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空变脸的前奏,云很低,风很狂,全世界一片都在乱舞。
望天,乌云压城城欲催,好像能感到到头顶的分量,呈崩塌之势。有时,真的等待一场亲见的覆灭,但愿自己能微笑着无忧无惧。
天空划过道道闪电,瞬间亮起,又敏捷消逝,让人看不到来处,亦望不到去处。看似来去无踪的行走,却已穿梭千年的远。
远处的原野,劳作的人们哈腰弓背四肢麻利,不一会的工夫,那秧苗就横排竖直在田里绿意飘扬,亭亭玉破的风度,透着无穷的柔软活泼。
绿的田野,绿的山岗,绿的溪水,绿的村落,如此隆重蜂拥的绿,爱慕得让人落泪。只是怎么也想不清楚,为何心中的冰山一角永远是绿的荒丘?
近处阳台上或粉嫩或艳红的小花,煞是抢眼,若心上的刺青,或是胸口的朱砂,看着心生疼痛。这明丽,明晃晃透着夸耀与嘲解。我,不得不认输。
更爱好,那途径两旁无名的白色小花,别有一番风味。它们长在草丛里,长在步履匆仓促的路边,轻易被人疏忽跟蹂躏。可这样自顾自的成长和漂亮,若晶莹的雪,若圣洁的芦花,若轻巧的飞絮,薄弱而骨感。
成长,是很辛劳的事。这违反初衷的成长,只能眼睁睁任其血肉含混四分五裂,被时光凶恶地撕扯着,悲伤漫天飘动。这不得不成长的成长,竟庆幸地让自己一次次从损害中虎口余生
太过固执的女子,难得灵魂出窍。锦瑟华年,是我不敢盈握的残暴。日子,宁静颓丧得不止境,却象着了魔骑虎难下。即使这样,竟也乐意把它过到极致。
身边人潮熙攘,处处欢歌笑语,那热烈让我不知该置身何处。外甥在身边叽叽喳喳话语不休,一脸的无邪稚嫩,清洁天真的笑颜漾开心中唯一实在的暖。
天地之宽,难寻居住之所。红尘一遭,跌撞跋涉过后,只剩茫然四顾的徘徊,迈不开脱缰洒脱的脚步。
[二]
许是真的老了。
一缕阳,一阵风,一滴雨,牵扯着思路万千。
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场景,刹那间情感泛滥。
回想,看文,写字,仿佛已是我今生能做的仅有的事。放纵着低靡,笔尖的游走,无前兆的泪流,找不到理由。
想念,是很苦的事,蚀骨般的残暴。不愿疼痛地去想一个人,我以为惦念可以被替换。于是总喜欢一个人去到陌生的地方,或是在街上漫无目标地晃荡,让自己没有力量去想念。
掌心还残留握过的暖,身体滞留曾相拥的余温。而那眉眼,那温柔,那笑靥,就这样不经意地跳出胸口脑际,清楚如昨,蹿动着不循分的心。原来,我始终靠这些活着。
从来,故作刚强,未曾打扰,只要要有懂得作为弥补。当的疼无以负加,失控的我仍是拨响那通熟悉的电话,电话那头温柔的一声“身体好些了吗?”,我竟泣不成声。
爱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痛了那么久。其实,不该的开端,素来都是我一个人的事,迫不得已的画地为牢,孤单是对自己的处分。
回看曾经的文字,告知本人不,却总输给了眼泪。给过的好那么美那么暖,留下的伤如此漫长如斯落寞,字字句句总有熟习的身影显现。是否,注定你是我今生不得的救赎?
时常会想,你天天忙些什么?身边是否有人陪?是否一切都如你所愿?是否会偶然把我想起?不得的问总问到瓦解,恨不能自己就此消散。
换了时空,变了相貌。却本来,风里雨里全是你的气味,星月交辉全是你的影子,身材血脉全流淌着熟悉的温存。如何能忘?又怎么敢忘?
