缤纷如雨,残暴如花,在悬崖边摇曳的心灵呈着绝世的孤单与凄美,唱着哀哀的歌谣,想要挥手,想要道别。山风啸唳鼓荡,衣袂翩然飘举。长空万里,烟波渺渺,淫雨霏霏。羸弱的心境里却无力举起挥别的手,抹去发际的水,腮边的泪。飘忽的身影未然远逝,倏然的逃遁一下子将那颗心抛入徒然无依的虚空。无穷的虚空里充填着很多酸涩的哀怨与无助的哀伤。那别不知向何人性,若作也是在心底回望来时的门路,抑或是远眺死路之下壁立的峻峭。
云遮雾涌,托举着如瀑如雨的润湿的心飞升,飞升。浑然不觉间,仿佛本人随时悚身一摇,便可破时成仙登仙,反义词。只是不知仙境是否还有悲伤分离,是否也有苦痛心悸。一路找寻,始终踏着快活的脚步,认为循着幸福的踪影。突然有一天,察觉自己又一次濒临绝境。亘古而遥远的召唤声声传来,却不是呼唤爱恋,带着情殇的天问,带着玄幻的怀疑与幽怨的诉说。神经还是那般灵敏,告知我,枯井有汗液溢出,咸咸涩涩,晶莹玉润。本来哀伤是一种美,泪雨纷纭,娟然如洗,微微的润湿涤除着杂芜尘滓,所有很清爽。心室迸出的血艳泽如花,汩汩喷涌,如花瓣层层绽开。泪是水,血也是水,如瀑如泉,奔流疾泻。
林幽谷幽,走来走去还是一个人。无人应和的心灵独对野云孤鹤,独向莽莽苍苍、青翠蓊郁的山林作怆然地喟叹。悬崖是否是最后的道路,走过去,是否从此就没有了空想,没有了分手的凄楚。原以为走过拂晓前的黑暗就会有大道坦途,谁曾料夜幕下无尽的坚忍与坚强,在晨光时迎来的却是阴郁的天空,霏霏的细雨,昏天黑地的沉静。原以为所有的伤痛被我埋藏得很深很深,在一个无人涉及的角落,再也不会有人能够蚀我心怀。悬崖边的摇晃中,肉痛不同于昔日,泫然的泪影中,照旧是你亭亭的年华,宛然的清影,还有我挥之不去的难过。
该来的毕竟要来,性命中的这场雨,我无以抗拒。无论是天雨仍是心雨,当下则下,我只能沉默垂首,低眉敛目,任凭宿命的部署。既然不能抗衡,只好深深地低下骄傲的头颅,任随运气的摆布。顽强的我拼尽了全身的力量,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只管创痕累累,宿命的锋刃不依不饶地仍旧要在我的心底刻下新的创痕。让你看到剧痛中的我搐动的肌肤,一层层的汗水,一阵阵的搐痛,还有一双哀婉欲绝的眼神。
曾说你我是心有灵犀的,此时的你是否坦然,是否已然看着旧事云淡风轻的从前。聚也有时,别也无期。人生这场华筵在酒醉之后终将一片散乱,纵是分别,也不得执手相看。清寂寥落的夜晚静听雨打窗棂,昼日里烟雨迷蒙,雨疏风狂。毋庸去粉饰,尽可卸下所有心中的负累,不是摆脱,不是超然,不是达观。无凭无藉,无依无助的心灵在撒手的霎时遁入了浩渺的虚空。无牵无挂,无阻无碍,孤零零去来又何尝不是苦痛。我的自在当有控制,唱歌无须唱到声音暗哑,喝酒无须饮到玉山颓倒。血跟泪的心雨在生命极致的边沿交错,那雨该下。
仰面看那轻巧的雨水从我清澈的瞳孔滴落,滴落在咱们曾经浩瀚无际的爱恋里。既是悲痛,也是怀念;既是伤痛,也是无奈。江南的梅雨期行将过去了,我却重重地跌倒在雨地的泥泞。含泪挣扎不起。不一个温情流转的眼眸,也没有心伤心碎的顾盼,没有等待,没有回想,断然毅然。悬崖有路,或是坠沉,或是飞升,我将义无返顾。世间的路千条万条,任我怎么走都是岔路。泥泞中看着自己一点点的沉陷,听着耳边潇潇的雨,想让你凝眸注视,再看我隐没前的微笑,还是往昔那般你爱看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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