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天使替我爱你
姚果粒和丁克乐都是蔷薇小学六年级四班的学生。姚果粒是个活泼、机灵、好动的女孩,丁克乐则是个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内心纯净的小男孩。情感丰富的姚果粒一直深情地暗恋着从幼儿园时代就是同学的好学生丁可乐。
姚果粒和丁克乐的初次见面是在蔷薇小学附近的公园里。听说蔷薇公园的水平湖边来了一个乡下的戏班子。姚果粒的妈妈从小就爱听戏,一听这个,赶忙跑去公园,爱凑热闹的小果粒也就理所当然应该跟着去了。路上,姚果粒和妈妈碰见了丁可乐娘俩儿。姚果粒的妈妈和丁克乐的妈妈是中学同学,一见面就叽里哇啦说个不停。聊了一阵子,丁克乐的妈妈就走到小果粒面前,亲切地抚摸着她的头,笑着对她说:“果粒乖,我和你妈妈有重要的事要说,你和小哥哥先去那边儿玩,好吗?”小果粒乖乖的点点头,跑去和丁可乐玩了。
丁可乐见姚果粒笑嘻嘻地跑了过来,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小果粒微笑地牵过丁可乐的手,“咱们一起玩吧!你会猜谜语吗?”丁可乐摇了摇头,羞涩地跑开了。从此,姚果粒就记住了这个叫丁可乐的小男孩。
2006年那个炎炎盛夏,青山葱葱,碧水浓浓,小果粒第一次来到童童乐幼儿园,恰巧被安排和丁克乐同桌。刚上幼儿园的丁可乐成绩优异,每次考试都得满分,而姚果粒却因为上课不专心,每次都是班上的倒数第一。两人打从第一天起就是好朋友,丁可乐也并没有因为分数上的差异而蔑视姚果粒。
上小学四年级时,因为姚果粒和丁克乐经常在一起玩,上课时总是在下面小声说话,被班主任讽刺地称为“金童玉女”,让本来就十分羞涩的丁可乐更加不好意思了。从那以后,丁可乐和姚果粒就不怎么来往了。姚果粒也努力克制住自己,免得使丁可乐难堪,可越是躲着他,就越是关注他,越是关注他,就越是喜欢他,不知不觉中,姚果粒竟爱上了丁可乐,丁可乐在他们学校,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的帅哥了,有不少女生都在追他。姚果粒觉得自己应该先下手为强。于是,姚果粒在班上向丁可乐公开表白,丁可乐沉默不语,一溜烟儿跑出了教室。姚果粒沉默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撑多久……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姚果粒和丁可乐再次相遇。姚果粒思索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他:“一年前,我向你表白,你为什么不答应,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吗?”
他低头不语,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她。“我只是觉得我们都还太小。”
“如果我们已经是大孩子了呢,你还会答应我吗?”
“我们不可能的,你就别再逼我了。”
“为什么?”
他继续沉默。
“果粒,你放弃吧!因为……因为我们是……是亲兄妹。十二年前,我们家里还很富裕的时候,母亲生下了我们。后来,一直是家庭支柱的爸爸,因经济问题被抓,财产全被掠走,母亲一蹶不振。最后,母亲是在养活不了我们两个人了,不得不把你送给已无法再生育而家庭富裕的陈阿姨。果粒,我也是后来偷听到的,哥哥对不起你。我想你迟早都会知道真相的。果粒,对不起!”他低下头,眼睛里满是泪水,他哭了。
坚强的姚果粒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背着书包跑出去了。
这一刻,她终于哭了,泪水嘀嗒嘀嗒地从脸颊上滴下来。她没有想到自己是被遗弃的,没有想到她一直深爱着的人竟是他的亲哥哥。她低下头,更伤心了,泪如泉涌似的冒出来。
她哭累了,躺在墙角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梦里,她看见了监狱里自己的亲生父亲,看见了当年自己的亲生母亲是怎样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拱手送人的……
汽车的鸣笛声把睡梦中的姚果粒吵醒了,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看见了西方落日的余晖。“想必已经是黄昏了。”她心想。她站起身来。她并没有回家,而是拐弯去了公安局,她想去看看自己的亲生父亲。几经周折,她终于坐在了父亲面前,虽然隔了一层玻璃,但她还是清楚的看到了父亲的面孔。父亲的整张脸,爬满了一种令人不忍目睹的疲倦,鼻子、嘴巴都无精打采,父亲的整张脸都像凹陷进去一样,那样的无助。
姚果粒看了父亲一眼,转身走了,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父亲。
孤立无援的果粒,仰望天空,此时已是天黑了。她不想回到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不想父母对她冷脸以对。姚果粒只好远走他乡,从此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之外。
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没有忘记姚果粒。
