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耗费了青春,凌迟了爱情,
我可以看到苍老已经蔓上了我的眉梢,
你说,老了朱颜,
我说,绝了爱情。
————光年之外
混乱的日子,浑浊隐约的意识,某些潜伏的思路缭绕打结,瞬间记起了那些曾经说过的话,细细道来,往事如来,原来,覆灭的不仅仅只是片段,而是耗费了全部人生,尘事繁细,翻看的时刻,泛黄斑驳,除却了大多的人面,我已忘却了过多的人了,也被过多的人所遗忘了,埋入心房的人事,有时只如记忆犹新,如果太多容易丧失,太少又容易空荡荡,然而,有时适度却是如此的艰苦,我对某人说,时间之下,不是你记不起我了,就是我朦胧了你,一些乏力的相遇,会耗去了半生的年岁,旧日如水,会为了那一个男子沉溺默认任何,不经劝阻,不禁分辩,寻觅了厚实的一叠叠理由,或许借口,仅仅想玉成一些自圆其说,涓滴无法参杂任何人的回想,独念与他独一的记忆,稀疏,零星,漫长,然,我始终不能成为他的谁,彼端漫长无垠,走过了太长的路,似若累了半生,有时,存活的只是一副皮囊。
看着他,仿如看见了满溢骨血的心罢了,开始找不到任何的字词来论述对于他的一切,或许埋,抑或葬,是否当忆记徐徐零落的时候,也会疏渡了,郁结终是成灾,默默无语地旁观,我想,或许会在沉默中缓缓就死去,毕生似若过于悠久了,我时常觉出自己过不完性命这般的漫长无度,疲惫,囤积在心口上,溢出了瞳孔,眼帘黯黑,不断地在行走的刹那,疲弱无力地倚在了栏杆边,记得他们曾说过,你老是如此迟缓地做着一切,细碎的脚步,慢悠的语调,可是,你可以敏捷一些吗,听着别人零碎的话语,只觉无言,我毕竟堵住了缺口,任由一切的言辞,继续着缓慢,在浅蓝的天幕下,映着日光,我却无力对谁讲解我的疲累,它藏于深海那般的底层,须要一层层剥落,始能探见内里的血肉含混,然,大多的时候,习惯了珍藏,容许着痛苦悲伤隐没在笑容里,绽开在暗夜无人的角落里,人前,看见的自己,只觉陌生,人后,我似若仍旧陌生。
手执钢笔,却最终写不下一笔一划,停留在一段时光里的被四月的雨水洗涤殆尽,他年的不谙世事,那段日子,如今已经遥遥相望,平度黯然的就如时针轮回重复地划过了一圈又一圈,我以为记载会消淡一些凄清,当我抉择下笔的时刻,却涌起了源源不尽的哀楚,促收笔,撕碎了手中的纸张,不堪一言的诉述,填满了心脏,我晓得,这个世界谁也无奈为谁承载任何的悲苦,看着路人满目标笑意时,我却单独在红绿灯下彷徨,意欲饮泣,风干的眼眶,早已呆滞,最后,我连流泪都感到是一种奢靡,在大风飞腾的四月,站立在细雨纷呈的街角,木然地笑了,只是谁也不知道,这样的笑,却比哭更苦涩,有那么一个瞬间,想起了一个个的人面,如同旧时的片子,一段段地在脑海里放映,跌入了时间的漩涡,我似若要溺死在记忆的海里,浮浮沉沉,适度终生。
假如不了文字,便是坦然了,那么此刻,此时,如斯的缄默是否该要凑近快活了,匆匆理解,文字,会在某个极度的时刻消散,也许是久长地,或者是走向了,我的沉默,始终与无缘,有时,感到会骗人,渐而开端失去了太多的信心,在我深念不移的时刻,却惊觉了遍布的错漏,稀落的片断,会拭抹掉微若尘埃般的爱,线人不闻的新事,经年日久后,却总能擦过耳际,一些听到的,一些看到的,翻起了旧事的闸门,我只是收起了自己的所有,用意逃奔,云淡风轻地走过,不再回首,不愿记取,长年此岸,只如观看了一场散落泥尘的叶落,浅浅的日光,仍觉如炬耀目,谁能告诉我,是否所有的遗忘都需弃换骨血,而,又有谁能告知我,归土尘世,我会是谁的谁,当我看见本人时,似若未曾意识如此的相貌,当我记不起任何时,是否就是遗忘了,仍是意念沉睡了。
