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的藤蔓上总有一些藤节凸凹着,涨满了旧事,深藏了红尘。即使时光疯长了叶子,突出的悸痛依然袒露着,在似水流年中抚时感事。可否为转个身,找寻解锁今生的那把钥匙。
一切来自江南小镇的烟雨都凝固在了那个枫叶飞红的秋季。
秋凉蚀骨,寒色潇潇。站在风月台上,满目凌霜素裹,银白星眸,解不开记忆的浓稠。拾起画笔,对案颦蹙,抹一幅香山的黄栌秋叶图,任着色的笔端狼吞虎咽,怎奈西风秋雨打湿了山影,含混了枫林,氤氲了台前的天空。秋意甚寒,能为谁调一幅心潮的色彩?参悟这顿锉的。
你的身影还在山前那棵迎客的枫树下,眉目疏朗,清新的笑颜,一如昨天的相遇。
也是这样的疏风细雨,斜织画卷,一份的专一好像这雨更显诗情画意。雨中的枫树,如你,清楚的轮廓,坚实的臂膀,还有那微漾的呼吸,荡起我心房的层层涟漪。
本是花开的年纪,却总遥盼着秋天,遐想着那座山。只因那个节令里的那座山上挂着一个枫叶的信笺,写着一字能够春暖花开的约定。
山间枫林沙沙作响,心随境转。拾级而上,人生感悟,蓝蓝的天,流云散淡,薄薄的雾行走在山间,你挽着我的手品读长城的章节文字,释义大山的情义襟怀,抚触枫林红黄缠绵的浪漫色彩。那样的秋天一眼万年。
就像北方繁殖了你的梦,南方也牵绊着我的魂。花折伞下听梧桐细语,丝竹管弦抽红豆情丝,那条街那条巷青灰浅墨,撒了一地的笑语莺声
所有是那么的实在天然,两个人两颗心做了一个春天的梦。
我存储了一颗红豆,留在北方的暮秋,只为秋实冬藏后的性命力。你收起一枚红叶,掩在南方红壤中,化泥成宿为来年花发。一南一北,迁徙的不仅是大雁,还有。在时间的岸边蜜意祈愿,以一江春水为证许今生来生。
谁还记得梦醒时候?鸿雁促传书,于南方衔来一块枫叶状的翠色玉佩,一根红绳系着月老的缘事,却拴着一个生离的断章,枫叶尚未填写的词阙生生挥掷在秋的离殇中。
你走的好远,远的悄无声息。我寻你千重,随雁南归的鸣啾声流离失所,苍莽的旷野红尘陌上,成群结队,我早已清泪沾衣芳华疲倦。望穿秋水,寻不见如此旧人,寻见的仅是三生石上枯枝静默的那枚枫叶。铅华抖落成憾事,生息尚存情难却,这无声的诉说,一叶知悉,你曾经来过。
你曾说过,你是佛前的一柱香,为今生的商定要忠诚的燃尽年华。当青烟撩起岁月的眼帘,我总在你的视线里,即便是素描也甚好。你说,你是红叶树下一棵千年的种子,今世续上前缘得以风发,假如有一天,你老去,定有一缕清风拂过那片枫林,缠绵于那棵迎客枫的枝叶间。你曾说……
为谁凝泪为谁伤?踟蹰手足无措。错愕你的诀别梦落。
我感知你大义无畏的勇气,雨酿的水灾吞没了你还乡托举的手臂,你执掌生命的那盏灯油匆促的落了辉煌,我的痛,几次魂梦与君同。灵犀得通,再怎么的轻唤,你埋葬着离殇毅然的无奈回首。我恨难休。
你许我的,天街小雨散步、花前月下抚琴、搁浅沙滩听海……四季的品貌,风月的心情,都是你呢喃耳际许我的夙愿。那暖暖的气味依稀尚存,磁性的声音就像晨钟的回响,我的意识游离于春天的草尖上,夏荷的露珠里,秋天的溪水间,冬季雪花曼妙的跳舞中。甚至我平常简约的青春年纪里,因你的温存一切花开有声静好如兰。今非今、梦非梦,你毕竟是碎了一个枉凝白首的女儿心,白费承诺今生,空如梦一场,只影为谁去?
一支画笔如何皴涂年龄,独上香山绘离愁,今生谁与共?
凋落的红叶锁着离愁,簌簌的落下,何堪这割裂的风口。风沙吹进眼眸眼,盈满泪水的世界斑斓一片,这样的晶透,这样的壮丽,它冰冷懦弱的镜像已禁不起触摸,即使是你温热的唇,也会让她颓丧成河。
仍是站在那个风月台上,很久的构思。心坎的苦涩再也调不出原乡的颜色,这支笔、那幅画,仅以黑白凭吊你已逝的年华。不求永恒,只求曾经领有。风还在树间浪荡,你的不舍,你的倾诉,一回回让我坍塌的心房混乱不堪。
拾起散落的枫叶,干涸僵直的小小身躯,生命已尽,可叶脉还风骨犹存清晰可辨。魂已断,梦犹在,它仍然以它本知的状况显示在做作的物语间,它又是为了谁的今生?
星夜无眠,窗前冥思。流离的尽力寻找着契阔之所,索性以白墙为纸,轻蘸素墨,寥寥多少笔枝干,粘贴优势干的红叶,就让那棵无声的枫树复苏于我闺房的窗影中。留你青魂,塑我痴心。清茶淡盏,袅袅香凝,悄悄的仰望,你还我一个熟稔的微笑。在那支释怀舒展的枝节上,你留下的玉佩挂着尘事的念白,不必言说,定是为我灵动祈福。
既然不能相守,且把停留。
笔墨纸砚,我的四元素要为你的来生着色,用我毕生调出的密意绘你来生的第一个秋天。说好,你要给我一秋一秋的枫林。
你给予我生命的无暇,我守望你一世的嘱托。安之若素,静好如初。那一刻,爱不再是的殇。我如见落于凡间的石子经风沐雨后幻化成玉,披发着灿若星晨的光华。
回身,爱已成琛。目想心存解锁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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