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四季,不如北方显明,已是深秋,却不见“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悲凉与萧瑟。只是,天空更加地深奥、河流更加地清癯、旷野更加地寂寥。落叶、枯荷、衰草、残菊,这些在秋天里鲜活过的性命,在季节的深里悄无声息地消失。
节令,老是沿着本人的轨迹前行着。左手,还握着禅鸣如网的夏风,右手,已沾满了冬天的寒。时节,就这样在人不知鬼不觉中更迭,像一段风中的情缘,来了又去,去了还来。
我坐在暮秋的尾巴上,且听风吟,看一场又一场花事,在春去秋来里轮回、散落,若纷飞的叶,凄然而绝美。一些情愫,在落叶里翻飞,来不迭轻握,已渐行渐远渐无痕迹,暗藏在岁月的青苔里,湿湿的,跌落到心深处,再也拾捡不起,却缭绕于心。
晚秋的天空,更加地深邃、高远了。秋阳暖暖的日子,天空很蓝,是那种蓝过千古,却仍然年青的蓝。偶有云絮飘过,若一朵纯粹盛开的莲。微微仰望,便会念起徐志摩的“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然投影在你的波心。你无需讶异,更无需欢乐,在转霎时毁灭了踪迹”的诗句来。
记忆中,仍是高中时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首诗。那时,只认为这首诗,朗朗上口,诗情飘然。历经了一些感情,再念起,总感到短短的诗行里荡漾着多少许薄凉,若秋夜里的露珠,湿淋淋的,浸润着淡淡的忧郁。
有人说,每滴露珠,都是晨光的情人。她们在慢长而安静的夜里,等候着凌晨的第一缕阳光。只是,还不等到阳光真正凑近,露珠便在鸟鸣声里碎裂,若尘世里的相遇,遇见之始,便注定了分别。兴许,自己不该以这样的惆怅情感来解读这首凄美的诗。其实,诗,只是偶然途经心灵的句子。蔓延在诗之外的很多货色,才是自己穷其毕生都应去体味与感思的韵味。
我坐在落叶满地的深秋,看天空的云一朵又一朵飘过,投下一段又一段影子。一直遐想,也许,你是一朵流云,偶尔地投影在了我的心海。从此,我有了云一样的心事。这些心事,若莲。
喜欢用莲来喻自己的心事。总觉得,一颗颗藏在莲蓬深处的莲子,像我不容易示人的心事,甜美,或,苦涩,一个人牢牢地抱住。而你,用阳光般的温软,把我深藏的心事轻轻地打开。我深井般湿润的寂寞,在夜风里无声地停顿,或,栖落。
有了你陪同的时间,日子变得暖和而潮湿。我若一个孩子,流淌着简略而纯静的快活。遥远的幸福,充盈着每一个更寒露冷的夜。我把云一样的心事和念想细琐在文字里。纸上行走着的怀念,鲜活着彼此沧桑的样子容貌。梦里,一次又一次光临,若春天的小草,一寸一寸,攻占着心里的泥土。
和小草一起的疯长的,还有思念与难过。凄清的午夜,我用微凉的指尖,敲打着一些自己才懂的寂寞心语。我把一根又一根思念的线绳打上结,连结起来,很长很长,却测量不出思念的间隔。咱们之间横亘着一条心河,只能在遥遥的河畔对望。实在,彼此都清楚,这一世,注定了只能守望的宿命。
你把那首“敬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放在空间里。每每翻开,轻缓而愁闷的旋律击打着我浑身的经络。我经常沉沦在哀伤的对白跟旋律里,心隐隐地痛苦悲伤。
我惧怕这种疼痛。
我爱好这种疼痛。
我须要这种疼痛。
我在疼痛里思念,我在思念里缄默,若孤单的夜风,彷徨在每一个你等待的路口。
我在夜风里行走,把思念走得很长,把日子走得很瘦。满地黄叶的街头,落满了一地的寂寞。我站在树下,仰望一树的金黄,心里竟充斥了激动。落叶,在脱离枝头的一刻,还坦然如初。
我透过树的缝隙,遥望深蓝的夜空。我想,远方的你,必定也在远望。我们在城市的两端,念起一段情。你说过,有爱天边不觉远,我的所有,你都会居心去沾染。
风扬起我的长发,温顺地抚过我的脸庞,有淡淡的温暖划过心海。我明确,被风吹过的日子,总会有些许尘埃落地,变成岁月深处的雀斑。若,夜灯滑过树叶洒下的斑驳的影子。而我们,于其中咀嚼着一个又一个循环的季节。
一段情,即便是一场风,来了又去。但我信任,这段情,为人处世,它始终在风中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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