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祖父带着我在菜地里种菜。他喜欢挑起两个水桶,给菜浇水。水桶打水时总跟我说金鱼的故事。他说,金鱼很难看,要给我买金鱼。可是河里不金鱼,我就爱好河边的小鱼。就想下河,蹲下身子去抓小鱼,由于我看到鱼儿摆着尾巴摇,就想把它们装进瓶子中。要是能每天看着鱼儿嬉戏,满意本人的好奇心。那时的我没见过金鱼,只晓得金鱼一种很难见得的鱼,有种欲望,就想看金鱼。日子久了,祖父说的话,我就记下了。
一天,祖父给外出的姑父捎信了,竟带回来一只透明的小帆船。那里面是蓝色的,那蓝色是什么呢?我总想看个毕竟,什么货色能够装在里面,嵌在硬朗的玻璃里面。那蓝色的褶皱,折射出一层层的浪花。拿在手里,像一只菱角,沉甸甸的。小帆船带回来了,就是没有小金鱼。后来,就忘了。再到菜地里,给菜浇水我也不吵着要小金鱼了。
匆匆长大了,看见祖父在桥头晒鱼网,那张大网是他自己结的,自己缝补缀补,整理了晾干。走上桥头的人,总看见我跟在他深身后,手里拖着一只菱角。冬天到了,他又去晒鱼网,那是酷寒的节令,励志英语,他和几个兄弟都潜水了,帮养鱼的人打鱼,带回来送的鱼,还有了一笔可观的收入。我蹬的脚跟,跟在后面,晒太阳,口袋里装着一只菱角,有点热乎乎。太阳底下,看着透明的玻璃里面那蓝色的褶皱就想问,那是什么,怎么装进去的。祖父没有和我说是怎么装的,他仍是说要买金鱼的,必定会的。第二天,我一早跑回家,拿起了家里的一把锤子,敲在了菱角上,好多少下,粉碎后,我拉出了一条蓝色丝带。我清楚了就是一块布,折合着藏进了玻璃里面,成了欣赏。一只小帆船,却是一只小菱角。
这件事,我始终藏着,好奇心驱使着我敲碎了菱角。再逢夏天,祖父在河中翻菱角了,我就看着,等在河边,上岸了,吃着嫩的菱角。那菱角又像帆船了,只是没那么新颖感了。能触摸的老是好的,那小金鱼不是在河里的。河里只有菱角和不叫金鱼的鱼,春去春回,长大了,后来记忆退化了,有种叫前摄抑制的实践和后摄克制在对立。
童年就是那样消散的,小金鱼没有了,小帆船破了,菱角掉进淤泥里,一个来年又一个来年,不再恋了。迷恋着岁月,每次走进有金鱼观赏的叫卖街头或池阁,都笑自己了,心中却是一丝寒意,念想着祖父的小金鱼,本来是不让我嬉水,带给我的一只小帆船,那蓝色很好看,是海洋之心。广阔的海面上,托起了一个太阳,再也不想弄明白那蓝色怎么回事了。当初的工艺品都很精巧,不必知道怎么装进去的了。
怀念就像长长的河,小金鱼,帆船,菱角,最后都成为我熟习的歌曲,那种美,是眼睛里的水。金鱼装在鱼缸里,一个在心里,一个在眼里,就是爱的情。贴身的小帆船,成了菱角,那是大陆之心,就是破碎的心。穿梭时空,那是前世今生,好想悄悄地想,那爱的天空里,总惦念着自己为什么喜欢鱼,还喜欢金鱼,还扬帆起了航,出没风波里竟触礁了。明确了装在鱼缸里的鱼,不是在海里,那里风太大了。海洋之心,坠落河汉,逝水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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