无数次在心间默念着那个名字,无数次午夜梦回泪水伴着叹气。念着,就是念着疼痛。梦着,只换一枕寒凉。
你在的城市,已不敢听人提起。即使在网络或电视上看到,心会忽然坠入谷底,哑然失声,而后躲开。
那里,是我今生再也回不去的处所。只是,曾经如此晶莹剔透地爱过,心早已留在那里。
那里的天,是阴或是晴,是冷亦或暖,明明与我再不相关,却老是鬼迷心窍地关注着。我盼望,近义词,那里是永远的晴天,照射你心中长久长久的暖。
你,毕竟是天边的远,是天涯的遥,是前世今生的相欠。
[三]
痴迷需要勇气,惦念需要勇气,遗忘记须要时光。
而我的时间,是用来想念的,如水的容颜挥霍在如海繁荣里,再找不回旧时样子容貌。
没你的日子,生活安静如常,人看似无恙,也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举措。只是,再也无奈快乐,心安静如霜,微笑已成了艰苦的假装。
惧怕看到你的转变,又期待着你的改变。这样的抵触挣扎,惹肉痛绵绵。难言,那些再也说不出。无眠,身的疲乏抗不外心灵的蛊。只能,任痛苦悲伤蔓延自行消失。
时常走进你的空间,却不敢留下足迹,静静地来又悄悄地走。只想,这爱没有一丝累赘。能安静地关注你生活中轻微的变更,能偶然得到有关你的新闻,看你的样子,便是心安。
痴痴看着你的照片,失神无措。端起咖啡或是薄酒一杯,竟会微笑着举杯邀约,想像着你的眉眼情深,便是我的泥足深陷。实在最后的最后,只是一人和泪独饮。
相信,如许确定而踏实的字眼,曾经听来满是幸福。却为何,我已很畏惧听到。这信任的当面,太多的口是心非情非得已,太多的世事无常风波渐变,甚至充斥谣言与背离。最初的相信,最后只是天真的笃定,空泛的讥讽,无法兑现的诺言。
,是一盘残棋,不知该如何整理。无法以退为进,更无法扭转乾坤。只能,在这混乱的迷阵里,乱了方寸,失了所有的防范,任自己溃不成军。
曾经,是如此留恋那些哀伤缠绵的曲调,美到令人落泪。甚至认为,那些蠢才的作词作曲是看穿我千年的期愿为我量身而作,一种被理解的安暖总让我忍不住泪如雨下。
听风,听雨,听花开的声音,听尘世的梵唱,却再也听不到自己温热的心跳。竟会感到,活着,只是一个故作洒脱的道具,一个佯装华丽的陈设。
不念曾经,不盼将来,兴许这就是最好的状况。小心无旁鹜念无可念,当时间凝固所有斑斓的记忆,当事实层层拦阻那些冰凉的盼望,我两手空空,亦心事了然。
遇见你,是雪窖冰天里的一抹花开。分开你,从此踏上瑟风苦雨的旅程。
[四]
生涯,周而复始的烦闷与寂寥。文字,是独一暖和的填充。
除此之外,竟找不到任何繁忙的理由。只觉得,生命已负重到麻痹,不留一丝给自己喘息的余地。
是心比天高吧,总以为自己有着一双隐形的翅膀,定能跨山越海踏遍千山万水的旅程,找寻心中那一米阳光,驱散一路的凄风苦雨,动摇地面对未知的来日。
空想着,那一片落英缤纷,我可以闻香而寻,惊喜地拥抱那遍地的馨香,低调的华美,足以让自豪的心温顺臣服,让疼痛散在遥远的天涯,苍白的脸在霎时光荣晶莹。
喜欢简单地去意识这个世界,愿望目之所极便是本相。灯光便是温暖的指引,微笑就是快乐的坐标,绿色就是性命的蓬勃……永远不用猜忌不必深究,所有清明白楚高深莫测。
只是,世界远非我想像的明了通透,强颜欢笑或是喜极而泣,谁能简略了解快活悲伤的意思?娓娓而谈或缄默是金,谁又能容易懂得表情各异的背地藏着一颗怎么安份或跳跃的心?
良多时候,我乐意一个人,不受任何的打搅,唯空气与呼吸的融会与对流。即便面前鸟儿如影擦过,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云儿变幻无穷仪态万方,灼热的阳光掀起层层热浪,我还是静止的,面容清素,脸色温和。
鸟儿划过的创痕,风吹起的疼痛,雨滴过的缠绵,阳光暖不到的凉,眼前零落黯然失色的花朵,若针芒刺激着敏感的心坎,狂澜阵阵,不休不止,愈演愈烈。我挑衅着心行将被席卷捣毁的极限,招架着所有铺天盖地而来的懦弱,点滴清零。
夜,的温床,亦是放荡思绪的摇篮。我怕着,却亦爱着。只是,仍戒不掉想要取暖的习惯,哪怕是在这样炽烈的夏天,仍手捧一杯热咖啡贪一杯的暖。
爱的河流,涉水而过。生活之难,咬牙而撑。运气之劫,照单全收。人生是无法曲折的单行线,出发便是不归的羁旅,急急缓缓,深深浅浅,趔趔趄趄,由不得自己左右。
沉默已是对生活最大的哑忍,压制与自虐是对生活无声的抗议,不请求,却也不再意气发奋,不放肆,却也不曾好好地把自己爱惜。
黑白倒置的循环,抬头,发愣,沉默,蜷缩,数星,写字,泪流……将身上的颓败演绎到极致。当生疏的友人见到我时大为惊奇:你与以前叛若两人,憔悴与消瘦让人难忆起曾经的明媚。
无言以对,只能无语沉默。相信,泪过的眼才俏丽,伤过的心才真实。
人生,不长,仅此毕生。我想,我能够过得很好。
本文来自:逍遥右脑记忆 /shanggan/157111.html
相关阅读:乌鸦传说
再别,故乡
永远的伤痛
妈妈
岁月篇?伪装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