故园里的人迹已经走散了,一切好像不能自已,些许的无奈,些许的空盼,我似若走进了宿命循环中,无论跑多远,却仍旧看见那个人面,小城春晓,木棉花已经寂落,枝干上崭露了小小的嫩芽,看着那血红后的绿意,鼻尖忽而酸楚,街角的止境里,偶遇了一个个叫卖的小贩,声声的叫嚷响彻在狭小的街道,我恍如沉回到了古远的年代,他们说,他们笑,依稀地看见了他们夹带着琐碎的快乐,我不知道原来快乐也是这般的天然碎屑,融入了庸碌之中,曾几时,也这样期盼着一生做一个庸碌的女子,爱上一个人,天天行在熟悉的路上,按着的痕迹宁静地走,会为他心甘平庸,会为了他只说琐事,会为了他生下贱着咱们血液的孩子,安淡地就过完了一生,多年前的祈愿,如今已觉虚无,从前了二十个年华后,顿悟原来平淡也是如此的艰涩难行,而我,只在路口千转百回,终是与之擦身,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轮换,陷入了本身的沦落。
多少个昼夜过后,终于懂得,与生俱来的执着,导演了无数次的损害,难逃的青春,沦陷在爱的城池,心已远,只是情难收,看过了晨昏斗转,情愿滞留在黝黑的谷底,一个人孤寂地持续着执念,稀零的多少个友人只说痴傻,我却深觉得覆水难收的无力,这场隆重的恋情,已经慢慢燃烧在落落无寂的雨夜,偶然,在日间逼迫着自己尽力去忘记,对着空徒四壁读着一本本书籍,有时,我甚至不能思考,看着看着就睡去了,在一片安静中醒来,惊觉某些疲乏会入侵神经,能够在清晨夜半通宵地敲打,却在白日里昏昏沉沉,闭上眼睛的霎时,我才感到了眼睛的涩痛,喝下水的霎时,终而发明嘴唇的干裂,打开了《澜本嫁衣》,那些细碎的文字,落寞而清冷,想起了在曾经的日夜里看着安妮的文字,淡淡的冷淡,以致心安安静,在那些时刻,开始发掘到自己埋伏的冷漠,它们藏得那么深,经久不息后,才一点点地凸现,从此,我爱上了寂冷的文字,染上了心底的失望,在心里积淀,我可以在一层层的淡然中,只是冷眼傍观。
四月,我开始了奔走在城与城之间,背着灰蓝色的背包,一个人坐上了长途车,看着车站那一张张期待的面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闸门,怀揣着薄弱的行李,坐看着那一张仍旧站在门边的脸,木然地淡笑着,不再有过多的离愁,在如此的来往返回之间,我只想勇往直前地行走,太多的杂事堆放在这个小城,那些曾经认为的谅解,却开始瓦解在边缘,更多的时候,暖和早已虚耗在遥远的年少时,年纪徒增,该要停留的处所,却带上了一道道清楚的创痕,刺痛了心脏,没有了那个心念的港湾,而我只是一个人在空置的道路上,找不到可以停驻的地方,某些已经稀释,我再也没有告诉那个人,是谁的苦果断送了我的温情,也再也没有告诉那个人,是谁的恼恨湮没了我的深爱,我只告诉了,如若可以,只想一走了之,看着那深切的期盼,只是转过了身,一切的是与非,是否真的可以落定尘埃。
一次次地路过了G城,此次,我没有再隔着车窗寻找某张熟悉的面容,只因,没有了他,这只是一座空乏的城市,流离于此的眼神,习惯了寂望,手机里仍旧放置着前时他的信息,那晚,与蒋说,他发来了简讯,蒋有些恼怒了,为了我,也为了他那模糊未明的立场,安静地与蒋说着,一切似若无关紧要了,只因习惯了来自他的模糊不清,抑或后的暗昧情愫,看着蒋担心的字眼,让我感到了一丝丝的依附,彼此之间,即便没有过多的话语,却能迅疾地觉出了其中的关心,就在G城的红绿灯处,想起了他,想起了蒋,喉咙哽咽,耳边只听见车厢里司机的片言只语,脸转向了车窗,翻出相机,拍下了某些的片段,天一片灰沉沉,闭上了双眼,在他人的言谈中陷入了自己的寂落,旁边的男人屡次惊奇地窥视,丝缎的阳光流泻在衣衫上,他好心地扣上了窗帘,给了我一个灰暗的角落,微笑地鸣谢,他依旧热闹地高谈,我继续安静而沉默。
