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早已隐去,夜色渐渐浸染着校园,教室的灯也已亮起,我踟蹰在安静的校园,漫无目标,漫渺着心境。南边的云在逐步地加浓,有阵阵的湿湿的风裹着躁闷的心情袭来,仰头望望远方,也只有浅浅的一段间隔,不望也罢,反正我也看不远,远方不属于我。
心总要有所停留,永远也走不出曲折的我,终极仍是回到了那屡被修剪的法桐前。经由两年疯长的法桐还是被修剪得合乎规矩了,原来枝杈茂盛的它只剩下多少根稀少的枝,其余都被规则掉了,仅存一个个圆圆的伤口,在低低地诉说着它的无奈与伤痛。
那根本来低垂的纸条处,大大的伤口竟分外地清楚,仍然有白色的液体在渗出,滴滴如法桐零落的泪。流泪无所谓,你就是流再多的泪也换不回刻薄的人类的疼爱,你还是要自己在暴戾的阳光践踏下,让风吹走你的哀伤;你也别无抉择,既然在人类眼前你是弱者,你能做的就是像那些早先的伤口,尽力去掩饰自己,修复自己受伤的心。
一棵树的成长,毕竟要受多少伤?
那些法桐,哪一棵不是周身遍布伤口,或高或低,或大或小,只要你分歧乎标准,只有你不能适应人类朝令夕改的嗜好,你今天庆幸得以全身,来日那硬硬的冰冷的锯就会给你感到,励志文章,不温顺,只有剧痛。
我轻轻抚摩着这伤口,居然感觉到你的躯体在风中微微地发抖,你真的认为我就是你的良知吗,你非要让你的伤,穿过我的手臂,达到我的心里,让我给你一个懂得,给你一个抚慰?
我微微地叹气,缓缓地摇头。我也是一株屡被修剪的树,我也不晓得如何防止自己被修剪的运气,我能做的也是老诚实实地像你一样站在自己的地位,任被端详,任被忖度,任被修剪,任本人的枝断去,落下,徒留意中永远的伤。
我轻轻回身,离去,没有回首,我怕我走不出你悲伤欲绝的眼中那干涸的哀怜,我怕你看到我像你一样包起来的伤口中逝世去的躯干。
夜色终于覆盖了所有,还有你的伤,只是为什么风中还有你的抽泣,幽幽地浸入我的眼中,湿润了我?
2007年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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