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方向是朝北,共有四个单元,铁栏杆的围墙将全部房前围起来,只在最左的第一单元旁边设个大门。
一个浓妆的女孩从第三单元的出口款款走出,西下的夕阳正从大门的方向温柔地照来。柔跟的夕照将女孩脸上的妆容幻出更加醒目的炫彩,朱银、淡紫、浅粉红……不晓得变换了多少次,而每一次的变换都让人眼花神迷,为之神夺。
等在大门口的男孩,掉以轻心的往返走着,仿佛满是不耐心的样子。不经意地一回头,瞥到一抹令人**的丽影,登时满心惊惧:这不是那个自己早已看得腻烦了的女孩吗?只是不再是那个天天被太阳晒得脸通红,却从来不施脂粉;过肩的长发随便地被风吹乱,却好似素来不肯认真去打理的女孩。
看着面前和以往判若两人的女孩,男孩的心中忽然闪过莫名其妙的不安:是有高人在背地指导她呢?还是将会产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呢?然而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向着缓步走来的女孩微笑着伸出双手。女孩停在他眼前,看着他的微笑。男孩则敏捷拉起女孩的双手,探寻似的眼光在她脸上游离,淡淡说道:“姐姐今天看起来不一样呢。”女孩心想:是你太自信于自己的帅气呢,还是你基本就小气于夸奖别人呢。她看着纯挚俊美的男孩,将左边的嘴角扬起必定的弧度,柔声斥责道:“你应当说姐姐今天很美丽。”
男孩开心的笑了,宠溺地在女孩的手背上亲吻一下,自豪地说:“自己的女朋友,不须要。”然后等候着女孩的反映。女孩笑看着他。
“姐姐看起来像半朵花。”似是没有多想,男孩继承戏谑着。
半朵?还真是苛刻啊,连夸人一句都还要打个对折,女孩不留余地地想着。
“从前面看像莲花,清丽文雅,”像是正好玩够了,他认真地说明道,又转到她的侧面,顺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持续说道:“而从侧面则像是……像是牵牛花,纤弱顽强,所以是一半一半的花朵。姐姐可批准?”男孩笑着,似是痴迷般眼神变得很遥远。
女孩注视着男孩傍晚中柔和的脸,微微启齿:“我们分手吧。”
男孩回过神,玩味地看着身边的女孩,不免惊奇,却没有涓滴的赌气。是的,他们总有一天会分别,只是未曾想过会是在今天,会是由一贯乖觉的近乎任他摆布的她提出来的。
男孩扯了扯唇角撅起了嘴,好像感到冤屈,也或者只是无所谓,总之在他看似无邪的眼睛里,别人永远看不到太多的情感。男孩若有所思地淡淡问道:“你决定好了吗?”
“是的,”女孩停了片刻,“分手当前咱们将再也不是友人。”
“这个不行,”男孩似是有些焦急,“请给我时光,缓缓地将你忘却。”
女孩说“再也不是朋友”的意思就是说要彻底将一个人从记忆中肃清,犹如一个灵魂的消失般,不留任何痕迹。可是,分手对男孩而言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吗,从此天边陌路,老逝世不相往来,不恰是他所等待的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请求,女孩有些迷茫了。
男孩将手按在女孩的肩上,当真地盯着她的眼睛。在彼此眸中看到了本人安静如水的表情,却都没有谈话。女孩仍是点了下头。
男孩放开了双手,撤退一步,站直了身材。女孩牵起男孩的左手,也在他的手背上印下温柔的一吻,而后回身返回,走得犹如来时的迟缓。
男孩悄悄地望着她分开,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我想把那双大皮鞋卖掉,然后给你买双紫色的高跟鞋。你的鞋跟磨掉了。”而这次他没有再叫她“姐姐”。
“不必了,你那双‘扫地雷的大船鞋’是你们家族特有的某种有象征意思的物品吧。”女孩没有停下,也不回首。
“我决议了!来日的这个时候,我就送过来。”他温顺却是动摇地说着。而后,又好像是自语般地喃喃着“何况我哥哥的那双,早在他收到的第二天就给卖了。”
一阵风吹过,扬起一大片落叶,女孩下意识地抬手挡在面前,广大的纱质袍袖将头上束发的簪子扯落,那一向率性的头发霎时散落。和平时一样,超出左肩的那一片,执着地绕了两个弯弯,伤感文章,就像烫过。可女孩居然没有将簪子捡起,而是大步跨入了第三单元的那个进口。
那楼梯口的声光控延时灯应声亮起,女孩靠在墙边缄默。当眼睛再也蒙受不起泪珠的冲击时,那盏灯适时的燃烧了。阴暗幽微的光芒中,入口外途经的人只认为她在查看电能表,却没留神到她发抖的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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