车将我带回了那座海滨城市,坐在密闭的车厢里,看见了那片思忆中的海,似若嗅到了沉没在空气里丝丝的咸味,青青草色,满目热带的乔木,扎眼的艳阳,炙晒在肌肤上,一点点地灼烧蔓延,些微的不适,背起了包包,走出狭窄的泊车场,拖着满身的疲累在人群里跻身,乏力田地行,站在人来人往的公交站牌下等待,耳边充满着喧杂的人声,孤破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嘈杂的旷地上吹着萨斯风,侧目凝视,看着他淡定的眼光,似若自娱自乐,安逸地奏响了多重的旋律,吹响了一些古老的曲调,偶尔,闻声了他暧昧的声线在哼唱,在不自发间走近了他,看到了那张灰尘充满的报纸,里面载着一个父亲为女儿街头卖艺的故事,定神看着他刚毅的眼瞳,翻开了厚实的包包,放下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情意,他看着我,微微地笑了,那一个瞬间,仿如寻找到某种丧失了的,浅浅深深,融进了血液里,内里腾起了很久的激动。
站立于前,张望着男人的神色,过往的人流匆匆,我清晰地看见了男人眼底的坚忍,带着某种超然,他不时地会与我对视,或许是心与心之间的明了,或许是人与人之间的默许,我们都知道,尔后,彼此都将不存在彼此的,太多的遇见只是一次的偶尔,只是,在那一个午后,潋滟日光的海滨城市里,我却乐意稍息停留,只为这一段段的聆听,有时,我就是如此单一的女子,可以为了一个数不相识的陌路人驻足,而一些瞬间的打动,或许也只是某时某地里的一个偶遇,淋漓极致的心绪,悄悄地径自一个人心感,海风吹散了旋律,公车将至,再次翻出内里薄薄的一张币,放在了男人的盒子里,为了这一场一个人的演唱会,也为了这一个人的孤单凝听,匆仓促上车,拥挤的车厢内,转头看见了他吹着萨斯风对着这一节的车身,我们相视微笑,轻轻地与他挥手离别,没有一句话,他点拍板,风里飘扬着他扬起的调子,如今,已徐徐模糊,只是,仍旧记得那一刻的微笑,他的,我的。
所有将物是人非,熟习的未然生疏,陌生的还是陌生,看着复杂的人面,习惯了叹气,浅浅的悲叹里,满载了所有的底蕴,炙热的路面,灼痛了心房,夏天似若邻近了,我胆大妄为地在撤退,只想退回到浓郁的寒冬里,继承着自己的冷寂,惊惧夏天的备至,居高的体温,异于凡人,大多的时候,只愿寄宿在冰镇之下,解冻某些意动的潜存,走过那道木桥,响起了长远前的高跟鞋的咯咯声,柳絮渐而干涸,他时明澈的湖水已经枯涸,涌动的青春仍然流窜在这里的每个角落,只是,我深感苍老经已溢满了我的心,一个个脸孔在途经,而我习惯性地抬头行走,步调无力,偶然仰头仰望,天空仍旧是那么的蓝,枝叶仍旧是那么的绿,昏黄的路灯下,却没有了那个扑火的飞蛾,世界仍旧在轮转,本来,只是飞蛾已逝世,当我开始了等候的时候,就已清楚了所有的终局。
我的世界,在人不知鬼不觉间失去了谁,长久的疑难塞满了脑海,遍思难寻,走得过于警惕,容易迷失,走得过于疾速,轻易丢落,所有的折返,已经忘了去路,某日里,与某女子说,想找一张明信片,干结而明净,填下地址,继而寄出,繁忙的奔忙时,走进了邮局里收罗,只是一张张都缺少了钟情的感觉,有时,我信任初见时的触动,终至可以靠近灵魂,终极徒手而回,只因,始终坚守着一切的触动也如爱情这般,不会退而求次,即使最后的最后只能徒劳无归,却仍是死守一份最初的撼动,面如爱情,始终记得曾经的一句电视对白,爱,就是爱,没有次爱,太多的执念已成了坚守,太多的顽强韧如丝,曾经抵死守望的城池,如今已室迩人遐,我开始竖起高阁,一个人在里面悄悄苍老,等待,曾经占满了心房大片的地位,而现在,我只是已经习惯了。
坐在回程的车上,与蒋说,城与城之间奔走,我才察觉自己素来没有停留,我知道蒋会懂得这一切的深意,当对着镜头的时候,我终于明确,我始终学不会快乐,因而,只能用染满绝望的眼睛注视着焦点,收起了所有的武装后,剩下的更多的只是毅然,清冷的日子里,晓说回来了,我照旧潜藏在房间里,在收到晓带来的盒子时,微微翻开,一张张纸页跌落在脚边,委身捡起,疼痛充斥了心房,我告诉自己,人生规划,当世界都抛弃我的时候,至少还会有人记得如此凄寂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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