诚的游人犹如在此懊悔并盼望得到救赎,而自己就是上帝!
二楼就是酒吧,同样的木质结构,阴暗的灯光下,是一群看不清神色的生疏人!半圆的吧台后面是一面酒墙,整洁码放着各种酒;对只喝牛奶的暮歌而言,酒精毕竟是另一种沉溺还是救赎?这个问题的谜底她后来找到了,是必由之路!
吧台后面只有一个衣着黑色衬衫的年青男子,在昏暗的灯光下,刚毅的轮廓却浮现出长期不见阳光的苍白;他把一杯加冰的雪碧放在暮歌眼前;他说他叫月沉,声音消沉,充斥了质感!月沉如水,这让暮歌想到了那群捞月的猴子,徒劳无功却乐此不疲!明晃晃如水中月的月沉,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你不属于这里;月沉细心地擦拭着玻璃羽觞,这是他整个晚上反复最多的一件事,他的手背上有一个蓝色的刺青,像在汲取他体内日月光华的一棵大树,繁盛起伏。暮歌倒空杯里的冰块,放在嘴里使劲嚼着,细碎而清脆,像某种记忆的裂缝;她扬起头笑而不答,谁都无奈判断自己应当属于哪里?父亲曾以为他自己是属于女人,最后却因为女人而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南心以为自己是属于旅途,最后却损失了看景致的心。而她曾因为自己会属于南心,最后却和南心咫尺天边!
一直有人涌向吧台,用暗昧而挑战的语调从月沉手中接过他们灵魂的麻醉剂---酒!饮酒是为了买醉吗?月沉说这就像两个人在一起不必定非情即爱,或者只是一种索取,就像每天光顾他这里的这些男子;一种被边缘化的爱,一种无畏的索取,无以为继!惟有依附酒精和来自另一个男子的抚摸来取暖!那天晚上,暮歌却醉了,被一种不是酒的酒醉倒,那种饮品有个很诱人的名字---紫苑!新颖的葡萄汁加通宁水,杯沿上还装潢着苹果,葡萄柚和樱桃!
异乡的第一个夜晚,暮歌是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床上渡过!月沉是个清洁的男子,小小的阁楼,颠三倒四,不似一个独身男人的混乱或是怪异的另类!一张床,白色的床单和窗帘,绿色的沙发,黄色的靠垫,还有一台玄色的笔记本电脑,和一束养在净水中的鸢尾,仅此罢了!
【四】
白天,暮歌像所有的游客一样,试图在丽江这座古城中找寻属于自己旅行的意义。随声附和,一拥而上,也许只是盲目的跟风。旅行的意义抑或只是一种逃离,南心如斯,名人故事,自己也是如此。她爱上了丽江的这份热烈,有时热闹带着某种更简单朴素的象征,而繁花却有着物资荒漠的背景。丽江的阳光残暴的让人嫉妒,每一丝明媚都有着千头万绪的接洽;云朵庞杂地纠缠着,像恋人的身体。
夜晚,暮歌在月沉的酒吧里,看无数陌生的男子在暗夜的海上沉浮,自救或被救赎;月沉说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你和他们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他们是飘扬的灵魂,无处依靠,惟有依靠彼此肉体的抚慰各自取暖。而你不是,你是孤独的精灵,羽翼雪白饱满,但你从未用它们翱翔过,因你惧怕折翼的苦楚,越是爱护越是谨小慎微,越是胆大妄为越是怕失去!就这样,你来到这里,闯进了这个尽情暴戾的世界,惊慌不安,却佯装淡定自如!
我想我爱上你了;这是月沉第三次见到暮歌时的终场白!
你筹备用什么来爱我?是用你那颗曾爱过男人的心?暮歌仰起头微笑着问。
我信任你能慢慢填补已经掏空的心,只有你乐意的话!月淹没有停下擦拭酒杯的手,语气斩钉截铁!
到丽江78个小时之后,暮歌从一场盛宴又逃到了另一场虚无的理想之中;被一个吻过其余男子的嘴唇掩埋在那张铺着银白床单的床上。异乡的月光蔓延整个房间,偷窥着这场殊死的决斗;生活在一念之间,千差万别!