在狮子座流星雨来临的那个夜晚,公园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就是经历坎坷、最终在爱的事业上找到心灵归宿的姚果粒。
果粒带着她的丈夫,回到了家乡……此刻,她和丈夫竟然就在丁可乐旁边。
丁可乐看到的是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
单翼天使之城
希小泠是蔷薇小学六年级的学生,是个内心纯净、善良而又内向的女孩,是班里名副其实的“白富美”,家有慈父和事业女强人母亲。
可是厄运却悄悄降临了。希小泠忘不了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就是在那个晚上,一直是家庭支柱的妈妈在车祸中永远离开了晓泠。那晚晓泠一夜未合眼,只是不住的哭啊哭。她心如刀割:妈妈,您不要走啊!我离不开您啊,我不想失去您!晓泠爸爸哭得非常伤心,他泪流满面。晓泠爸爸的手按在妈妈的胸口上,边哭边喊:“茉莉,茉莉……”晓泠第一次发现,原来妈妈已变得那么衰老了啊!原来漆黑的美发已夹杂着银丝,原来润泽的肌肤已经松弛,原来缎子般光滑的前额上已刻上了皱纹。
在学校里,晓泠遭尽了鄙视和白眼,就连最好的朋友巩雪也不理她了。“晓泠,你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你了,你现在就是一个没妈的野孩子。我们这里是贵族学校,请你以后不要再和我说话了,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巩雪的声音不响,可她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敲击着晓泠的心。
班上的同学都变了,唯有男生凌霄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她不冷不热,并没有因为此事对她另眼相看。因为他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他能够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
晓泠苦恼极了,除了日记本,再没有朋友。她总盼望夜晚的来临,因为只有夜晚才真正属于她,也只有在夜晚,她才可以坐在粉色的台灯前,向日记本诉说自己粉色的梦。也只有如此,她那颗被风吹的几乎要冻结的心,才会重新漾起丝丝暖意。
买棺材、买墓地和办丧礼已花了家里大半的积蓄。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债主前来讨债,晓泠爸爸不得不把这栋住了整整十三年的别墅——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卖掉还账。于是,晓泠父女住进了野蔷薇小区四单元三楼3601号,而恰巧凌霄也住在野蔷薇小区,就在晓泠家对面。
希小泠和凌霄上学放学时经常碰到一块。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有点腼腆,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一天放学,凌霄主动叫住了希小泠,“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一个问题,敖婕她们那么欺负你,处处埋汰你,你为什么还是那么低声下气的?”他说完,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希小泠低着头沉默不语。
“知道吗?巩雪是你的朋友吧。她就是被敖婕收买的。敖婕仗着自己有权有势,还是个班长,就欺负人。单亲怎么了,单亲家庭的孩子就注定要低人一等吗?单亲家庭的孩子就要处处受人排挤吗?”他的眼里充满着忧伤,痛苦……
两个心灵都曾受过创伤的孩子,坐在石凳上。他们想到过去,也想到未来,心口的深处汹涌起更大的酸痛波涛,几乎忍不住要放声痛哭。
从那以后,希小泠每天下午放学都去石凳上陪着凌霄,他们互相向对方诉说着自己那段痛苦的往事。希小泠终于找到了一个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心中的忧郁、恍惚全被一阵秋风吹散了,淡蓝色的池水,碧绿的垂柳,倒映在水中的白云,还有那形容不出的甜蜜都在她那双水晶般的瞳孔里闪烁。
希小泠上课比以前更用心了,她决心要让敖婕她们对她刮目相看。
六年后的炎炎夏日,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手里拿着一份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看着这张通知书,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两只手一个劲的哆嗦,弄得那张薄薄的纸也跟着微微抖动,发出沙沙的声音,似在低声微笑。她笑了,笑得很甜,很美,似乎把这几年的眼泪和痛苦都化为了笑,从心里涌现出来。
她兴奋地向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跑过去,大声地喊着:“太棒了,我都要激动死了,真没想到,我居然被录取了!”
小伙欣慰地笑了……
文/谢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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