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看到这句话:“那个最爱我的人走了”,我想要是有一天此话从我口里说出来,定只有是你的分开。妈,这几天你在那边好吗?你过黄泉路了吧,腿还痛不痛,路不是很远吧,喝下孟婆汤了吗,经典语录?,一定要忍着,不论它是什么滋味,喝了你才干告别你这生所阅历的所有的病痛与折磨,离别75载的辛酸苦雨,喝了这个汤,你才会不再惦记我的饭,不再惦念你的小外孙是瘦了仍是黑了……
你爱好安静,可是在你走后,所有的亲戚简直都到了,你喜欢的和不喜欢的,包含你二十几年没来看你的小弟弟,那个几岁光景,衣着个垮棉袄,鼻涕嘻嘻,每个月你发工资的时候,等在你工作单位拿钱的小弟,那个家里唯逐一个做医生的,原来可以给你病情辅助,却没为你做一点一滴事的小弟,他始终怨你这个做大姐的,小时候给他酱油泡饭吃,他不晓得他吃的是饭,你吃的是什么。在殡仪馆,看到六十几岁的他颤巍巍的本人搭车赶来,终于见了你最后一面,他在你眼前长跪不起,为他几十年的冷淡和自私赎罪……
假如不是因为过节,我们想让你精力好一点而去医院弥补能量,如果不是因为过节,那些医生护士也不会在你住院的第一天给了你超负荷的剂量,你也不会走得这么快,至少你还可以在家和我们过这个团聚的节日,可以过“十一”,可以在六号的时候过完你最后一个诞辰,如果不是那晚我召唤你,看你呕吐不止,以为是你的胰腺炎犯了而要你抽血,没曾想,你的血已经耗尽,那本来可以保持些时日的血被那冰凉的试管吸去了,一起吸去的是你带给我们的所有的关爱、温馨和牵挂。
你走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望着从学校军训赶回来的儿子说;"你怎么又黑又瘦啊?"你用尽最后的力量捏着他的手,吩咐把给你吃的蒸汽水肉给儿子吃。因为晚上陪了你一晚,我回家换了个衣服,等我赶来的时候,你已经在抢救了,眼睛都未曾睁开看我们最后一眼,早知道你会离去,死我也不会去耽误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二个世界!我在你耳边大声的叫你,因为我据说人走的时候,听力是最后消散的,不知道你听到我的啼声没有,望着医生在做着些毫无意思安慰人的挽救办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的推拿你的匆匆冰冷的四肢,盼望有奇观呈现,我用热毛巾敷你那被针打淤青了的手,可是,这些徒劳的自动对你不可救药的病体已是无力回天,你的体温慢慢在我的手里变得冰冷,温热的只是体表摩擦的一点余热,你终还是决绝的离开,医生拔了最后的针,血漫出来,我疼爱的叫着,赶快把棉签堵上,我宁肯信任是你睡着了,你还会醒来,会靠在床上看会电视,再慢慢走到我店里坐坐……
一条龙的快捷服务让我真的无奈接收,接你的车来得好快,你被抬上担架,一个大大的黄色的袋子将瘦小的你包着,车不顾我们的呜咽和挣扎绝尘而去,再等我看到你的时候,脸上是冰冰冷的,我想为你化个妆,可是美宝莲的口红都涂不上你的唇,我用手指抹,也只是在唇边留了一点不平均的色彩,这是我今生化得最失败的一个妆,我知道颜色也是有性命的了。
我以前总是胆小,怕听到太平间,火葬场之类的话,可是那天我推开所有人的阻挡,闯进了火化的房间,看着载着你的车被渐渐的输送进去,望着唆使的灯由红变绿,望着你的骨骸被车推出来,我用录下了这前后的进程,包括你的骨骸被一点点的捡进骨灰盒里——那个白白的汉白玉的盒子……
人是有来世今生的吧,我不知道我的母亲你的下世会是什么样的,我觉得你的今生太苦,年少的时候你要累赘家庭的重担,常听你说你在日战区卖鸡蛋给日本鬼子吃,你会用日语说日语鸡蛋叫“糖包裹",还知道日自己不给钱,就去抢他的军帽,帽子里有他们的名字,你说是个日本军官告知你的,你和你的弟弟常被你母亲支使去钻日军的铁丝网,偷他们抛弃的整块的牛骨头,而后拿回家熬汤再卖给他们喝,每次你说起,我总不想听,我觉得这么残冷的事在你口里说出来,听到都不寒而栗,我设想不出七八岁的你还要去做。后来解放了,你的嗜酒如命的父亲把你许给一个有钱人家,你誓逝世对抗,把别人提亲拿来的货色从楼上扔了下去,摔得稀里哗啦,最后终于抗婚胜利。
