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情的人总爱好双双对对驾着飞船,飞蛾扑火个别扑向黑洞.黑洞外沿,留下他们绝决的身影,历百年而不散,成为宇宙中的一道景观.乘坐公共飞船的人们老是对百年前的一对对薄情人儿们心生景仰,啧啧称奇.不以意间,又一辆飞船以悲情的姿势断然扑进了黑洞的怀抱.
我不痴情,确实点说,我基本不相信爱情.我只爱美酒,以及快乐.
“有什么新名堂?”我爱好尝鲜.老是喝统一种酒有什么意思,到酒吧玩嘛,目的不就是为了图个花样繁多更新快吗?
“五百年前的’血腥玛丽’怎么样?据说是当时最受女士们欢送的一种酒呢.”侍者阿妙笑着说.他的眼睛又细又长且眼角上扬,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我感到他长得真实 未审是太妙了,便始终这么叫他.没想到后来就叫开了,来这个酒吧的熟客都叫他阿妙了.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复旧了?”我知道,那是三天前太空垃圾部的员工在收拾太空垃圾时发明的.那份文档里,相称具体地先容了当时各类调酒的制造方式.只是没想到一贯时兴的阿妙也会对它有兴致.
“顺便为你筹备的啊, 刁嘴的小姐.”谈话间,阿妙已经开始纯熟的调起酒来.一会儿,一杯液体就端到了我眼前.
名为“血腥玛丽”,果真是一副血腥样。我端着杯子,有些犹豫,有些惧怕。
阿妙见状,忙笑着说:“释怀好了,我保障很好喝。我可训练了一终日的呢。”
能让阿妙训练上一天的货色,人生,一定差不到哪去。我鼓起勇气,一仰而尽。滋味真的是很不错的,不过火怎么有些晕晕的,面前也花糊糊的?酒吧的灯坏掉了?当初阿妙刚接手这个店,搞装修时,我就跟他说了的,一定不能贪图多少个小钱的廉价用差料。他确定是没听我的。
耳边隐隐传来阿妙带着笑意的声音:“杯子是不红了,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了?”
我想反驳他,却有些力不从心。眼前仿佛有良多男人的脸,转来转去。一张张笑眯眯的,色迷迷的。我使劲挥打着,把他们赶走。一会儿,眼前又是一张发愁的的脸,似是阿妙的脸,但却又似乎没有阿妙那样妙不可言。
醒来时,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生疏的屋顶。起来,发现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我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还好,这个屋中还是有我意识的,那就是正在沙发上睡觉的阿妙。
我看看衣服,倒还整洁。昨天是我第一次醉酒。我素常都是很警惕的,究竟独身女性,尤其是一个长相还不错的独身女性,在酒吧喝醉了可会有些麻烦。但昨天太粗心了。都怪那个什么“血腥玛丽”,劲头太足,酒力太强,我才会一杯就醉。幸好阿妙还称得上是个正人。
“阿妙。”我轻轻喊了一声。
“阿瑛,别叫,让我再睡一会。”他咕哝着,还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真是难为他了,沙发那么窄。
我听了他的话大惊。他何时知我名为阿瑛?我在外,都只用文名Yama的。
或者是他以前的女友也名为阿瑛?只是从未听他说起过呢。这家伙嘴还真紧啊,总是听我说,听别人跟我说,自己的一点都没流露过。我不信任爱情,但我却是个专写恋情文字骗钱花的爱情写手,到酒吧饮酒的另一个目标就是为了耳闻目击众多爱情故事的产生。固然基础上是一些便宜的速食爱情。
下次,必定得让他讲讲他的爱情故事。
轻轻摇着杯中血红的液体,我试探地问道:“阿妙,谈女友人了吗?”这次我不敢一口气喝干,只是缓缓的呷着。这是我第一次将一种喝上第二次。
阿妙的动作顿了一下,又即时恢复畸形。不过这可逃不外我的眼睛。我和他多长时光的交情了?
