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年关又将近,
幽幽心事我独清。
陈年往事重提起,
只想铭刻我亲恩。
-----笔记
又一年行将从前了,始终以来,我常常在想,为什么现在我变了,我还在小小的山村里,却为何忘却了那个小山村里的生活,忘却了我那年老的老母亲?良多时候,本也记起该去看看母亲,可由于工作的关联,我竟连打个电话也做不到。我常常做错事,也常常单独后悔,在心里不住的骂自己不止千万遍,可事到临头,却还是老样子,没有转变什么。也许工作不是理由,忘却才是真正的病根。望着从身边走过的一个个人,人们不是在外吗?人们不是也回家了吗?我的视线逐步含混,旧事却在漫延......
在家里我排行最小,算是母亲眼里最听话的孩子。我喜欢干活,是妈妈的小帮手。烧火做饭,洗衣涮碗,挑水扫地,就像个小姑娘,难怪母亲也常把我看成是小丫头哦。放牛割草,舞刀弄棒,疯玩疯耍,却又不失乡村小伙子的男子汉形象。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因为家庭环境以及天然环境的使然,我逐渐养成了自己奇特的性情,情感细腻,体贴热情,活跃豁达,乐于助人。
母亲常常以我为自豪,说我小小年事很聪慧。她常常跟我们说起我小时候的有关趣事跟趣话。有一回我和哥哥抬着一大筐鱼回家,在村庄里碰到龙婆婆(我家的亲戚),她连喊我们多少声,我们都不许可,只顾埋头走路。最后,龙婆婆开玩笑说:“小六(我的小名),你两兄弟都不应我,是不是你们爸妈跟你们说不要理婆婆我呀?”我当时竟然脱口而出:“婆婆,不是的,是我忘了应你。”呵呵,你猜怎么着,三岁的我居然不假考虑就答复了,硬是让龙婆婆愣了良久才回过神来,真是有点厉害。据说这还是龙婆婆后来亲口讲给我母亲听的,妈妈原来是不知道的,而其实我也不记得了。可后来母亲常常说起,那自豪而又赞成的语气,让我心里也不禁洋洋得意,所以我就在心里记下了这件小小的却有趣的事。
我很爱我的母亲,这是母亲跟我说的。母亲小时候很苦,我们有时似懂非懂的听她谈起,感到母亲好可怜。于是有一天晚上,我伏在母亲膝盖上,抱着她的手说:“妈妈,我不要你死,我要留着你,永远不要逝世。”母亲眼睛湿润,年度语录,却笑着说:“孩子,好,妈妈允许你,不死的哦,妈妈不死的。”之后,没过几年,父亲却真的死去了,至今想起,当时或者我说也要留着爸爸,也不让爸爸死,那样的话,兴许爸爸就不会那么快就分开我们了。每当我们全家提及没有爸爸的难处,母亲忍不住就要说起这事,我们也忍不住的各自心酸。
在我还在读中学的时候,我也还在帮母亲干活。只有一回到家,家里我能做的,我都尽可能去做。即便是挑粪去种菜,我也不嫌脏。寨上的妇女们都跟我母亲说,“大姐,固然你不妹崽,但小六也抵得上姑外家了,咱们的妹崽还没他勤快呢。”母亲老是微笑着应一声“嗯”,一脸的骄傲。而我,心里也美滋滋的。实在,我心里晓得,妈妈心里最苦,我呢,就是想多帮帮她一点,就算是我作为孩子的一点点孝心吧。
但我远上凯里去读师范后,哥哥也出外面打工去了,妈妈一个人扛起家庭的重任,时刻担忧在外的我们弟兄。我最明白记得那一次,我没钱了,哥哥在外也没有钱寄给我,我一封信寄回家告诉母亲我的情形,母亲到处去借,可是却没有谁乐意借给我们,恐怕我们还不起。母亲只好把仅有的50元钱包得好好的埋在一袋腌菜里用包裹邮寄给我,当我从邮局里领回这个包裹时,我牢牢抱着这袋腌菜,在返回学校的路上,任泪水流下我的脸颊,惹得路人投来阵阵惊讶的眼光,我却浑然不顾。我知道,这50元钱,那可是母亲几个月挖药材攒起来的钱啊,想起那佝偻的身影,背着背篼,扛着锄头,孤单地走在山间原野,我不禁一次次泪如雨下。还有那一袋腌菜,母亲是知道钱不够用,于是就炒了腌菜给我当菜呀 ,这样就能够省去菜钱,母亲为我想得多周密呀。再看看那个用白布做成的包裹袋,虽比不上缝纫机踩的线那么整洁,可那一针针密密的线脚,面前又不觉显现起母亲在灯下一针一线细细补缀的样子,那可是点着的松油灯呀,我可怜的母亲。
多年以来,我加入了工作后,却很少去看看我的老母亲,即使回家的时候,也是来去促,就像一个过客。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肯帮母亲做一些生路了,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一些家务,我都惧怕去做了。就像本人一下子就不是母亲的孩子一样了,只是勤懒的坐在那里,等候着。母亲却愉快地做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再满面东风的喊着我吃饭。我仍然在享受着母亲对儿子判若两人的爱,而我自己,却忘记了对母亲应有的孝心,长大了的我,却还比不上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现在,又一次年关到来了,我也该去看看我的老母亲。我不能买什么珍贵的礼物,即使是很平常的礼物我也不会买。母亲她其实并不须要我们能给她带去什么礼物,她仍是爱好农家那种朴实的生涯。母亲所盼望的,是孩子们能经常围在她身边,说谈话,就像小时候一样。而我,当初想要给母亲送去的,就是那个曾经令母亲引以为自豪的孝心少年;而我能做到的,也就是给母亲可能回想起那个曾经引认为自豪的孝心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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