再后来你和我父亲走到一起,并有了我们几个女儿,天然灾祸的年代,父亲那边的,你外家的,还有我们几个,好多的负担都压在你心里,每年过年的前几天,总记得你坐在缝纫机上缝衣服,全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小姨家,舅外氏,包括我们每个人都有件新衣服,而且总是贴身而有新意的。
你的父亲不成器,母亲因病走得早,你没得到多少家庭的暖和,所以对我们分外的庇护,在那个食品匮乏的年代,你总能用你的聪慧和贤惠给我们做好吃的,父亲买回整只的猪头,你乐此不疲的做出好多的菜肴来,猪耳朵你卤着,猪脑你蒸着,小时候记得吃得最多的就是猪肺汤,灌猪肠,还总是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你叫醒来喝,说是养神,你总怕我们欠别人家的东西吃,只有有卖的东西,总叫父亲买回来,我记得吃过一条很大的,红红的鱼,你用生粉滑着吃,又嫩又香,有天父亲拿回一个猪獾子,你也能弄得没一点腥味,父亲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赞美不已,记得那时候老爱停电,你甚至把猪獾子的油用来点了好长时间的灯。
你的身材以前也不好,有时候深夜听到你哼哼,知道你的美尼氏综合症又犯了,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家里总是愁云惨雾的,你身体痊愈了,这个家才又重拾了欢笑。父亲的病故,给你带来太大的折磨,病中几个月的护理,父亲走后所有亲戚送的钱被盗走,单位分房正处在节骨眼,你坚强的支持着,带我们走过那段艰巨的时间。
咱们成家破业,你操碎了心,唯有一点,你总爱吐露出你的不满,说多少个女婿好是好,就是不优良,由于在你的眼里我们太完善,没人配得上,你博大的母爱在此处却显得太狭窄。
我带给你的总是多难和劫数,你说我诞生的时候,因为奶水不足,把你的乳头咬烂了,还去病院做了个手术,我听后只能无奈的笑笑,但我没看出你有一丝一毫的抱怨,似乎这个吃你血水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
记得高考我施展变态而落榜,父亲说算了,找个工作,你从我顽强的眼神里读懂了我的意思,于是我复读了一年,终于考上了大学,你总是自豪的在人前夸耀。
后来我成了家,生孩子的时候我在医院里,你想在第一时间赶去看我,在那个严寒的下雪的冬天,你连统一罐滚热的汤一起摔在地上,从此你又烙下脑震动的病根。
因为我儿子的爷爷奶奶过世早,你总说他没人疼,所以你对他倾泻了太多的关爱,甚至于你的另外几个外孙总吃他的醋,你甚至在发病后依然保持给他做饭,你怕行将高考的他会养分不良。
儿子终于考上了心仪的大学,你是不是感到肩上的担子终于能够卸下了,所以你释然了,认为可以释怀的走了,然而你带给我们的却是太多的遗憾跟苦楚,我们做子弟的没好好陪你,老是终日的忙繁忙碌,我有时候甚至情愿在网上看个片子,而经常疏忽你的存在,我以为当前有的是时光,我认为你还会陪我缓缓老去的,没曾想,不以后……
我将你最喜欢的这张照片放这,并配上这句对你最贴切的话语:生于夏花之残暴,死如秋叶之静美!你只管也到古稀之年,但在我们眼里你和我们没有代沟,你时尚,你前卫,你喜欢满文军,你知道王力宏,也还会说你还知道我的偷菜的农场,你甚至知道我打印机工作畸形不正常,有时候我和姐暗里说,你太聪明,太敏感,反映也太快,我们有时候都自愧不如。
独一觉得一丝抚慰的是去年带你去了一趟海南,让你坐了一次飞机,那些你和海景自然合一的照片会永远锵在我的头脑里,成为今后想你时的镇痛药。
妈,你放心的去吧,你要放下所有的尘世的挂念和惦记,从新为自己好好的活一回,在那边等着我,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女儿,我必定要让你和,我们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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