“没有。”他头也不抬的擦着杯子。
“现在是没有,那以前呢?”我可没这么轻易凑合。
他闷了良久,才说:“有。”
“什么样子的女孩子,我认识吗?可以谈谈吗?”我已经开始空想着把阿妙的故事发表在某份杂志上了。阿妙很宠我,是这个酒吧的客人都知道的。
“我不想骗你,可现在我真的不能告诉你。”等了很久,没想到等到的是这么一句话。真是让人失望。
假的也无所谓啊,只是情节波折,能感动人就好了。以前给我讲他们爱情故事的那些男人,不也有好多是在扯谎吗?我并不在乎这个。原来嘛,现在还能有什么听人的故事,痴情的人儿?所以那些爱情杂志才会卖得那么好,我才干生存下来,而且还过得很好。由于人们自己已经没有了小说里那种大张旗鼓的爱情,身边的人中也没有看到过,只能从小说看到,抚慰自己了。
但从那时起,我就每天缠着他,问他的爱情故事。逼急了,他终于有一日许可了,只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过一阵子再说。
我问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他说,等机会成熟后,就是那时了。
于是我又每天追着他问,时机是否成熟。
一天,他终于拍板了。约了个时间,在一家有名的餐厅订了个位子,他说要细细告知我事件的始末。我虽不知他为何如斯盛大,但还是快活的赴约。
“你知道艾克塔黑洞吗?”他开头第一句居然是考我的宇宙常识。
我当然知道。不说自己到底也还算是个文,实在又有几个人不知道那个艾克塔黑洞的?它是距河汉系最近的一个中型黑洞,也是殉情者最多的一个黑洞。那些百年前就开始留在上面的影子,像是宇宙的花朵。民间也叫它“殉情黑洞”。
“知道啊。有什么问题吗?”阿妙平时切实不是个爱说空话的人。岂非……他的女友在那与人殉情了?他可真惨。我摸不着边际的瞎猜着。
“你对那些殉情的人怎么看?”
他这句可把我问傻了。怎么答,才会比拟得体,不会刺伤他呢?
“他们……他们真是……”我本想说傻透了,但看到阿妙悲伤的表情,舌头打了个转,说成,“传说。”
“传说?什么意思?”阿妙不解。
见阿妙不赌气,我真是长舒一口吻。
“嗯,传说嘛……”我只能边思考边说,“就是说……殉情,美丽得犹如上古的传说。”后羿射日,嫦娥奔月那样的传说。
“俏丽的传说?确实,真的是漂亮的传说。”他沉迷进某种情感里了。
我很奇异,他不是有故事要告诉我的吗?弄得这么隆之重之,便到现在,莫非只是为了探讨殉情黑洞?
“你那根珍珠项链呢?就是那根只有一颗珍珠的项链?”他忽然问。
“你怎么晓得我有那样一根项链?”我更讶异了。我有不少项链。那颗珍珠虽然不错,但一根项链只有这么一颗珠子,太枯燥了,所以从没戴过。阿妙是如何知道的?
他嘲笑。“不会是丢了吧?从没见你戴过。”
“丢倒没丢。但我能够提示你一下吗,阿妙大人,你到现在还没开端给我讲你的故事呢。”
“我在讲啊。但我只能讲珍珠内容外的故事。详细的前面的故事,你本人去研讨珍珠好了。”
阿妙接下来就讲,当时我服药自杀,他把我送到病院。挽救完之后,他求医生把我脑中对于他的记忆全体洗去,制成了一颗珍珠。
我曾自残,为他?我瞠目瞪着阿妙,那个有着一双妙极眼睛的男人。
真的假的?可是他看上去很悲痛。
回到家中,我翻箱倒柜找出那颗珍珠。果真有个供插读取器的小孔。以前不知为何从没见识过。兴许是太小了。我戴上浏览器,插上。宏大的信息涌来,把我冲得头昏脑胀。我昏了从前。
第五天,我终于苏醒了些。果然是一个轰轰烈烈伤心断肠的故事,比我以往写的所有故事还要悲哀万分。我和他那么相爱,但双方父母却都强烈反对我们在一起。想起以前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感慨,为何父母都喜欢插手儿女的情感之事。于是我要他与我一起殉情,到艾克塔黑洞作道壮观的景致。他却不肯,于是成为我单独一人服药自杀。爱情,总会有一个人要就义得多一些吧。后面的,大略就犹如他上次所说的,是他救了我,并洗去了我关于这场悲伤恋爱的记忆。
我略微整理了下,奔赴阿妙的酒吧。
他正在收拾桌椅,预备营业了。见到我,眼中一喜。
我质问他,当时为什么不与我一起殉情?
他的眼又暗了下去,答道:“殉情,按联邦法律,丧失飞船由事变双方家庭支付。你家景不错,但我不同,我不能让父母为了我的殉情而入狱。”
他接着说:“后来我尽力工作,现在我已存够半驾飞船的钱了。假如你乐意,咱们仍是可以再去的,为宇宙再添一份景观。”他抬开端来,眼中露出一丝期望。
我微微摇头。
当日我有意,他却无钱。当初他有钱又有心,我却无心了。
殉情,果真只是个美丽的传说,还是有钱人玩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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