月沉好像是另一个暮歌,安静地如空气;擦拭酒杯,扫除房间,给暮歌做隧道的云南菜;只抽一种叫“山茶花”的烟,烟盒上有两句诗: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在黑色的电脑前写字,月沉说,我们被废弃的东西太多了,写字是唯一的救赎;写字的时候会安静,安静的时候能理智,理智的时候最逼真;所以,月沉的文字带有太多过于真切的东西,性爱,男人的下体,?女尚未发育成熟的乳房;在月光下和暮歌相拥,亲吻,做爱;谁也不问彼此的从前抑或未来,他们都明白地晓得能掌握的只有现在!冷情但不冷漠,热忱但不酷爱!
【五】
再次见到南心是在月沉的床上,爆裂张狂的南心,和同样被欲望蔓延的月沉!原来这就是南心旅行的意义,奔赴肉体的盛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句话虽然很残暴,却是不争的事实;曲终人散后,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烟火,短暂的绚烂之后,只剩一地冰凉的残骸!那个自己爱了5年的男人,那张红色的喜帖,是他用来自我拯救的稻草,毕竟还是没能助他顺利逃回岸上,惟有持续沉沦!
南心在暮歌面前,倒在了那张绿色的沙发上,像一堵瞬间坍塌的墙,是中毒!有些事件该你知道的时候做作全体知晓,你不当知道的时候,费尽心力,也只能懂得一些皮毛!本相就是这样不经意间被全盘凸起!月沉爱暮歌,就像小时候他那么依附着母亲;母亲说他是她的唯一,是这个世上最爱的人;但母亲却食言了;她在他的面前拥着另外一个男人出双入对,母亲用那双涂满红色蔻丹的手轻轻地拍拍他的脸,而后关上那扇暗红色的门。随即传出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母亲娇淫的呻吟声,直动听膜!
母亲关怀自己的时光越来越少了,每天凌晨不再是热腾腾的早餐在等着自己,而是一沓凉飕飕的钞票;母亲说她爱那个男人,当你的新爸爸好吗?月沉用缄默应答着;月光下,母亲用曾抱着自己的姿态拥抱着那个男人,生死与共普通!一双丝袜微微地套在男人的脖子上,双手一使劲,那个俊秀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就被死神带走了!母亲在霎时行将失去两个男人,失了魂;在看管所里同样用一双丝袜上吊自残,最后以情杀尘埃落定!而他注定爱上不爱自己的人!
月陷溺恋男人的身体,他们不母亲一样的妖娆与鲜艳,像开在池沼里的花,一旦凑近便是深陷,沉沦到毫无退路!南心有着可以满意他所有空想的完善身材曲线,彼此不说爱,生死不相许,随时离开或相聚,抚摸,亲吻,做爱,不说再见!
暮歌像是一个误入歧途的精灵,一脉幽兰之气,淡雅脱俗!看惯了烟视媚行的女子,暮歌像是另一个惊喜,涌现在他性命的拐角处,静如止水般的清凉透辟!是不是生命里得到一样货色就注定缺失另一样,就如贪恋了美色,就颓丧了自己!月沉想领有暮歌,在云之南,沐浴在一米阳光之下,书写只属于他们的传说!
但暮歌爱的人是南心,她的手上始终戴着南心从尼泊尔带回来的紫色玛瑙手镯,即使她脱光了身上的衣服,那个手镯也未曾离身!有时候精神的抚摩或是符合只是纯洁、简略、温暖的安慰,与爱无关!
南心天天接过月沉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缓缓地将自己推向了死亡的边沿,那是从曼陀罗中提取的情花之毒;曼陀罗的花语是:无间的爱和复仇!代表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凡间的无爱与无仇,被损害的坚韧创痍的心灵,生的不归之路。就像当初杀逝世母亲的情人一样,爱着自己不爱的人,惟有彻底的覆灭。爱着本人不爱的人,也就彻底封存了心底的那些罪行和不断泛滥的愿望,无所谓分别和背离,甚至是死亡!月沉像一轮下弦月,以最美的姿势坠落!那个处所叫做情人跃,在玉龙雪山的山崖边。
一米阳光确切存在,但传说永远只是传说!实在的生涯与梦魇在某种水平上是牢牢捆绑在一起的!咱们的毕生,才像是一场旅行,只有行走,没有归途!那年,父亲死在女人的床上,凶手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月沉!暮歌站在月沉坠落的地方,看头顶的阳光慢慢穿透云层,金光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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